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剛來的時候喜弟便聽說過,餘家內院是個妾氏幫着老太太打理的。.biquge

    如此看來到現在,招弟也只是徒有個名號。

    若是妾氏本分招弟也樂的自在,可喜弟看見的並不是這般。

    瞧瞧今日招弟的打扮,首飾都是純金打造,想來是想將最好的一面給自己瞧,可看看她穿的衣服,明顯是要大了。

    喜弟敢肯定,這套衣服一定招弟最拿的出手衣服。

    堂堂餘家當家夫人,連個合身的衣服都沒有,這日子過的總還不如個下人,她如何能忍

    而另一邊一出大門,招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伸手碰了碰髮簪,喜弟該是瞧不出什麼來吧。

    餘生將招弟的小動作收在眼底,脣間閃過一絲嘲弄,卻在招弟要上馬車的時候,突然打橫將人抱起來。

    “走了這些路該是乏了。”

    聲音,就在耳邊,招弟的心彷彿停止了跳動,只呆呆的看着餘生的側顏。

    心裏面知道她現在這樣是傻的,可就是忍不住,哪怕只是這麼陪着他,便好

    喜弟剛到京城,便參加這般重要的宴會,肯定要做好準備,等溫言煜回來便讓他好生的講講這京城裏忌諱的事情。

    這麼多官員喜弟肯定是不能全記住的,便就想了這個法子。

    餘家大夫人過生辰,想着陣仗會大,卻沒想到竟有這般誇張。

    走到大路上的時候,放眼望去全都是馬車,方向一致大都是去餘家的,一個商戶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圓滿了。

    “不必多想。”溫言煜倒是放鬆,在馬車上還不忘喫着瓜子。

    “行了,一會兒牙縫裏再卡上東西怎麼辦”喜弟沒好氣的甩了句。

    “只要你不嫌棄我,我怕得什麼”溫言煜說完喫的反而更快了。

    喜弟暗暗搖頭,這哪裏有二品大員的影子。

    終於到了餘家門口,也不愧是大周第一商戶,瞧瞧這府建的可比溫言煜那個二品大員的院子還要氣派。

    “這便是長姐吧”喜弟真瞧着突然出來了一個婦人,親暱的拉着喜弟的手,“妾身雖然未見過溫將軍,可瞧長姐與我家夫人相似,想也沒認錯。”話說間,便領着喜弟往女眷這邊的院子走去,與溫言煜便分開了。

    喜弟摸不清對方的身份,只能笑着點頭,“我確實要長你們家夫人些許。”

    “東家,這是二姨娘。”宋嫣然來過餘府,自然是認識的。

    喜弟一聽立馬皺起眉來。

    明顯看見有幾位婦人圍在一起正對她指指點點的,想想也是,她可是夫人家正兒八經的貴客,卻跟一個妾氏拉拉扯扯的,自是掉價。

    “夫人今早覺得身子不舒服,讓妾在這候着。”等進了門二姨娘立馬放開了喜弟的手,讓人帶喜弟過去。

    這般一說倒顯得只是幫夫人做事罷了,若是喜弟因此而不高興,反而顯得小家子氣。

    可這些旁人又怎會懂,本來喜弟這是剛進京,多少人等着看笑話呢,有剛纔拉手那一幕,已經足夠。

    這個二姨娘倒是不簡單的很,悄無聲息的就將人給坑了。

    招弟如何會是這樣人的對手。

    喜弟微微額首算表示自己知道了,自對一個妾氏也不必說一個謝字。

    看喜弟走了,二姨娘還在發愣,隨即笑了起來,看來這位主子可比他家夫人要精明的很,招手讓自己的婢女過來,小聲的囑咐了幾句。

    原本招弟是跟大夫人住同一個院子,可因爲家裏辦大事,少不得有小輩過來請安,招弟在這住着讓人瞧去了也不好看。

    再則說,招弟如今肚裏沒有孩子了,大夫人對她厭棄只打發了二姨娘隨便尋了院子住着。

    喜弟被人領着,只覺得都已經到了餘府的邊上了才總算到了招弟的院子。

    “大姑娘請。”婢女上前推開了院子的大門。

    這般動作又是讓喜弟看着不喜,好歹也是當家夫人,門口總該站着個伺候的,至少,有個稟報的人,總不能誰想進便進。

    當然,也可以說是招弟特意等着的,可婢女總該解釋一句。

    喜弟是越看越覺得上火,可畢竟是第一次登門還很多是還摸不清,便壓着怒火進去。

    宋嫣然低頭在後頭跟着,上次她來招弟的境遇還比現在好,怎麼越呆反而越差了

    咳咳

    剛進院子便聽着招弟在屋子裏咳嗽的聲音,“算算時辰我姐也該過來了,你出去迎迎,莫不走岔了”

    “夫人您就別但心了,有二姨娘照看着總出不得岔子”接話的是一個婢女不耐煩的聲音。

    咳咳

    招弟一着急咳嗽的更快了。

    “瞧你,什麼事都得掛着”喜弟快走了幾步,趕緊推門進去。

    一進屋子一股子嗆鼻的煙味傳來,引的喜弟也跟着咳嗽了幾聲,“這是做什麼”

    雖說這天氣轉寒,可也不到點爐子的時候,屋子裏怎會聚了這般多的煙。

    “姐,我剛纔還唸叨着你該過來了”一看見喜弟,招弟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原本才牀上無力的躺着,這會兒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快歇下”喜弟趕緊坐到招弟跟前,“昨日還好好的,怎麼今日嗓子都啞了”

    “無礙的,不過是昨日有點凍着罷了,今個捂捂汗便就好了”

    倆人又說了幾句,喜弟纔看清楚這煙是哪來的,原是下去的人在屋子裏熬藥。

    “原本就不舒服,屋裏便鬧的這般烏煙瘴氣的,如何能住人”喜弟沒好氣的白了那婢女一眼。

    婢女卻跟沒聽見似得,光搖着她的扇子。

    這一晃悠,出來的煙就更多了。

    咳咳

    招弟捂着嘴又咳嗽了一陣,看到喜弟心越發的疼。

    “無礙的姐,今日天寒外頭冷,是我叫她進來的。”怕喜弟發脾氣,招弟趕緊解釋了句。

    喜弟長長的嘆了口氣,自己的妹子她是知道的,雖說是有些心軟,可那也是分人,並不是對誰都好,當初二翠也跟人翻過臉。

    若是倆人和胃口了自也沒得說,可看看這婢女,喜弟來了這麼一會兒了,連個禮不見,也不倒水伺候着,比主子還難相與。

    “你這般值得嗎”喜弟忍不住問了句。

    知道自家姐姐聰慧想也瞞不住,招弟雙眼含着淚水默默的點頭。

    有時候她在想,或許那一日餘生的溫柔就變成了真心,那麼自己受這點罪又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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