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深吸了一口氣,衝着喜弟一笑嚐了一小口,“這下頭的人就該如這般,知道自己的本分。.biquge”

    知府夫人說都說話了,旁邊坐着的自然得跟着迎接。

    等着場面再次活泛開了,宋嫣然端着茶杯徑直起身走到剛纔說話的婦人跟前,“沒想到姑母也來了。”

    這一句姑母叫的在場的人心如明鏡似的,雖說上頭的人查出宋知府勾結私鹽,看着是證據確鑿,可是聽說當時常氏姊妹與餘東家都在宋府,宋府死傷慘烈他們卻毫髮無損,再加上現在的知府來的有那麼及時。

    若是說這其中沒有隱情,旁人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宋家的人針對知府與喜弟,也就在情理之中。

    “如今你算是攀上高枝了,我可當不起你姑母。”宋氏視線始終就在眼前的菜上,連頭都沒回。

    宋嫣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杯子,突然擡手將杯子的茶水全都倒在地上。“既如此,你我便當我的姑母已經去了,這世上,便再無親人”

    “你”宋氏憤怒的站了起來,宋嫣然這般分明就是詛咒她死“你別以爲你攀了高枝了,我就你沒辦法了,在我眼裏你永遠就是宋府的庶女罷了”

    “夫人請慎言,如今這世上早無宋府”

    啪

    宋嫣然話音剛落,宋氏擡手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爲你父親打的”宋氏說完接着反手照着宋嫣然又是一巴掌,“這一下,是替你宋府嫡母打的”

    宋嫣然也沒躲硬生生的接下這重重的兩巴掌,等着宋氏說完宋嫣然便直挺挺的跪在喜弟面前,“宋氏一門獲罪上頭天子御令按律責罰,念在宋氏先主的份上我對她好言相勸,卻不想她這般目無法紀,原她是長輩有什麼過錯該是我這個做晚輩的替她受着,在場諸位夫人想也聽見了,她並不認我這個侄女,所以,她結果如何都與我無干”

    宋嫣然的話乾脆利索,“只是承蒙東家不棄,願收我爲奴如今讓東家臉上蒙羞,我罪該萬死”

    看宋嫣然這是擡高喜弟貶低自己,宋氏想也不想照着宋嫣然便是一腳,“你這個吃裏扒外的賤人,我還怕你不成”

    “這位夫人,你一個出嫁女有何資格談論宋家長短,更何況你都說了不是宋主事的姑母,你有什麼立場打人”葉玄一是個急脾氣,平時雖然看不慣宋嫣然,可是看她被這麼欺負也會眼窩發熱。

    宋氏冷笑一聲,“我如何做事與你何干,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教訓我”接着,就跟賭氣似的又踹了宋嫣然一腳。

    “你這個人也太不講道理了。”一直緊張的二翠這會兒也顧不得別的,趕緊站起來將宋嫣然護在身後,“這是溫府的人,別說沒做錯什麼,就算是做錯了也該由我們東家處置”

    二翠提起喜弟,宋氏這才放過宋嫣然,整了整衣服衝着喜弟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宋家出了這麼個敗類,讓諸位笑話了,不知溫夫人能否給我個面子,將這不孝女交給我處置”

    名義上是求人可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根本就沒有求人的架勢。

    喜弟沒有回答宋氏反而將視線放在葉玄一與二翠的臉上,“瞧瞧你們一個個膽大的,連官夫人都敢得罪”

    喜弟這一說完,二翠拉了一下葉玄一的裙襬,示意葉玄一先跪下回話,“回東家的話,小人自然不敢得罪官太太,可小人心裏清楚這凡事都講究一個理,小人相信作爲官太太更應該明事理。”

    聽了二翠的話,喜弟忍不住輕笑出聲,“我原是想讓你認錯,你瞧瞧說的這一番話,分明就是興師問罪”

    “如今我是見識了這三朵金花了,不畏強權不卑不亢果真都是不一般的。”喜弟話音一落,岳氏直接在旁邊誇獎了起來。

    雖說是個小插曲,可是明白人都能看出來,宋嫣然沉穩有心思,就算捱打也不露怯,這般從容鎮定卻顯得宋氏有失風度。

    而葉玄一看似衝動卻不是沒惱,進退有度能屈能伸。

    而二翠的話看似最少可卻最實在,是爲了朋友能兩列插刀的人,正因爲有剛纔的縮手縮腳反而更顯得現在的義無反顧珍貴

    男客們本來離的就不算遠,這般一鬧動靜一個個都朝這邊看了過來,原本女人做生意是會被人瞧不起,現在看到喜弟手底下的管事都這麼厲害,也都沒了輕視的心。

    倒是宋氏這般一鬧顯得如同跳樑小醜一般,“溫夫人這意思是,不同意了是嗎”

    喜弟詫異的看着到顯得還能氣勢洶洶的宋氏,“宋夫人聰慧,我正是這個意思”

    宋氏的兄長是知府,夫君是縣令在州城境內哪個不對她客客氣氣的,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落臉。

    “常氏你可想清楚了,我兄長雖然沒了,可我的女兒已經進京選秀,她貌美如花必定能被選上”宋氏擡着頭不屑的撇了一眼跟喜弟,“溫將軍雖然官級比我夫君高,可你們根基上頭也沒人,識相的就該對我客氣。”

    聽了這話,就連岳氏也在搖頭,官場上或許有這樣的道理,可是卻不能放在明面上說。

    對於宋氏惱羞成怒口不擇言,喜弟卻顯得平靜的很,“就算是選上又如何,難道說天子后妃無數,他們的孃家人便可以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不過你卻也說對了,我夫君上頭無人照拂,自然是勤勤勉勉規規矩矩的,斷然不敢與你這般高貴的人攀談,那我今日便不留夫人了。”喜弟一甩袖子做正身子,“來人,送客”

    “你敢”宋氏沒想到她都已經這般說了,喜弟還敢這麼不給是她臉。

    “溫夫人息怒,都是第一次見面不知道彼此的脾性有誤會也是正常的,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後也好相與。”這宋氏要是被攆出去,這兩家就算是結了死仇了,到時候他們巴結喜弟自然會得罪另一個,倒不如說箇中間話面子上過的去,也好方便做事。

    正好這時候又端上了新菜,喜弟卻只是滿臉笑容的招呼衆人趕緊品嚐。

    外頭的人可不管這些夫人的小道道,他們已經被溫言煜調教的,夫人的話便是聖旨,別說今個就讓他們趕個人出去,就是讓他們殺個人他們也都連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請吧夫人。”小廝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宋氏卻在廳上氣的跺腳,“常氏你不過只是出生低賤的平民,不過運氣好嫁個會打仗的丈夫罷了,你今日這般羞辱我,改日我一定討回”

    “你再不走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小廝看客氣的宋氏不走,直接上手去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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