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一堵牆,只破開一條縫隙,或者連縫隙都沒有,用身子硬裝,那絕對會受傷。
而雷達泰,他的傷就是撞到了陣法,一些陣紋裏流動的能量,突然被打破,殘留在他體內,造成持續甚至是永久的傷害,一般人根本無法救治,即使深知或者精通陣法的人,都很難出手。
所謂的陣法,那也是借住天地之道,利用道法符文,使得能量按照符文和陣紋流動,實現一些功能,無論是什麼陣法,在開啓後,都有與天地之道媲美的玄妙,那可不是人類的身軀能撼動的。
不過,雷達泰能撞破陣法,落個這幅慘樣,只能說他對自己的能力太過自信,外加上腦子裏有坑,這般組合纔會得此下場,不然,誰沒事去撞陣法?
陣靈用四顆陣法晶石,擺在木榻四個角,又拿出十顆境門石,在木榻上弄出了一個小型可操作型陣法,而後,看了一眼方涥,見到方涥準備就位,他的雙手便探入陣法裏,像是手術刀一般,在雷達泰的身上,又是劃又是割。
只是,陣法切割時,那種存能量的傳動,並不會破開皮囊,也不會流血,但會短暫的阻擋血液和經脈流動。
可即便如此,方涥也快看吐了,雖然他殺人無數,可這般一小刀一小塊的又切又割的,實在令人作嘔。
“你再切,就成肉醬了!回頭弄點麪粉,我給你們包餃子喫!”
方涥惡趣味的說話,還以爲能轉移下心神,不要再因爲割肉的場面而作嘔。
可他的話音剛落,陣靈雙手猛然停止,然後擡頭看向方涥時,嘴巴大張,一股股藍色的煙霧,濃稠且有起伏的從他嘴巴里流出。
方涥一看,‘嘔嘔嘔!’跑一邊吐去了。
陣靈卻挑着眉頭,繼續吐着藍色煙霧,手上也恢復了動作,在方涥的提醒後,稍微變了變,把陣法的工具,改成錐子,在雷達泰的身上,一下一下的捅下去,每捅一下,收回時,陣法錐子上都會帶出來一絲黃色的陣紋碎塊。
“老大,你別怪我,我也不想,他身上,殘留的碎片太多,八成是他想硬擠過去,才弄成這樣!”
陣靈說完,繼續從嘴巴里吐藍色煙霧,方涥擡頭一看,又被牽連的再次嘔吐。
“老大,您的胃口,沒這麼淺啊!斷腕他們,邊喫飯,邊摳腳,您都沒吐過。”
“你說他們邊喫飯邊摳腳?啥時候?!”
憤怒讓方涥停止了作嘔,怒視着陣靈,就等陣靈回話後,他立馬把斷腕從生復戒裏拎出來暴打一頓。
方涥的憤怒,讓陣靈察覺到了異樣,縮了縮脖子,“老大,我這裏快好了,您快來給他治傷,否則,他真的會死!”
“行!等會兒,我再去收拾他們!幾天不折騰他們,皮都癢了!”
雷達泰體內陣法道痕被去除後,簡單的物理傷害,想救治太容易了,只是,方涥出手時,陣靈在雷達泰的腦袋邊,來回的看。
“怎麼了?他腦子裏,不會也有道痕殘片?”方涥狐疑的問一句,這樣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人的腦子,那是很重要的部件,如果那裏受傷,想痊癒,機率低的可憐。
“取了之後,最慘的下場,就是變白癡,只要不死,那就取出來!不取出來,阻礙血液循環,也一樣會變白癡,甚至會成瘋子!”
方涥再三思量,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陣靈再次出手,相比剛纔取身體裏的道痕碎片,這次的時間用了很久,陣靈收手後,方涥用感知和精神力潛入雷達泰的腦海,查看情況。
半晌,方涥深呼吸一口氣,“你先去生復戒裏玩耍吧,隨後的事情,我來交代。”
方涥這般說,陣靈也知道結果了,他已經盡力了,有些傷,並非有本領就能醫治好,傷了就是傷了,即便恢復了,但傷痕仍舊會存在,更何況是腦仁呢。
屋外,一直焦急等待的雷婉兒,感知能深入房間時,便想衝進去,方涥正巧也打開了房門,一臉愁容的看着雷婉兒。
“怎麼樣?難道,沒有醫好?!”
“醫治如果分十成,如今,只能說醫治了九成!他的腦子也被傷了,現在身子是無礙了,靜養幾天,便可康復,只是腦子裏的傷,說不好!”
方涥又不是醫生,有傷口治傷口,能小心就更小心一點出手,其他的,他沒有能力。
不過,在剛纔,深入雷達泰的腦仁查看傷情時,順便閱讀了一下雷達泰的記憶,原來雷達泰的滅家仇人,是一個陣道院的長老,而且也在外院,難怪他通過了考覈,仍舊不去內院。
根據雷達泰的調查,那個仇人,方涥雖然沒有見過,但他之前殺的幾個憨狗幫狗腿子,從他們的記憶裏,都有那個長老的身影,正是陣道院的丁宇!
雷婉兒對於方涥的說話,半懂不懂,畢竟在她的認識裏,傷了,醫治了,就一定能好。
她不是對方涥有信心,而是對雷達泰有自信,“達泰一生坎坷,絕不會這麼容易的死掉!都是我不好,這些天,沒有陪着他!是我,把他害成這樣的!”
哭泣的雷婉兒,在木榻邊,抽泣哽咽。
方涥沒有當即插嘴,任由雷婉兒哭了一個小時,才把雷婉兒扶起來,再用祭天之氣舉起木榻。
“師姐,這裏環境差,且太偏僻,把他帶回去,師姐和汪田他們輪流照看,若是他的命硬,一定會醒的!”
再次回到小院,都快午夜了,雷婉兒爲了雷達泰把自己的房間讓了出來,“明日,我在這裏拉個簾子,就在旁邊睡,也方便照顧達泰。”
“師姐何必解釋呢,你們倆,都粘在一起數百年了,之前他執意報仇,你們沒機會住一起,現在他沒辦法拒絕你,乾脆,你們倆正式結成道侶,不是蠻好?”
方涥靠在門口,本打算安撫一下雷婉兒,雷達泰的昏迷,一時半會兒不可能醒來,可看着雷婉兒已經恢復了平常容貌,這嘴巴一張開,就變成了調侃。
雷婉兒沒有心力搭理方涥,低着頭,嘆了一口氣。
一夜就這麼過去了,次日清晨,方涥還沒出門,小院裏衝進來一羣老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