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倒不會想什麼,可餘生的臉瞬間拉了下來。
“我姐這幾日也累了,您歇息的屋子我已經騰好了。”招弟不知道餘生這突然是怎麼了,可總是心疼喜弟,怕他們說話的聲音把人給吵醒了,便要領着餘生往外走。
可餘生根本動也沒動,卻突然踹了李威一腳,“看什麼看,去給我搬張牀來,我今晚在這睡。”
招弟當時瞪大了眼睛,“這,這不合禮數。”
餘生惱的當時一個眼神掃過去,嚇的招弟一個哆嗦。
餘生在他們跟前一直是嬉皮笑臉的模樣,從來沒見過嚴肅時候的樣子,那一眼大概就是傳說中帶着殺氣的眼神吧。
餘生瞪完了才反應過來,立馬扯了扯嘴角朝招弟走去。
嚇的招弟一步步的後退,直到身後是牆退無可退,餘生擡起胳膊將招弟困在跟前,才定定的看着招弟。
“招弟小丫頭,我腰纏萬貫是不是”
他的眼神裏想是藏着星辰,沒一點都閃閃的發光,讓招弟無意識的點頭。
“招弟小丫頭,我走南闖北閱人無數是不是”
招弟再次點頭。
“招弟小丫頭,我家中妻妾成羣美女如雲是不是”
招弟根本沒聽清楚餘生說的什麼,這又是在下意識中點頭。
“那你還怕什麼”餘生收回自己的手,拿着百摺扇不停的晃盪。
餘生離着自己遠點,招弟的腦子才覺得清楚些,“可,可於禮不合。”吞吞吐吐的,就記得好像餘生之前時候要跟喜弟睡在一個屋子裏頭。
可她這麼小的聲音,餘生根本不會聽的,正好李威抱了幾個牀板來,餘生直接指揮着李威放在喜弟的跟前。
李威遲疑了一下,不過東家的話他已經是習慣性的聽。
當然大晚上的也不能真正的搬來個大牀,只是隨便搭上個湊合一晚上。
“餘東家,您這樣,您這樣我姐的名聲。”招弟站在地上都快急哭了。
餘生決定的事自然不會更改,讓李威將牀簡單的一鋪好,和衣躺在上頭,聽着招弟還唸叨,餘生也是沒了耐性,直接掀了喜弟被子的一角,“你再說話我就進去了。”
招弟急的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還是李威連拉帶拽的將扯了出去,“放心吧,東家也累的夠嗆,今晚上不會出什麼事的。”
什麼叫今晚上不出事也就是說還有以後的晚上
“我姐夫還活着呢。”招弟擦着眼淚,本來意思是喜弟是有夫家的人。
結果李威直接將招弟的嘴給捂住了,“你要是惹主子生氣,他可是不介意將你姐變成寡婦的。”
這下,嚇的招弟是真的不敢說話了。
正好這個時候,外頭有人喊李威,說是師爺那邊給餘生送東西來了,李威拉着招弟出去先瞧瞧是什麼東西,一出門看見倆大姑娘,倒是將李威給愁住了。
李威是個粗人,可想不出什麼法子來安頓嬌滴滴的小娘子。
只能去請示餘生去。
正如李威說的,餘生也確實是乏了,頭一靠在枕頭上便暈暈乎乎的了,也沒聽清楚李威說的什麼,直接唸了一句,“在外面等着。”
招弟來的時候也沒帶東西,左右這麼近髒了回去換上便是。
現在天已經這麼晚了,烏漆嘛黑的招弟一個人也不敢去鋪子看看,叫着餘生的人跟自己也不大好意思。
只能從蓮蓮那邊借兩件。
蓮蓮的衣服有幾件是來溫家後,溫母讓人給做的,好不容易得來的新衣蓮蓮肯定不捨得,就拿了兩件從前的衣服。
好賴不說也算是洗的乾淨,除了有補丁和醜點也沒什麼缺點。
開始的時候倆姑娘嫌棄的誰也不穿,一直到了後半夜天實在太冷了,才又哆哆嗦嗦的將衣服靠在披在自己身上。
天邊亮起,雞叫三聲招弟趕緊起來了,如今家裏這麼多人一個個都是嘴,早些起來做飯。
招弟自認是勤快的,可也比不上蓮蓮,她到廚屋的時候蓮蓮已經在忙活不說,連外頭的院子也掃乾淨了。
都說勤快人有飯喫,誰也喜歡。幾日相處下來,招弟也對蓮蓮有些瞭解,除了是個實心眼沒什麼缺點。
“如今天色還早,我幫你將頭髮梳起來吧。”招弟拉着蓮蓮進自己住的屋子。
蓮蓮是莊戶人,平時也不愛打扮自己,每次見她頭髮都是隨便的綁着,還沒之前廚屋那個婆子頭髮梳的仔細。
招弟的手巧,再加上手上有好看的髮飾,幫着蓮蓮梳起來的後,再配上溫家的衣服,這纔像是溫家的主子。“瞧,都好看。”
蓮蓮本來就長的不賴,再這麼一捯飭,更顯得精神。
蓮蓮看着銅鏡裏的自己,竟然捂着臉紅了,“俺,俺沒你好看。”這話,倒也是實在。
招弟看着這樣的蓮蓮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俺幹啥,俺真沒你好看。”蓮蓮扯着嗓子,還有些着急。
“好好好,沒我好看。”招弟順着蓮蓮說了句,這事纔算是掀了過去。
不過蓮蓮今天也確實高興了,做飯的時候嘴都沒合上。
看蓮蓮這麼容易滿足,招弟不由的嘆氣,想着人要是活成蓮蓮這樣的,也算是快活。
喜弟受傷後,這裏又沒有麻藥,經常是一陣陣的疼醒了,今天也算是難得的安穩覺。
陽光明媚,照在臉上暖洋洋的舒服,喜弟長嘆的一口氣,也不知道多久沒有睡到自然醒了。
輕輕的活動了活動胳膊,雖然扯動傷口多少還是有些疼的,可卻也沒像剛纔之前那樣,揪心的疼。
屋子裏面安靜的,這聽得兩人呼吸的聲音。
兩個人
喜弟驚覺不對,猛的回頭,就看見餘生那一張放大的了臉,正挨在她身邊睡着,並且,倆人還躺在一個枕頭上。
喜弟下意識的就要挪身子,只是這話一動動作太大了,牽動的傷口疼的喜弟冒冷汗。
耳邊聽着有痛苦的聲音,餘生猛的睜開眼,視線無意識的落在喜弟的臉上,而後面變的有些光澤,接着,脣間噙着幾分笑意,胳膊撐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盯着喜弟看,“你是要躲我”
接着反而離着喜弟更近些,那樣子似在說,倒要看看喜弟還能逃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