這麼大逆不道的話,本以爲婆子會生氣,沒想到人家在那突然笑了起來。.biquge

    “還是這孩子懂事,以後這就是你小娘了。”婆子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上了。

    當時,在場的人,竟沒有一個吱聲,誰也瞧不明白,這婆子的腦子,莫不是被驢踢了,放着半大的兒子不當女婿,挑了個半截身子入土的。

    且溫父也是個不要臉的,這麼大年紀的人,再怎麼生氣怎麼能禍害人這麼年輕的姑娘。

    “俺這姑娘聽話,你看你跟大兄弟也都不小了,俺來的時候瞧了他一眼,哎呦沒想到都老成那個樣子了,看你也是個不會伺候的,將俺姑娘放在這,保準將你倆伺候的比俺還年輕”婆子還不死心,在溫母跟前使勁誇這丫頭。

    溫母都不知說什麼好了,這丫頭跟郭氏的情況不一樣,郭氏她死活不讓進門那是因爲欺騙。“你,這是你親閨女嗎”想了好一會兒,溫母也只想到了這麼一句。

    “瞧你這話說的,不是俺生的,難道還是你生的”婆子還挺生氣,以爲這是在諷刺她。

    溫母腦門子突突的疼,跟老的說不清楚,就把那姑娘拽到跟前,“那你知道你娘讓你來做什麼的嗎”

    小姑娘還真知道,衝着溫母點了點頭,“讓俺照顧舅舅,舅母的。”

    “那,那你在這住幾日,等舅母騰出手來,給你尋個好婆家”溫母試探性的問着。

    “這可不成,俺娘說了俺就是要給舅父做小的,俺是要有名分的。”那小姑娘還以爲是什麼光榮的事,扯着嗓門在娘喊。

    外頭刷完的婆子聽後,都撲哧笑了出來。

    她們到不覺得什麼,溫母這個當家的倒鬧了個大紅臉。“你也知道,你跟你舅舅差着輩呢,這,這不好安排呀。”

    “哎呀”溫母這剛說完,婆子屁股一滑坐在地上就哭,“這溫家的大夫人欺負人啊,咱倆家又不是有血緣關係的親戚,欺負俺不識字啊”

    碰着個撒潑的,溫母還真沒什麼好法子。

    溫言煜幾次想出手都被溫母用眼神制止了,溫言煜這不知道這冒出來的姑母是什麼底細,自也拿捏不準手段。

    “行了行了,趕緊起吧”溫母被吵的煩躁,“一會兒我去問問當家的,你們先在這住着。”

    又安排着喜弟給這倆人尋了處空房子,溫母又怕這人嘴沒個把門的再糾纏喜弟,一直撐着身子與她們攀談。

    等人安頓好了,溫母這累的趕緊躺牀上歇息歇息。

    “娘,這姑母到底跟咱家有什麼關係”喜弟跟溫言煜在牀邊坐着,忍不住問上一句。

    提起這事,溫母也是隻能一聲聲的說着,“天意。”

    原還是先上的事,溫家先上有一日去山上尋味藥材,偏生那藥材極爲的難尋,便在山上的一句莊戶人家住下了,連着尋了幾日,終於尋到了。

    可因爲太激動了,眼裏光注意那藥材了,沒注意腳下有條蛇,一下被咬了。

    幸好莊戶上山打葷給碰到了,這才救了先上的命。

    這莊戶是家好人家,溫家先上以重金相謝,被人拒絕了。這莊戶人家只有一個獨女,後來先上想了個法子,收了這個姑娘當義女。

    成親的時候,還給添了不少嫁妝。

    “這,這義女難道就是姑母”溫言煜忍不住接了一句。

    “哪能啊。”溫母無奈的搖頭,才又繼續說道。

    這姑娘嫁人後開始也還過的不錯,他們與溫家也來往密切,經常走動。

    後來一場遇上了瘟疫,莊戶兩口子沒了不說,這義女跟她公婆一家子也都去了。

    一家子人,連個孩子都沒留下。

    喪事,還是這義女妯娌的妹夫給辦的。當時,溫母與溫父剛成親,溫母還隨溫父一起過去上過香,曾見過這善良的大姐妯娌的妹妹。

    這麼說來,現在這個自稱是姑母的,竟然就是,恩人妯娌的妹妹。

    說白了,別說八竿子了,就是十六杆子都打不起的親戚。

    “可無論怎麼說,人家當時頂起來給辦了喪事,也算是義氣的,算是與咱家粘上了邊。”原本先人的救命之恩也沒報,與那莊戶有關係的,現在就只這婆子一家了,怎麼樣,也不能翻臉無情不認了。

    “娘現在就是擔心,真是碰巧他們聽了溫家的消息纔來的,還是被有心人故意尋來了。”主要這時間上也碰的太巧了。

    可是那地方那麼偏,尋也不好尋,再則他們收藥材的事,也才一日,該也沒傳開了。

    無論怎麼,先將這事壓下去瞧着看看。

    看溫母確實是累了,喜弟與言煜回了自己屋子,本想說幾句知心的話,可誰知道,那叫蓮蓮的姑娘直接推門進來。

    “俺娘,俺娘先讓俺與你們熟悉熟悉。”說着也不認生,自顧自的坐下來。

    好巧不巧就走在溫言煜跟喜弟倆人中間。

    喜弟跟溫言煜彼此看了一眼,還是喜弟先對她一笑,“日子長了,自是會熟悉的,只是,怎麼突然想起來來溫家做小,你娘,你娘之前沒給你定下親事”

    本來是試探性的問了句,誰知這蓮蓮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定是定了,可是人砍柴的時候從山上掉下來摔死了,村上人都說俺是掃把星,天生當寡婦的命。”這蓮蓮的嗓們隨她娘似得那麼大,喜弟在跟前站着,都覺得耳朵嗡嗡的響。

    “正好,正好你們溫家來人,俺娘說反正俺是當寡婦的命還不如來溫家當寡婦,今日看你那父親出氣都沒進氣的多,伺候不了多少日子就得沒了,到時候俺這個當姨娘的還能白得點銀錢。”

    聽了蓮蓮的話,喜弟再次驚了。

    或者說,這一家子奇了。

    “那,那你就願意認命”喜弟給蓮蓮遞了方帕子,又問了句。

    “俺不認命有什麼辦法,沒人娶俺俺總不能拿着菜刀去逼人娶俺吧。”說到這個話題,這蓮蓮又激動了起來,“俺,俺當然也想找個年輕的。”說着還看了溫言煜一眼。

    “可,可俺娘說,這年輕的萬一拖個一兩年再死,俺這肚裏有娃了,將來也是累贅,還不如找個老的利索,將來說不定守寡的年歲長了,也能上上貞節牌坊。”

    砰

    溫言煜這邊直接聽不下去了,進裏屋懶得聽這亂七雜八的話。

    “蓮蓮,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她這大嗓門最終把這姑母婆子給引來了,護犢子的把蓮蓮護在後頭,“俺跟你說,有俺在一日你就翻不了一日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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