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動手了?”雲依依問道。
一襲被打吐的可憐身影立即浮現在了沈陵腦海。
“手癢!”他淡淡地應道。
“沈陵,能別那麼任性嗎?”雲依依有些生氣了,埋怨道:“別給我惹麻煩行嗎?”
“這是我的事,你就別管了!”沈陵微微一笑,不忘提醒道:“皇子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我才懶得管你!”雲依依沒好氣地應道,轉身向自己的小竹屋走去。
結果沒走多遠,她又停下了腳步,回頭說道:“這段時間別離我太遠!”
沈陵怔了怔,隨即笑着調侃道:“就知道你心裏放不下我!”
雲依依沒有再理他,轉頭繼續前行。
“調個情也不會,這丫頭還是如此無趣!”沈陵自言自語道,開始向自己的竹屋走去。
等到沈陵回到自己的竹屋時,他的侍傭沈南早已恭候多時了。
沈陵微微頜首,在房中的桌旁坐下,倒上了一杯茶。
見他坐定,沈南很快便說道:“依依小姐出院後,周平的侍傭就一直尾隨窺探,但並沒有出手。”
“果然是賊心不死!”沈陵將手中茶杯舉起,輕輕抿了一口:“以後那小丫頭出院的時候,你都要把她給我護好。”說到這裏,他自我解嘲的一笑,說道:“我在武院也就這麼一個朋友了,可千萬別讓她出了些什麼岔子!”
“是,少主!”沈南恭敬地應道。
見事情已經說完,沈陵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說道:“你準備一下,我要儘快提升。”
說完,他正準備站起身來,卻發現沈南沒有動作。
“還有什麼事嗎?”
沈南猶豫了片刻,說道:“依依小姐似乎很喜歡那位公子,兩人晚上都睡在了一起…”
“好了!”沈陵激動地打斷他的話,“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只要保護好她就行了,別的不用理會!”說到這裏,他似乎也發現了自己有些失態,冷冷地說道:“她愛跟誰睡是她的事,與我們無關。”
“是,少主!” 沈南恭敬地應了一聲,盤坐到了地上,閉上雙眼,準備輔助沈陵修行,卻發現桌旁的沈陵遲遲不動了。
片刻之後,只見陵沈陵煩燥地舉起了手中的茶杯,悻悻地說道:“你…給我說說那傢伙的情況!”。
“是,少主!”沈南睜開了雙眼,說道:“那小子名叫段寧飛,是前鎮南大將軍的獨子,依依小姐則是他家的丫環。但在三年前,段家道中落,兩人就流落到了西城的貧民區。而在一年前,段寧飛將依依小姐進了武院修行,自己則跑到了一家酒樓當打雜。”
“那麼說,那小子對小丫頭還是不錯的。”沈陵輕呷了一口茶。
“非也!”沈南搖了搖頭:“那段寧飛人品極差,之所以送依依小姐入院,不過是嫌修行辛苦,想讓依依小姐代勞,成爲日後賺錢的工具罷了。而且他在之前,還有唆使自己管家圖財害命的嫌疑,不過後因那位管家自盡,死無對證才逃過一劫。另外,爲了能掌控依依小姐,他不惜強迫依依小姐和他童婚,藉機將依依小姐給強行佔有了,簡直就是一隻禽獸。”說到這裏,他嘆了一口氣:“只是不明白,依依小姐爲何還如此鍾情於他?”
“還能爲什麼!”沈陵重重地將茶杯座在桌上,冷笑道:“那些愚蠢女子都是這樣,身子被人佔了,自然就認命了!”說到這裏,他眼中彌出了一絲殺意:“在這方面,這傢伙倒是聰明得很,沒想那位大將軍光明磊落,生的兒子卻如此之卑劣!”
“嗯?”沈陵不解地望向了沈南。
沈南道:“我記得少主說過,依依小姐的修行天賦極高!”
沈陵點了點頭:“照理說,一個普通丫環的修行天賦再好,也不應該高到那種地步!”
“這就對了!”沈南意味深長地說道。
沈陵眸中露出一絲玩味,等待着沈南的後話。
沈南繼續說道:“這事還要從那位將軍夫人說起,據說位夫人身份十分特別,在嫁給段將軍前,是一位雲遊四海的琴姬。兩人的婚事曾遭到段家一致的反對,因爲當時的國君已將公主賜婚給了段將軍。但那位段將軍卻是頑固無比,力排衆議地捨棄了尊貴的皇族公主,迎娶了那位身份卑微的流浪琴姬。”
“這位將軍倒是位情癡。”沈陵笑道。
沈南點了點頭,繼續往下說。
“婚後的將軍夫妻倒是恩愛無比,但將軍夫人卻遲遲未有身孕,於是段將軍的父親,那位老將軍便要求兒子納妾,好爲段家延續香火。不料卻遭到段將軍斷然拒絕。爲此,老將軍竟被活活氣病。
正當那對將軍夫婦不知如何是好時,卻驚喜地發現,那位將軍夫人懷孕了。但即便如此,那位生病的老將軍依舊堅持要兒子納妾,以確保段家的人丁興旺。經過一輪協商後,最後雙方約定,如果將軍夫人所出爲兒子的話,將軍就不需要納妾,總算是平息了這場爭執。接着,大家就一起等待着那位新生命的誕生。
然而就在這位夫人臨盆前,大宣國的一位藩王卻突然起兵叛亂。段將軍和父親立即帶兵勤王去了。不料兩位將軍剛走不久,叛軍卻暗中派遣高手襲擊了段府,企圖挾持將軍家屬以作要挾。面對來敵,段家衆人拼死抵抗,在付出了慘重的傷亡後,終於掩護着懷孕的將軍夫人逃出虎口,隱姓埋名藏到了一個偏遠小鎮。
等到叛亂平定,已經是三個月後的事了,當將軍夫人再次返回將軍府時,除了帶回了那個在磨難中出世的將軍公子外,還帶回了一個被人遺棄的女嬰。這名女嬰最後還成爲了將軍府的丫環,也就是依依小姐。”
聽完這個冗長的故事,沈陵陷入了深思,良久,他才蹙緊眉頭道:“將軍夫人的孩子是在外面出生,當時將軍府的人並不在場,如果換作我是那位將軍夫人,又恰巧生出了一名女嬰的話,爲了不讓侍妾入門爭寵,最好的辦法就是弄來一名男嬰頂替。但自己女兒畢竟是割捨不下的,於是也一同帶了回來。”說到這裏,他苦笑着說道:“這倒能很好解釋,爲何一個丫環的修行天賦會如此的高,因爲她本就是鎮南將軍的血脈。”
“少主英明!”沈南讚道。
“但這只是個推測!”沈陵搖了搖頭。
“推測屬實!”沈南認真地說道:“我們已經調查過,就在將軍夫人拾到嬰兒的當晚,小鎮有戶朱姓人家因妻妾間爭風喫醋,小妾連同她那初生嬰兒,被正室強行趕出了家門。最後那位小妾不堪受辱,投河自盡而亡,但她的嬰兒卻不知所蹤。我們已經查實,那位小妾在投河前,已把嬰兒遺棄給了那位將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