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弟詫異的看着梁從高,“我記得,您是入贅吧”

    “你什麼意思”作爲男人,梁從高一直覺得這倆字格外侮辱人。.biquge

    喜弟慢悠悠的來了句,“一個倒插門的女婿,也配讓當家主母敬茶,餘家不是大戶怎麼連這點規矩都沒有”

    “溫夫人這話岔了。”馬氏往前邁了一步,她的聲音婉轉動聽,就是與人辯解也跟唱曲似得動聽,勾的梁從高的眼睛一直盯着馬氏不放。

    “無論如何梁郎始終是餘生的姐夫,不過是一杯茶就是說破天也能受的起的。”

    馬氏不急不慢每一個字都說的清楚,旁邊的梁從高滿臉笑容的湊到馬氏旁邊,“說的正是這個理呢。”

    最後一個字尾音拉的很長,長到讓馬氏愣是聽出裏面的聲音,纖纖玉手推了一下樑從高的心口,“討厭。”

    這般姿態然讓見過世面的宋嫣然都滿胳膊的雞皮疙瘩。

    “你說的像是有幾分道理”喜弟煞有其事點了點頭,“可你,又是誰”

    “我是。”馬氏剛開了口眼神一黯,幽怨的看了一眼梁從高,“我是餘家的姨娘。”

    “餘生的姨娘”喜弟故作糊塗的問道。

    “胡說什麼呢,她是我的。”梁從高立馬摟住馬氏宣誓主權。

    喜弟好笑的看着梁從高,“你的姨娘,在我跟前算什麼東西,這有她說話的份嗎”

    而後慢慢的擡手指了指旁邊的宋嫣然,“今日餘東家成親這主事的自然可就成了餘大姑娘了,勞煩她過來給我個說法。”

    宋嫣然看到裏面正熱鬧的着,今日主事的是餘汝她若貿貿然的去請人,必定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這大喜的日子,鬧出這樣的事總是不好的。

    可看喜弟心意已決她也不便說什麼。

    “動作快點,我可不想等久了。”喜弟從後面悠悠的來的一句。

    宋嫣然猛的眯起眼睛,卻在瞬間明白了喜弟的深意,“是。”

    這會兒餘生正在陪男客們喝酒,也不知道是太高興了還是對這門親事有不如意的地方,左右是沒喝多少餘生就趴在桌子上醉了。

    本來顧着女眷的餘汝,這會兒也得經常往男客這邊跑,忙活的連口熱飯都喫不上。

    “餘大姑娘。”餘汝剛站到這一桌掌櫃們的桌前,他們都是生意人沒那麼多規矩,餘汝便先端起杯子,客套的話沒說就聽着宋嫣然在旁邊喊了一聲。

    “我們東家請姑娘馬上過去。”宋嫣然擡高了聲音,臉上沒一點表情不說語氣裏還帶着幾分不滿。

    “原是溫夫人有事,來人先將溫夫人扶着歇息,我隨後就到。”餘汝壓着脾氣笑意盈盈的交代了句,無論有多麼反對這門親事,可爲了餘生也不能讓他出岔子。

    “我們東家說了請姑娘即可過去”宋嫣然是寸不不讓,這下就是外人都看出宋嫣然這是故意找事。

    “許是溫夫人有急事,大姑娘不用管我們快些過去吧。”大家都知道喜事最避諱的是矛盾,趕緊在旁邊打圓場。

    “出了什麼事了,東家呢”本來在喫席的葉玄一和二翠聽見動靜也趕緊站了起來,拉了宋嫣然一下,小聲的問了句。

    宋嫣然卻始終盯着餘汝冷冷一笑,“這纔剛成親便有人辱罵餘家的當家夫人,我們東家想問問餘大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她這一說完,所有賓客都小聲的嘀咕起來,雖說都知道招弟的出生不好配不上餘家這樣的人家,可有些話心裏知道就行,萬不能在人家成親的時候拿到檯面上說。

    只能說都在心裏同情這個不知死活的倒黴蛋,說人家壞話還讓孃家人抓了個現成。

    自然要是一般人就算抓到了也只能生悶氣不敢說出來,可偏偏是現在風頭正盛的溫家,據說溫夫人是個睚眥必報的主,連知縣夫人都敢收拾,旁人更還將誰放在眼裏。

    想到這一茬一個個都將視線挪在還趴在桌子上的餘生身上,溫家喬遷宴發生的事誰都沒忘,只能說這一個個都不是好惹的主。

    以至於現在連個打圓場的人都沒了。

    “餘大姑娘請吧”葉玄一的脾氣最急,這一聽剛成親就有人不將招弟放在眼裏,這是當她沒有孃家人,上臂一甩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餘大姑娘小心腳下。”二翠脾氣溫和,在旁邊小聲的唸了一句。

    看着她最爲無害,實則不過是在變相的催促餘汝快些。

    搬到州城都快倆月了,二翠不僅看着鋪子,平時喜弟要出去或者是有人來,都願意讓她們三個一起招呼,幾番下來二翠以不是原來的二翠,脾性沒大變化可膽量長了不少。

    衆人看餘汝在溫家這三朵金花跟前都討不得什麼好,也就更加不敢小瞧了去。

    “我若不去還不行這是”餘汝冷笑了一聲,還不忘回頭看一眼餘生。

    此刻餘生像是醉的沒有知覺了,趴在桌子上是一點反應都有。“行了,帶路吧。。”指望不上他只能自己忙活了。

    外頭梁從高一聽喜弟鬧騰了半天也只能找個餘汝,當時就把心放下了,攬着馬氏重新坐在石凳上,“去吧,我看餘氏來了能將我如何”

    “鬧騰什麼呢這是”餘汝一出來就聽見梁從高不知死活的聲音,頭都覺得一陣陣的疼。

    喜弟撇了一眼餘汝,卻沒吱聲。

    “溫夫人。”一直等着餘汝主動過來打招呼,喜弟纔不情不願的哼了一聲。

    “姐姐。”待餘汝走近,馬氏便要站起來,可卻被梁從高一把給拽回來了。

    “剛出小月子沒多久,怎這般不愛惜自己”說着還幫馬氏整了整衣服。

    喜弟低笑了一聲,“原本,我們跟姑爺也算是親戚了,別說沒什麼就算有點什麼也得很快過去,我便不知道了,怎麼一個妾氏這般狂妄任何人不放在眼裏,原來是有餘大姑娘撐腰。”

    喜弟這話損的餘汝臉一陣紅一陣白的,馬氏無禮說到底還是她這個做正室的縱容。

    雖說裏頭沒人出來看熱鬧,可餘汝知道一個個都豎着耳朵聽着,在家裏如何也就算了,梁從高的表現是讓她在外頭擡不起頭來。

    “馬氏剛小產了身子虛我是格外縱容她,沒想到卻養出了她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我在這代她給溫夫人道歉。”餘汝深吸了一口氣,總是要在外人面前遮遮家醜。

    “餘大姑娘,也不是我故意刁難你,只是我瞧着這位姨娘罵人的時候中氣十足,也見不得有多虛弱,人在這卻連個道歉的話都說不出來,不免讓我覺得餘家沒有誠意,既如此不若我將我妹妹就此帶回去,等着餘傢什麼時候想清楚了我再回來。”喜弟的臉上始終掛着笑容,可這話卻是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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