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宇軒怔了好一陣,這才反應了過來,無奈地苦笑道:“那畫冊本就不是春宮圖,是飛鶯坊中一名舞姬的畫像。.1kanshu”

    “不是春宮圖你給我幹嘛?”段寧飛怒火不減,手上巨弩晃了晃,又罵道:“還敢騙我,真人哪可能長得那麼漂亮?”

    嶽宇軒心頭又是一跳,連忙將手指天,發誓道:“這絕對是真的,那名舞姬名叫許漁,是飛鶯坊建坊以來最出色的一名舞姬,今年剛滿十六,出落得傾國傾城,再加上她那出色的舞技,已經成爲飛鶯坊當家舞魁。飛鶯坊有意將她栽培爲皇妃,還高價請來了丹青大師爲她畫像,準備找機會將這些畫像送給進宮中。”

    說到這裏,嶽宇軒滿懷深情的諂媚道:“結果被我逮了個機會,把其中一本畫冊給偷了出來,還送給了我最最最親愛的兄弟…”

    看到對方那矯揉造作的神態,聽到那肉麻無比的話語,段寧飛雖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臉色還是緩和了下來。

    “你的發誓有用嗎?你不是保證過,絕不在超過五丈的高度使用飛甲嗎?”段寧飛恨恨地罵道:“從數百丈的陽山直接翱翔到青雲樓頂,虧你想得出來,真的是不要命了!”

    “飛的又不是我…”嶽宇軒低頭小聲的呢喃着,一幅無辜的樣子。

    “還敢狡辯!”段寧飛似乎這纔想這事,壓低了聲音罵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刺殺當朝的丞相!”

    嶽宇軒有些無語。

    總感覺在對方眼裏,那刺殺丞相的驚天大案,卻還不及一本春宮圖重要。

    但他已經顧不上糾結這些了,着急地問道:“飛哥,你那飛甲可有賣過給別的客人?”

    “那還用說,賣得還不少!”段寧飛冷冷地應道,嘴角勾起一絲不易覺察的壞笑。

    嶽宇軒聽了,臉色大變,認真地說道:“飛哥,當朝丞相被刺,後果非同小可,只要哪個客人口風不嚴,你們馬上就會有滅頂之災,還是趕快逃吧!”

    “你以爲我們不想嗎?”段寧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沮喪地說道:“可這麼大一個家業放在這裏,怎麼捨得放手呀!”

    “命都保不住了,你還想什麼家業呀!”嶽宇軒氣急敗地罵道,若不是對方手上有巨弩的話,他真想好好敲醒對方。

    段寧飛還是搖了搖頭,偷偷瞄了一眼對方那鼓起的懷中,眼中掠過了一絲貪婪之色:“況且,我們剛剛接了筆生意,現錢全都投了出去,想跑手上也沒有盤纏呀!”

    嶽宇軒蹙了蹙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後,從懷中掏出一小包東西。

    “這裏有十幾兩金子,是我這次的賞金和所有家當了,你拿着當盤纏,趕快離開吧!說完,他將那一小包金子拋向了段寧飛。

    見到黃金,段寧飛兩眼冒光,垂下了手中的巨弩,騰出一隻手接住那包金子。

    “殺個丞相才這點賞金”段寧飛滿臉地狐疑。

    “我們“除塵”殺人又不是爲了錢…”嶽宇軒沒好氣地應道。

    不料話一出口,他臉色立即就變了,發現到自己無意間暴露了身份。

    一陣慌亂後,他緊緊地盯住段寧飛,臉色變得陰睛不定。

    “唉,馬上就要亡命天涯了,這輩子恐怕都要隱姓埋名了,見到官兵就要躲了!”段寧飛突然悲嘆了起來。

    其實這並不是無病**,他是在故意提醒對方,自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不必殺人滅口。

    果然,聽了段寧飛的話,嶽宇軒臉色終於緩和了下來,嘆了一口氣,道:“我的身份你切記保密,否則你我都不能倖免!”

    段寧飛點了點頭。偷偷瞄了一眼對方那依舊鼓起的懷中,再將目光轉向了手中的黃金,哀怨地說道:“莊中還僕人要遣散,這恐怕不太夠呀!”

    嶽宇軒聽了,臉上糾結了一陣後,又從懷中取了一包東西,再次拋給了段寧飛。

    “這是我從小漁那借來的二十兩金子,全都給你吧!”

    “不錯,不錯,你這個兄弟我認了!”段寧飛開心地將兩包金子放入了懷中,滿臉壞笑地說道:“既然是兄弟了,我也不陷瞞,飛甲我就只賣給了你一個,只要你不說,沒人知道飛甲出自這裏!”

    “真的?”嶽宇軒頓時面露喜色。

    “當然!”段寧飛點了點頭。

    嶽宇軒這才安下心來,但很快,他臉上的喜意又轉化成了無奈和哀怨,知道自己又着對方的道,那些金子鐵定是要不回來了。他心中立即開始腹誹起了那傢伙。

    “宇軒,你不會說出去吧!”段寧飛又笑着問道。

    “廢話!”心情不佳的嶽宇軒沒好氣地應道。

    “我不相信!”段寧飛臉笑臉依舊。

    嶽宇軒怔了怔,心中突然生出的不祥的預感。

    “死人才能保密!”段寧飛突然獰笑道,手上的巨弩閃電般的舉起,向嶽宇軒扣動了板機。

    “啊~”

    面對突如其來的殺機,嶽宇軒絕望的咆哮了起來,身形暴退的同時,全身真氣透體而出,在身周聚成了一道護體罡氣,身手竟然還相當的不錯。

    但他知道,這不過是垂死掙扎,雙方距離太近,自己又猝不及防,以對方巨弩的威力,自己絕無生機。

    “小漁…”

    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美麗的臉龐,眼淚瞬間就奪眶而出…

    “啊~,啊?啊…”

    嶽宇軒咆哮的聲音逐漸變小,但臉色依舊難看,嘴角還不停地抽搐着…

    不是因爲他中箭了,而是因爲他沒中箭。

    段寧飛巨弩上的利箭射出後,就像他撒出的尿一樣,軟軟地垂落在了弩前兩尺的地面上,明顯就是被人動過手腳。而始作俑者則站在那裏偷笑,別提有多賤了。

    嶽宇軒突然又有了暴揍他的衝動。

    “死蒼飛,你這也太過份了?”嶽宇軒憤怒地罵道,努力壓抑着心中的衝動。

    “過份?”段寧飛好不容易纔止住笑:“我把你當兄弟,把造給媳婦的飛甲都給了你,你卻連聲招呼也不打,將我捲入了這誅連九族的大罪中。嚇你一下,過份嗎?”

    嶽宇軒想想也是,頓時蔫了下去,嚅嚅諾諾道:“那…那…就算扯平了?”

    “扯平了!”段寧飛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地說道:“以後大家就是兄弟了!”

    嶽宇軒雙眸一亮,心中涌起難以抑制的狂喜。

    要知道,兩人平時雖然稱兄道弟,但都是爲了生意而逢聲做戲,但經歷了這事,無意間拉近了兩人間的感情,傍上了這厲害的傢伙,自己以後可謂前途無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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