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弟就是連頭都沒擡,“既然要領走,那便領走了。.shung”

    “姐”招弟突然擡高了聲音,不敢置信的看着喜弟,“姐,你什麼時候這麼冷漠了你什麼時候這麼糊塗了”

    “招弟”喜弟緊皺着眉頭,“這本來不是什麼大事。”

    “大事那姐與我說說什麼是大事”招弟不耐煩的打斷喜弟的說話,“二翠被人冤枉不是大事,被人欺負不是大事,被一個滿嘴胡說八道的人毀了一輩子不是大事”

    招弟歇斯底里的吶喊,因爲憤怒眼裏都含着眼淚,整個身子都挺的直直的。

    喜弟咬着脣卻也是隻是擡頭對招弟對視,別看平日裏招弟好說話,可總有一股倔強的勁來。

    如同當初柳子非要看她的肚子,明明知道後果卻爲了心中的感情豁出去一切。

    喜弟緩緩的低下頭,有一瞬間懷疑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

    “招弟姑娘這話說的難聽了,不過您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那混賬東西我肯定是要帶走的”吳婆子掐着腰,彷彿是在通知一聲。

    “這沒你說話的份”招弟突然怒吼了一聲,擡手指着外頭,“滾,馬上滾出我的院子”

    招弟都已經這麼說話了,要是尋常的人肯定沒臉在這待着了。

    春葉這站了起來,又被吳婆子給按下了,用下巴指了指喜弟。

    左右大家都知道,這原本是溫家的院子,喜弟不說話光招弟在那吆喝,根本做不得數。

    “我說招弟姑娘啊,你到底年輕讓有的人給矇蔽了,也是正常的。只不過,我也不怕你們笑話,我那老頭子看上了這個二翠,你要是執意留在身邊,要是傳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可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可還沒尋婆家呢。”吳婆子這算是說的痛快了,說完也有心思拿杯子喝上一口水

    這裏頭的道道就是蓮蓮也聽明白了,萬一二翠真出事了,她們同在一個屋檐下,招弟又能好到哪裏去。

    “你胡說,二翠不是那樣的人”蓮蓮光着急沒法子,只能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替二翠解釋一句。

    吳婆子不屑的冷哼一聲,根本不將蓮蓮放在眼裏。

    出了這樣的醜事,在她看來左右得走一個。

    比起那個無關緊要的二翠來,喜弟一定更不捨得放走賬房先生。

    果不其然,喜弟直接來了句,“這事就這麼定了,讓二翠收拾收拾東西,明一早就回去。”

    “不行”招弟還沒來得及替二翠說話,賬房先生急急忙忙的跑進來。

    “夫人”進去先對喜弟拱了拱手,接着就拽住了吳婆子,“上個茅坑的功夫就不見人,我猜你也是又來這裏鬧事了趕緊跟我回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吳婆子用力甩開賬房先生的手,“我丟人現眼你作出這種醜事都不嫌丟人,我怕什麼”

    賬房先生憤恨的瞪着吳婆子,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倒是想知道,我做什麼丟人現眼的事了”

    吳婆子怕賬房先生髮狠再把自己拽走,趁着這個空擋趕緊又坐回椅子上,用腿緊緊的絆着凳子,兩隻手在這揮舞着做準備,一旦賬房先生靠近,直接撓上去。

    “你裝什麼糊塗,你爲了那個小賤人回家裏跟我鬧事,怎麼就這會兒功夫就心疼的受不了,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這個小賤人的,絕對不會”吳婆子發狠的晃着頭,嘴裏面的唾沫不停的往外噴。

    賬房先生氣的光在地上轉圈,“你這個侄女說什麼就信什麼,你等着後悔吧,後悔去吧”

    “你還敢提春葉,要不是她我怎麼知道你這骯髒的心思你如今能耐了,連我侄女都打了,你這不是心虛是什麼,我告訴你我們吳家可是大戶,你要是敢胡來我的兄長們一定饒不了你”吳婆子還心疼的啪了一下春葉的胳膊,讓她不要害怕。

    賬房先生現在也看來了,跟這樣的人頭也是講不通道理了。

    “先生是溫家的老人了,有些事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二翠這孩子,我絕對不能再留了。”看這兩口子也爭吵不出什麼結果,喜弟清了清嗓子,說了句自認爲公道的話出來。

    喜弟一發言,吳婆子衝着賬房先生冷哼一聲。

    “二翠不是你溫家的人,是餘記招來的,姐你怕是做不了這個主,這件事等餘東家來我會親自說明,她在我在,她走我走”招弟冷冷的斜了一眼吳婆子,“只要她一天不走,我就一天不能讓她被別人欺負”

    “招弟姑娘你這,你這不是在威脅東家嗎”招弟畢竟是喜弟的親妹妹,她若非要死護着二翠,估計喜弟這也不好辦。春葉怕喜弟改變主意,裝作勸一句,卻也在挑唆着姊妹倆的關係。

    她要是想在醫館立足,必須趕走二翠。

    這也算是,變相的爲自己立威。

    喜弟連招弟的面子都不給,說趕人就趕人,以後哪個人不得對她另眼相待。

    再加上鬧這麼一出,換掉賬房先生那是遲早的事情,這樣她的位置才能穩坐着。

    啪

    春葉站起來想在中間說上幾句,沒想到招弟揚手就是一巴掌。

    “我就是威脅東家又怎麼樣,只要這個鋪子還是餘記,我不管你是誰都沒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招弟這一巴掌打的可是用了十成的力氣,自己的手都覺得發麻。

    二翠受這麼一下,半邊臉發麻嘴角都流出血來了,耳朵嗡嗡的,聽不見一點聲音。

    “你,你怎麼打人呢”吳婆子尖叫一聲,一看春葉的臉上都出了血印子,當時就擼起袖子來了,“小賤人我跟你拼了”

    蓮蓮怕招弟喫虧,趕緊護在招弟前頭。

    砰

    吳婆子剛要往前衝,沒想到被賬房先生一腳踹了回去。

    微胖的身子結結實實的倒在地上,手扶着個腰,不敢置信的看着賬房先生,“你能耐了敢打老孃了”

    “你再撒野我不僅打你,打完你還要休了你”賬房先生也急了眼了,上去接着又踹了吳婆子幾下。

    賬房先生也算是文人了,爲人處事也能稱得上是溫文爾雅了,成親這麼多年,家裏家外幾乎都是吳婆子自己說了算,即便是有些個不如意的,吵吵鬧鬧過去了還是得先他低頭。

    細算下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吳婆子動手。

    “俺的娘啊,要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啊”吳婆子被踹的是腿,這會兒卻抱着頭,在地上打滾撒潑。

    她越是這樣,賬房先生就越來氣。

    “好,出人命就出人命,我今打死你這個禍害,等到里正大人跟前我把命賠給你”賬房先生一挽袖子,乾脆坐在吳婆子身上,照着頭就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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