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知縣說的清楚,全部殲滅”餘生的眼裏閃過一絲狠厲。.biquge

    宋嫣然的身子有些不穩,跌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斂下視線渾身似乎陷入了哀傷之中。

    而餘生的視線終於挪到了喜弟的身上,“倒是你,就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逃脫我”

    私鹽是暴利,旁人都不敢接手的事情喜弟卻一口應下,無非是要銀子。

    喜弟淡淡的笑了笑,“成王敗寇,多說無益”

    是的,她是缺銀子,她的醫館已經擴大了,可是餘生卻買下了其他所有的藥田,無論將來發展如何,喜弟將永遠受制於餘生。

    她需要銀子即便是從餘生手下搶不下多少藥田,哪怕買稍微遠一些的也成,將來萬一有一日與餘生水火不容,不至於一下子遭受滅頂之災

    更重要的是,誠如餘生自己所言,她就這般想要離開餘生。

    不想再與他有更多的交集。

    “好一句成王敗寇”餘生默默的唸了一句,眼角掃了一眼李威,“他說,若是我威脅到招弟你我之間便再無可能,我心裏是不信的,所以想親眼看看,你會作何選擇”

    餘生眯着眼睛,一身白衣似是人畜無害,就是連威脅的話說的也是溫聲細語。

    餘生既如此佈局,想來跟餘生是相熟的,如何回欽差的話就全憑餘生的一張嘴罷了。

    如此,不說招弟的命就是醫館存亡也似乎在喜弟的一念之間。

    喜弟定定的看着餘生,彷彿這纔是第一次看他,突然間喜弟忍不住笑了,“這般大張旗鼓,像是真的因爲不甘一樣。”

    明面上餘生這般說,可背地裏呢不過是殺雞儆猴的戲碼,既然餘生休妻能都逼的餘汝出面,想來那個妻的身份不同。

    餘生也算是商業霸主,連親事都要受制於人定然心有憤恨,這般也是警告那些開始有活泛的心思的人,餘記的地位在大周無人可動搖,更無人替代

    至於知縣若是不出所料空出來的知府的位置定是非他莫數,今日種種他參與便是與餘生之間互相有了把柄。

    同在一條船上坐着,自然會事事爲餘記考量。

    聽喜弟的分析餘生輕輕點頭,“就算都是又如何,我只是在這枯燥的日子裏順勢做個趣事,可你,不是別無選擇”

    餘生似笑非笑的看着喜弟,“我記得你曾說過,不會爲了任何人犧牲自己,我今日着實好奇,你還會是這句話嗎”

    正好在這個時候,知縣派人來收拾外頭人的屍體,身子搬起來一股噁心的血腥味瀰漫過來,喜弟微微擰眉,這便是殺人不眨眼。

    “你好生想想”看喜弟沉默餘生突然站了起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拍了拍喜弟的肩膀。

    可是餘生走了李威卻留了下來,“其實,東家是不會傷害你跟招弟姑娘的。”

    然後指了指上頭,“早就安排了人,即便黃埔安那個不要命的不鋪過去,招弟姑娘的性命也會無虞。”

    本來開始射箭的時候招弟完全可以避開,若是真的避不開的話,自然會有人跳出來。

    喜弟衝着李威一笑,“你如今也成了他的說客了”

    李威的臉一紅,“我,這,這話是東家讓我說的,我沒這個意思。”

    “東家,他這般料事如神該知道,我並未涉嫌賣私鹽,他這般是假公濟私”喜弟也知道私鹽危險。

    因爲事出緊急,那些鹽喜弟也就只是幫忙運出去,作爲報酬會留一部分給她,自然銀錢肯定也不會少了。

    自然喜弟辦事也很小心,押送私鹽的都是鹽商自己的人,若是找證據的話,很難查到喜弟身上。

    更何況平時有什麼事都是宋嫣然代爲轉達,只要宋嫣然不鬆口,喜弟就不會出事。

    李威被喜弟問的摸了摸鼻尖,“這,我還是第一次見東家這般爲了女子,費盡心機。”

    喜弟冷哼一聲,好一句費盡心機,就因爲他看上的就必須要得到。

    看喜弟的臉色不善李威也只說了句,“你放心東家肯定不會將你牽扯進來,你,你跟招弟姑娘好生的歇息着。”

    李威不善言辭把餘生交代的說出完之後趕緊低着頭就走。

    “李威哥。”喜弟突然喊住了,“剛纔的話你莫要放在心上。”

    明知這事與李威沒有任何關係,可心裏的火總是剋制不住的冒了出來。

    喜弟這一句道歉瞬間讓李威重新展露笑顏,“哥都省的,有什麼事你只管差人告訴哥一聲,哥必然幫着你。”

    本來想走李威突然推開了裏屋的門,“還有招弟妹子莫要害怕,過去了都過去了。”

    招弟擦了擦臉上的淚,衝着李威做了個萬福,“謝李威哥”

    當門關上之後,招弟突然間覺得他們還是從前那個,無依無靠的姑娘。

    待人出去之後,喜弟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冷意。

    “你的臉真大”李威這邊剛出去,餘生突然從牆邊冒了出來,衝着李威上去就踹。

    “東家饒命,東家饒命啊”李威邊喊邊跑。

    跑着跑着餘生的突然站住了,李威不知這又出什麼事了趕緊轉了回來。

    “你說她會同意嗎”餘生站的正是風口的地方,迎着風還不忘扇着他的百摺扇。

    旁邊的李威看着都覺替他覺得冷,“這不好說。”

    自然李威也知道餘生說是是誰,就喜弟那個脾氣,還真拿捏不準。

    餘生斜了李威一樣,擡腳又是一下,“對,還有人能救了她。”

    “您是說溫家那小子”李威湊過來神神祕祕的問了句。

    “溫家溫家,我讓你溫家”好不容易餘生算是平靜了,被李威這個溫家提的有開始冒火,連着踹了李威好幾下才算完。

    這次餘生也長了心眼,踹之前一把把李威拽住,讓他想跑都跑不了。

    屋子裏頭,緩過勁來的宋嫣然衝着黃氏的屍體扣了三個響頭,“女兒無用終究不能親手替您報仇,不過您大可放心,他定然也活不了了。”

    擡手將黃氏的眼,慢慢的合上。

    轉身目光卻是放在喜弟的身上,“他其實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庶子,與我相識不過是在一個雨天,我們倆一見傾心,可後來他總覺得配不上我嫡女的身份。”

    想起從前的事情,宋嫣然的嘴角微微的揚起,可卻不由的帶上些許的苦澀。

    “我以爲,我成了沒人要的下堂婦,他便可再無顧忌的迎娶我,可到底還是晚了”宋嫣然是想報復宋家,可更想的就是跟心上人雙宿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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