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侯金猛然扭頭,看見周乾咬牙閉目,臉如金紙,這一驚非同小可。.他方纔想到了,周乾是在故作鎮定,以便鎮主場子。
但是他萬萬想不到,這故作鎮定的背後,竟然是如此嚴重的情況。
“周乾,你怎麼樣了?”周冰靈和楚飛雪,也同時嬌呼一聲,本能的想撲過來。
“別大呼小叫的!”田雨萌她冷斥一聲,極快的把手掌抵在周乾的後心之上。
“最快的時間之內,給我安排一個安靜的房間!”她說了一句。一張瓷娃娃般的圓臉,充滿了無比的凝重。
侯金三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爲田雨萌的修行,明顯都高於他們。現在,他們也只能聽田雨萌的了。
侯金冷笑道:“田雨萌,這一切事情,都是因爲你故意捉弄我引起的,我師父要有個好歹,這筆賬要算到你頭上!”
“現在別說這個了,快點找房間吧!”周冰靈焦急的說道。周乾緊緊咬着牙,身體開始顫抖。看起來,情況越來越壞。
侯金嚥了唾沫,急忙對司機道:“直行,前面路口左拐,快!”
“是九龍水晶宮嗎?”轉過一道彎,看見前方夜幕下水晶閃爍,龍飛鳳舞的五個大字,九龍水晶宮。
“不是。是後面的冰雪奇緣酒店……”
看着無比氣派的九龍水晶宮,侯金又忍不住沒好氣的道:“我師父的身份,就應該住最好的地方。我本來準備在九龍宮訂最好的房間,誰知道特麼被人搶先一步,整個包下了。”
“冰夢奇緣算是這裏第二好的酒店,我租下了一層……”
司機訓練有素,以最快的時間,駕駛車子,衝進了酒店的停車場。田雨萌不等別人說話,直接將周乾抱起,跳了下來。
周乾此時的臉色,已經從之前的金黃,變成了慘白。就像是病入膏肓之人,他不僅僅說不出話來,更是嘴脣打顫,似乎非常的寒冷。
“跟我來!”侯金想不到師父大發神威之後,竟然會出現這種狀況,心驚不已。晃動身形,像個兔子一樣,衝進了酒店。
忽然身邊人影一閃,田雨萌抱着周乾,後發先至,冷冷的道:“幾樓。”
侯金楞了一下,下意識的道:“八樓!”
“電梯來了!”
電梯門打開,周冰靈和楚飛雪,也跟着衝了過來。田雨萌卻並沒有進電梯,低喝一聲,騰空而起。
腳尖在樓層間的欄杆上踩了幾下,像一隻迅猛的飛鳥一般,越升越高,越來越小,很快,就消失在八樓。
侯金和二女仰臉看着,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們可沒這個本事,急忙進了電梯。
“飛雪,你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嗎?”電梯裏,周冰靈又是着急,又是心疼,眼圈都紅了。
楚飛雪俏臉凝重,沉聲道:“如果我猜得不錯,他之所以能大發神威,將八大家族打的七零八落,是因爲用特殊的方法刺激了身體,也就是說,透支了潛力……”
“這位師孃說的對,我也是這樣想的!”侯金嘆了口氣,道:“師父真是爭強好勝,藥家的藥修玉不是已經出面,把事情說開了嘛!”
“知道透支潛力有這麼大的副作用,就別動手了嘛!”
剛來到房間門口,房門被從裏面打開,田雨萌出現在面前。她的臉色,有些奇怪。
“妖女,我師父呢?他怎麼樣了!”侯金焦急的說了一句,就想衝進去。
誰知道,田雨萌隨便的伸手在身前一圈,侯金便似一頭撞在一個橡膠的幕牆之上,嘭的一聲,彈了回去。
“妖女,你想幹什麼?”侯金一下子就急眼了。
“你快讓開,讓我們進去啊!”周冰靈和楚飛雪也焦急的喊道。
田雨萌沉吟了一下,道:“你們不能進去……”
“他的情況很嚴重,比你們想象的都要嚴重……”
“你們如果相信我,就守在外面,給我一夜時間,我或許能治好他。”她的語氣有些猶豫,很明顯,對於是否能治好,並沒有把握。
“那不行!”侯金紅了眼睛,道:“妖女,我現在知道,你根本就不認識我師父!”
“你自己得罪了八大家族,結果讓我師父替你頂缸。現在誰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
田雨萌也有些愧疚,她咬了咬牙,道:“我會補償他……不會讓他喫虧!”
“不行!”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面對侯金的詰問,田雨萌臉色一寒,道:“不相信也得相信,因爲他現在的情況,只有我或許能救他!”
“他是動了道基,再耽誤下去,就算能保住小命,但是一身修行也全毀了。”
“你們願意看到這個下場嗎?”
聽說竟然如此嚴重,侯金,和周冰靈楚飛雪,都沉默了。
他們知道,這一身修行,對周乾來說,是如何的重要。如果說要剝奪他的修行,對他來說,真的是生不如死。
“我……能進去看他一眼嗎?”周冰靈咬了咬牙,含着淚道:“你放心,看一眼我就出來。不打擾你幫他療傷。”
田雨萌猶豫了一下,有些同情的道:“如果他現在能說話,我相信,他一定不願意讓你們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我保證盡全力。天亮之前,還你們一個更帥的帥哥。”
“好,我們相信你!”楚飛雪決絕的說了一句,拉着周冰靈的手,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既然這樣,你快開始吧!”侯金也咬牙說了一句。
田雨萌極快的關上門,衝回了牀邊。
看到周乾此刻的樣子,連她也暗暗心驚。只見他五官扭曲,整個人像是麪糰一樣,不停的變形。
他的身體裏面,似乎藏了一個魔鬼,正在拼命的摧毀他的道基。
周乾咬牙苦忍。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痛苦。他想到了,冒險動用元境大成六品的能量,可能會給身體留下隱患。
但是,萬萬想不到,這後遺症,竟然是來的如此猛烈。他感覺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了,而更令他感到恐懼的是,他感覺自己的道基,就好像可憐的堤壩,隨時會被失控的能量沖垮。
帶給他的,將是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