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好疼。.”相對於陳秋玲那裏的歡聲笑語喜氣洋洋不同,白諾和白煜兩姐弟就慘了,白諾廢老大勁兒才把白煜扶回白煜的房間,跟白諾的房間相比,白煜的房間就更加的簡樸了,就只有一張牀,兩張凳子,連一張桌子都沒有的。

    一把白煜放到牀上,白煜就開始喊疼,整張小臉蒼白,嘴脣乾裂,迷離着眼神看白諾,氣若游絲。

    白諾回來的時候已經幫白煜把衣服給拉上了,現在看白煜,屁股已經被血水給浸透了,“嘖,阿煜啊,你不要亂動,姐姐馬上就回來啊。”

    白諾蹲了下來,有些煩躁的摸摸白煜的頭,叮囑道,“就這麼趴着知道麼?不要亂動。”

    “你要去哪裏?”

    “給你找藥。”

    “不要去!”白煜一聽白諾這麼說就不樂意了,抓着白諾的手,“很晚了,你不要出去,喫飯了嗎?去找阿婆……”說到阿婆白煜又好像想起來了啥,轉了口氣,“你還是自己去找點東西喫吧,廚房就在東邊,不要喫多,不要喫肉,估計他還是會給你一口喫的。”

    “我自己會找喫的,不用你擔心,你等着,姐姐拿了藥就回來。”白諾微微的擡了擡下巴,語氣故作淡漠,生生的把眼淚逼回去了。

    “錢在我兜裏……”白煜又說了一句,氣喘吁吁的。

    白諾伸手去摸了錢,看了白煜一眼,見他這個模樣,越發的煩躁,“行了行了,你趕緊睡吧,睡醒了就好了,我走了。”

    白諾哪裏知道大夫在哪裏哦,原身即使是一個記憶力驚人的傻子,但是奈何她分不清楚哪裏哪裏是幹嘛的啊,關鍵是她一個傻子被一個老人家帶着,連村子都沒有出去過,這下好了,連分辨都不用分辨了。

    咬了咬牙,白諾轉身朝山上走去黑暗之中的大山,就像是無聲張開大嘴的妖怪,嚇人的很。但是爲了阿煜,死就死吧。

    **

    要是在平時,白諾肯定好好欣賞一下大自然的風光,你看現在,時值五月,雖然說沒有陽春三月那麼動人,可是酷暑來臨之前的五月也是十分的動人的嘛,漫山遍野都開滿了小花花,草叢蔥蔥郁郁,蛙鳴蟲鳴相互交錯宛若名樂,清風涼爽帶動沁人心脾的花香,盈盈月光如流水一般傾斜下來,星光閃爍掛滿了天空,一看就知道明天是一個晴朗的天氣,多麼適合露營啊,但是現在他媽的,她卻要忙着跑路。

    “不要再追我了!”白諾回頭看了一眼,無語的大聲喊,她不過是去找了一株草藥而已,卻被一頭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野豬追了二里地,她跑,野豬也嗷嗷的跟着跑。

    “大爺,求你了,我真的不知道那裏是你的地盤啊,要是知道了,我肯定就不會去你那裏啊,求你了,別追了,哎,臥槽……”白諾一邊跑一邊嘀咕一邊回頭,那野豬都要攆到屁股底下了,她又沒有注意腳下,一個趔趄就踩空了,咕咚咕咚的就滾下了河,渾身都溼透了。

    “臥槽……這你都不怕……我走還不行嗎?”白諾滾下河,野豬也跟着下來了,可憐她摔的五臟六腑都挪位置了,還得屁顛屁顛的跑上岸,跟猴子一樣爬上了樹。

    “你要是再追老孃,老孃就跟你拼命了!”白諾竄上樹,野豬在底下溜溜的轉,又用它肥壯的身體使勁的撞樹,把樹撞的一陣搖晃。

    聽說過活人被尿憋死的,但是沒有聽說過活人願意找死的,要是那肥豬真的把她弄下去了,那白諾也只好拼命了。

    白諾看着肥豬,肥豬孜孜不倦的撞樹,但是好在只是撞了一會以後那肥豬看着大概沒戲就走了。

    白諾鬆了一口氣,確定肥豬不會回來以後,又撅着個屁股下來。

    “哎!嚇死老子了……”白諾又溜溜的過河,河水莫過小腿,沁人心脾的涼,白諾彎腰下來用手兜了一下水,就着月光卻看到了很多河蚌。

    白諾盯着看了好一會纔上來。

    “我來拿我的東西。”白諾踏進家門已經很晚了,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並不是去白煜的房間,而是去了自己的房間——哦,不,現在已經是陳秋玲的房間了。

    打開門進去,阿婆已經不在那裏了,不知道被白大林安置到哪裏去了,只有陳秋玲靠在牀頭。

    陳秋玲看着白諾,神色不善,白諾也看着陳秋玲,扯了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然後拿了衣服就走。

    “白諾!”陳秋玲見白諾看着自己就像是在看空氣一樣,頓時就不爽了,低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白諾回頭揚揚自己手裏的衣服,“沒看到麼?我來拿衣服啊,你也不必憂心我會對你做什麼,你現在懷了我爹的孩子,金貴的很,我爹爲了你,差點要打死我弟弟,我怎麼敢動你?放心吧,我不敢的。”然後就揚長而去,不理會陳秋玲的臉色如何。

    “阿煜,阿煜……”換下了溼噠噠的衣服以後,白諾就趕緊回到白煜的房間了,一看白煜,已經睡着了,白諾默默的幫白煜把傷口處理好,搖醒了白煜,“餓不餓?我給你找了點喫的。”

    也就兩個野果,加三個饅頭,三個饅頭還是從廚房裏面摸過來的,白諾自己咬了一個,硬邦邦的。

    “阿婆呢?”白煜搖搖頭,看着自己姐姐,嘟了嘟嘴巴,“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他還記得,養大自己的阿婆要把他交給別人這件事。

    “不會的……”白諾扯了一塊饅頭塞到白煜的嘴巴里面,“阿婆最疼的就是我們兩個了,怎麼會不要我們呢?”

    這個話白諾說了自己心裏都沒有底氣,自己都不相信。

    “可是阿婆到現在都沒有來看我,姐,你說他會不會真的打死我?他要有別的小孩了。”

    “睡吧……”白諾沒有孩子,也沒有照顧過孩子,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一個受傷的小孩,只能摸摸白煜的頭,“姐姐不會讓他打死你的,等你好了,我們就想辦法搬出去。”

    情勢逼人啊,她必須想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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