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蓮蓮的身子都已經僵了,長工一個大男人連拽了好幾下都沒起來不說,身子挺的一點彎曲度都沒有。.

    長工的心一驚,下意識的就把手放在蓮蓮的鼻間。

    當時長工的臉色一變,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響都沒反應。

    溫言許本來坐在地上喘氣,看着這事已經被長工知道了,心知長工不能留,慢慢挪到長工的後面,從旁邊拿了椅子高高的舉了起來,“去死吧”怒吼了一聲。

    砰的一下

    倒是沒打到長工的頭,正好打在長工的後背上,長工被打的身子猛的前傾卻也緩過神來,在溫言許要砸第二下的時候突然間跳了起來,照着溫言許便是一腳踹,“你給我等着”

    溫言許本來被打的渾身上下沒什麼力氣,長工又不跟蓮蓮似得讓着他,這一腳實打實的踹了上去,溫言許一下子撞在牆上,好半響沒有緩和過來。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庶女看着溫言許還不回來與她求饒,心裏有些不安莫不是碰到了春葉家的人把溫言許給揍死了。

    她雖然恨溫言許可不想讓他就這麼輕易的死了,她還沒有狠狠的折磨溫言許,就讓婆子領了兩個人出去找找。

    溫言許她們住的地方是鎮子的最邊上,這個時候外頭也沒有什麼人,是以長工慌慌張張跑出去就格外引人注意。

    婆子心裏總覺得不大對,思量片刻便領着人朝他出來的方向走去。

    這個時候,院子和屋裏的大門都開着,老遠便看見溫言許半死不活的靠着門半躺着。

    “我們家小姐還尋思姑爺這是死在外頭了,滿心歡喜的讓我過來收屍,真是可惜了。”婆子拿着油紙傘往裏進的時候,嘴裏還不饒人的唸叨。

    只是看到地上的蓮蓮後,手一鬆油紙傘順勢掉落,此刻的蓮蓮臉色發青早已沒有一點生機,婆子趕緊走了過去看蓮蓮已經渾身冰冷確定早就不再了,婆子的頭一暈險些沒站住,“溫言許到底幹了什麼”

    連名帶姓對他沒有一點尊敬。

    溫言許卻也顧不得那麼多,扶着門框慢慢的站了起來,“帶我去見師爺”

    “你這個時候還想耍什麼手段”婆子看溫言許這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恨的直咬牙。

    “不想讓你家姑娘出事就聽我的”溫言煜拼着力氣吼了出來,先把對方的氣勢給壓下去再緩緩的說道,“你家姑娘再厲害也還是我的妻,我若是出了事她也好不到哪去。”

    接着一頓繼續說道,“常氏那個女人是個有手段的,這事既然瞞不了若是不趕緊想辦法,怕是會被她捅出天來”

    對於喜弟這個人婆子自然並不瞭解,且庶女對她也不怎麼提,可是師爺府上的人誰不知道,溫家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

    想到這趕緊讓人備馬車,都沒請示庶女先把溫言許和蓮蓮的屍體送到縣裏,再回去與庶女稟報。

    另一邊喜弟始終在堂屋坐着,外頭的雨大了醫館也難得閒了,招弟新想出了個花色讓喜弟瞧瞧,“這麼一直開着門,腿會着涼。”

    尋了個小被子蓋在喜弟的腿上,“也不知道蓮蓮那邊怎麼樣了,這麼晚了也沒回來。”

    喜弟在這坐的時間長了手有點發涼,本來想拉招弟一下可又先兩個手搓了搓,等着暖和了纔將人拉到自己跟前了,“放心那庶女也不是傻子,再生氣也不會對蓮蓮怎麼樣,再說不是有長工跟着,真要有什麼事他怎麼得的過來稟報。”

    話是這麼說可招弟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難受,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原因,心裏悶的厲害。

    “夫人,張先生求見”喜弟讓人在門口瞅着,等着瞧見管事先生過來,先將人攔住了,先講講排場。

    “讓他進來吧”喜弟倒也沒讓他爲難,隨口說了句,“順便把賬房先生也請來。”將小被子放在一邊,坐的倒是端正。

    不消片刻管事先生與賬房先生同時進來,到了門口管事先生先把蓑衣脫了掛在一邊,剁了跺腳才進來,“東家”對喜弟的態度,可是比賬房先生還要恭敬。

    “您客氣了。”昨日鬧的再不愉快,此刻喜弟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對管事先生甚是熱絡。

    只不過管事的先生已經領略了喜弟的手段,喜弟再笑的無害他也是不由的心生警惕。

    招弟那邊忙活着給來人都倒上茶,平常的時候喜弟有什麼正事都願意帶着招弟,不過今日招弟掛念着蓮蓮着實沒有做生意的心情,忙活完手邊的與喜弟打了聲招呼,便退了出去。

    “東家,昨日的事情”管事先生直接先說目的。

    可卻被喜弟擺手給攔着了,“先生尚與我沒有打過過深的交道,我溫家雖說是醫藥世家可卻與我這婦人也是沒多大關係,我是個生意人過程如何我也並不在意,只在乎結果的利益能不能觸動我。”

    喜弟倒是說的乾脆利索,能把話講這麼直白的,管事先生還真沒遇見幾個。

    來之前他還特意打聽了喜弟的出生,不過是個尋常的莊戶人家,嫁到溫家算是跳上枝頭了,沒想到卻比自己想的厲害多了。

    管事先生微微擰眉,不過想想也是,能與餘生打交道的人怎麼會有簡單的。

    本來準備好的銀錢他卻沒有拿出來,而是重新擡頭對喜弟抱了抱拳頭,“東家說的事,這事東家既然交給小人處置,該罰的必然要罰,只是小人畢竟是管事約束下面不利給東家惹了麻煩,也是難辭其咎。”

    接着,又看了一眼賬房先生,“若是東家不嫌棄,我願意簽下死契。”

    管事先生說的淡然,卻是把賬房先生一驚。

    鎮上也不是沒有過死契的人,人家是上頭退下來的死契都是從外面帶的

    這簽了死契可就跟他們不一樣了,不說旁的就是生死也是東家一句話,連里正都管不得

    喜弟卻沉默不語,這管事先生着實是個厲害的,這一招看似他喫虧了,可是跟着一個明白的東家,只要他有用就一定不會被虧待了。

    再則說,他一個簽了死契的那就是正兒八經的東家的人了,要是按照關係他可是比賬房先生還要與喜弟親近

    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喜弟接手後肯定要讓自己的人過去盯着,管事的權柄下移對他不是什麼好事

    這一紙契約不僅可以保下那三個人,重新樹立他的威嚴,還能保住他的地位,到底虧不虧現在還真不好說

    而且將來,萬一喜弟再擴鋪子,自然先從信得過的人手裏面挑,怎麼算他也是最合適的人選

    一個外來的,這是上來就挑了賬房先生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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