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糧周圍的記者們情緒高昂轉播着現場的情況。
“攝像機，鏡頭拉進一點。”
“餘糧先生，您對這次偵探工會考試的把握有多大呢？”
“請您談一下您的看法？”
看法？我哪有什麼看法？餘糧心裏慌得一逼，我又沒有考過試，怎麼知道……
該死的是，在前身的記憶裏，關於偵探工會的事，少之又少。
只知道這是一個平常人難以進入的行業，可以說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這麼一想，餘糧覺得，這大概跟考北大清華一樣吧，能考進這種學校的人，大多數都是學霸。
“我會盡力的。”
餘糧說了句萬金油回答，那些記者哪裏肯放過他。
“每年的偵探工會考試，大約有二十萬人，分爲五個考區，每個考區挑選出一位合格者，餘糧先生，你能從這五萬人裏殺出來嗎？”
“我會盡力的。”餘糧還是那句萬金油回答。
那些記者也只好放棄這個話題。但是接下來的一週，必須要有一個持續不斷的勁爆話題點，這是他們身爲媒體記者的使命。
“餘糧先生，你這首《一次就好》，在網上已經殺入音樂排行榜的前十，你對此，有什麼想說的嗎？”
“有網友評論，《一次就好》是抄襲的，不是你個人的原創，這是真嗎？你對此，有什麼想要發表？”
“你的……”
又是一輪的瘋狂問答，餘糧一時之間還真是hold不住，但又有什麼辦法，只能臉上保持微笑。
“《一次就好》這首歌，能進入音樂排行榜的前十，這是我沒有想到的。”餘糧面對衆多的話筒，他顯得一點都不泄場，反而展現出一股遊刃有餘的臉色。
而其實，餘糧此時此刻的心裏，慌得不是一點兩點，每說一句話，都得三思後行，深思熟慮，生怕講錯一句話。
餘糧清楚的明白，在這些喫人不吐骨頭的記者面前，只要說錯了一句，肯定會被添油加醋的。
餘糧想了想，說:“這首歌，能夠引起共鳴。這是因爲每個人都有那段純真時光，我想，這大概是這首歌火的原因吧。”
“正如餘糧先生在《歌聲嘹嘹》預告片段裏說的那樣，這是屬於大家的音樂。但是網友們評論說，你這首《一次就好》不是原創歌曲，而是抄襲的，你對此有什麼想回答的？”
對方已經使出了“無中生友”這招，餘糧在心裏考慮着，是要使出“殺”呢還是“閃”一下？
餘糧選擇了前者，“這都是無稽之談，《一次就好》，這首歌在這個世界上，是我自己創作的，是原創！”
說這話，餘糧心裏真是一點都不虛。確實如此，在這個世界上，《一次就好》是原創歌曲，但是在別的世界，就不知道了。
“當然，大多數網友們還是相信餘糧先生是一位很有才華的歌手，但還是有一小部分的網友們評論說，這首歌將會是你的巔峯，今後不可能會再次創作出這樣有知名度的歌曲出來。”
又是“無中生友”，餘糧當然選擇直接面對，“我會努力創作出更好的歌曲出來。《一次就好》只是我小試牛刀而已，還有一首歌在我腦裏醞釀很久了，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會發布出來。”
勁爆話題出現了，那羣記者們又瘋狂圍了上去。
“講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
餘糧呼出口氣，說:“請大家一個一個來。這首歌講的是男女之間分手後的情感。”
說着，餘糧用手打着拍子，周圍瞬間寂靜無聲，“分手應該體面，誰都不要說抱歉，何來虧欠我敢給就敢心碎，鏡頭前面是從前的我們，在喝彩流着淚聲嘶力竭。”
即便是沒有任何音樂伴奏的輔助，餘糧那磁性的嗓音依然能穿透進他們的心裏，引起一陣陣激烈的震盪。
餘糧唱完，見面前的記者們都沉醉在音樂裏，清清嗓子，說:“這是我接下來要發佈的歌曲《體面》，這首歌的故事，也一直藏在我心裏很久。同時，這也是屬於大家的歌曲，我相信，聽這首的人，都能從中找到那段回憶。”
“這是首勾起回憶的歌曲，那個時候，我們分手了，但心中……”
“體面，在感情上體面，分手後體面！”
“觀衆朋友們。”記者們語氣帶點哽咽的嗓音報道着，“《一次就好》也許是巔峯，但體面更是追尋心裏的那段脆弱的情感，我們期待餘糧先生這首《體面》能夠大賣。”
“謝謝。”餘糧恭恭敬敬點點頭，“我相信這首歌能爲這世間男女帶來一點點感動，這樣我就很知足了。”
……
電視畫面從他們兩人的臉上掠過，方華臉色不由自主地抽動着，“真羨慕啊，有才華的人。”
林峯眼睛從電視裏的畫面抽離出來，剛纔有關於餘糧的一系列報道，他都一一看在眼裏。
“在這世上，有才華的人永遠都有飯喫。”
方華也從電視畫面抽離出來，“是啊，要是有才華的人都死光了？那該有多好。”
林峯背後一冷，大聲喊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方華嚇了一跳，思緒慢慢回過神，傻笑說:“是啊，我都在胡說些什麼。”
林峯呼出口氣，“那天你跟雪蓮爭執的事，我沒有告訴警察。”
方華睜圓了眼睛，“林先生，你在說些什麼啊？我一點都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什麼爭執？”
林峯身體像是軟了下來，靠在沙發背上，“在雪蓮死去的前三天，你在雪蓮的辦公室裏，你向雪蓮借三十萬，爲了還清高利貸。她不答應，於是，你們爭執了起來。”
方華沒有開口說話，林峯補充了幾句，“那天，我剛好去找她有事。還有，你跟雪蓮之間的關係，我兩年前就知道了。”
說着，林峯的臉上抽動着，臉色很難看。
方華愕然一驚，既然林峯知道了雪蓮出軌了，他還能裝作看不見。
“你想說，我是殺人兇手嗎？”方華用平靜的語氣說，“但是我告訴你，我可沒有殺了她。”
“我告訴你！”林峯用手指指着方華，“我很愛雪蓮，我之所以沒有告訴警方這件事，是因爲我想要自己查清殺害雪蓮的兇手。我已經請了偵探工會的人。”
“那你就查吧。”方華站起身，慢慢靠近林峯的面前，一字一句，慢慢說:“你纔是殺人兇手！”
“方華！”林峯怒不可遏，“你夠了！你以爲這樣說，就能洗脫你是殺人兇手的事實嗎？我告訴你，我會查清真相的。”
方華沒有回答林峯的話，直接離開雪蓮的私人會所。
走了有一段距離，方華回頭望着那座會所，露出充滿詭異的笑容。
“我是兇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