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段寧飛從昏迷中甦醒過來時,天邊已經露出一抹曙光,緩緩地睜開眼後,他輕輕蠕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身上每一寸肌理骨骼都在劇痛,但在同時,他也感受到了一股充實的力量之感,在體內不斷的流淌着。.biquge

    他心中暗暗稱奇,凝神感應之下,發現渾身上有下有股說不出的活力,甚至可以感受到體內傷口的癒合情況,而且意念流轉之間,竟還可以精確地控制體內的器官,讓它們瞬間間動作、停止或移位。

    “‘鑄體’成功了?”

    段寧飛終於反應了過來,高應得立即從地上蹦了起來。

    體內傷口立即被牽動,痛得他咬牙裂齒的,立即又跪坐到了地上。

    收拾了一下心情,他旋即豁然站起身來,目光急忙在四周掃過,可卻並沒有發現那襲曼妙嫵媚的身姿。

    他的心中五味雜陣,對那位禍水是又愛又恨。

    “依依~”

    他突然大聲喊了起來,他模糊地記得,在施術的最後關頭,他曾經將雲依依抱在了懷中,而且還吻了自己的心上人。

    喊聲在夜色中迴響,卻沒有任何的迴應。

    “依依怎麼可會在這裏,一定是幻覺!”段寧飛自言自語道,怔了怔,又想起了那位紅衣女子。

    “前輩~”段寧飛再次大聲喊道。

    結果還是一樣。

    段寧飛無奈,辨別了一下方向後,開始向樹林外走去。

    走出林子時,朝陽已升出了地平線,從雲層中透射出光芒萬丈。站在原地,任由全新的軀體感受着陽光的溫暖,段寧飛心情暢快到了極點,縱聲長嘯了一聲後,迎着朝陽大步向前走去…

    段寧飛並不知道,此時在遠處的一棵繁茂大樹上,一襲曼妙的身影正斜倚在樹上,手捧香腮的望着他,正是那位紅衣女子。

    “沒良心的傢伙,先想到的竟是那丫頭,枉費了我的一番心血!”

    紅衣女子語氣中帶着幾分哀怨,正是雲依依的師父-阿離。

    此時她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雖然此前雲依依沒少爲段寧飛“美言”,但職離始終認爲雲依依過於單純,以至於被那名惡少玩弄於股掌之間,所以對段寧飛一直殺心不減。

    在今晚,她就坐在登雲樓旁邊的一家酒樓中,默默地觀察着樓頂上的雲依依,終於讓她發現了現身段寧飛。

    按照她原本的計劃,在發現那位“惡少”後,她會找機會把這傢伙給帶出城,然後悄無生息的處理掉,免得他繼續禍害自己那高貴而單純的徒兒。

    只是當那名少年於耀眼的火光與翻滾的濃煙中走出,如天神般矗立在那熊熊燃燒的高樓之上,發出那響徹天地的咆哮之時,那一刻,她被震撼到了,感覺對方與自己想像中的“惡少”形像有些出入…

    所以,當她將段寧飛帶出了城外後,她並沒有直接將他殺死,而是不惜捨身**,活埋恐嚇,殘酷折磨,無所不用其極,希望可以逼這位“惡少”露出“原形”,也好名正言順地下手。不料對方的即不好色也不懼死,更沒屈從於折磨,讓她變得左右爲難了。

    苦惱的她想了好一陣,突然記起包中有一本“鑄體”之術,靈機一動,決定爲段寧飛施術。

    這個是一個“完美”的方法。

    如果段寧飛能成功撐過的話,說明了他有了般配雲依依的資格。如果他不幸失敗喪命的話,那…自然更好了。這樣的話,她也不用心存內疚了。

    說白了,也就爲了讓自己殺人求個心安。

    不料,這小子卻再一次讓她意外。

    “用恨撐過了前半段,再用愛撐完了下半段,這傢伙還真有點意思!”阿離輕聲笑道。

    一想到剛纔被對方趁亂奪去的初吻,她臉頰立即就泛出了兩片淡淡的紅暈。

    無奈地搖了搖頭後,她從樹上輕盈地躍落,開始向雲城飛掠而去…

    …

    在返回鳳東莊的路上,得益於“鑄體”後的強健體魄,段寧飛的傷勢恢復了大半,但他的精神卻依然萎靡。遭心上人拋棄,連累故人慘死,雙重打擊之下,讓他沉浸在了悔恨和悲痛之中。

    回到鳳東莊後,他木然地走回房間,正準備好好休息一下時,房門卻被粗暴地推開了。

    “誰叫你們跑到雲城殺人的,弄得全城戒嚴,老子差點就回不來了!”

    一個吼聲震得段寧飛耳朵隱隱作疼,轉眼一看,發現蒼東怒氣衝衝地衝進了房間。

    “你給我老實交待,你是不是不想‘鑄體’,所以故意去壞我的事!”蒼東惡狠狠地瞪着段寧飛,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勢。

    也難女單蒼東一肚子氣,他之前跑到雲城,費盡心思才結交到一位武院的老師。在找機會迷暈了對方後,偷了對方的衣服,喬裝成那位老師潛入了地劍山,準備將“鑄體”祕術偷出,不料最後卻功敗垂成。這還不算,當他正準備返回鳳延城時,由於段寧飛他們的刺殺,導致全城戒嚴,身爲通輯犯的他,差點就被官兵抓了起來。

    偷書不成還差點沒命,蒼東能不氣嗎?

    而對這暴燥的老頭,段寧飛滿臉無奈,沉吟了片刻後,他走上前去,將蒼東的手掌放到了自己的胸口,接着猛地凝神…

    “咋了?胸大了不起嗎?”蒼東暴燥地罵道,但很快,他的臉色就變了。

    “心臟驟停…還移位了…”蒼東興奮得滿臉通紅,顫抖着地叫道:“鑄體…鑄體…你竟然成功鑄體了?”

    見老頭如此地興奮,段寧飛伸手手摸了摸他那半禿的頭,含笑點了點頭。

    “怎…怎麼…會…可能!”蒼東激動得口齒不清了。

    “看東哥那麼想我‘鑄體’,於是我就去了一趟雲城,把劍聖從落劍山上叫了下來,幫我給洗了!”段寧飛輕描淡寫地說道:“‘鑄體’後,我想試試身手,就隨手在城中殺了幾個人。”說到這裏,他拍了拍蒼東的肩膀,抱歉道:“沒想給東哥添麻煩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了哈!”

    讓名震天下的劍聖專程下山幫他‘鑄體’,然後再在天子腳下,順手殺了幾位修爲不錯的武官…

    蒼東此刻像見鬼似的,一雙小鼠眼瞪得老大,下巴都驚得快要掉下來了。

    “好了,好了,好好想想下一步的“鑄魂”吧,我現在要要休息了!”段寧飛將手搭上了蒼東的肩膀,將他帶了向門口。

    其實真不是他有意裝x,只是他實在太累了,如果把實情相告的話,不知要講到什麼時候,所以只好先隨便應付着。

    “對,對,對,鑄魂要用到神石,我儘快去找來!”蒼東小雞啄食一樣連連點頭。

    “那就辛苦蒼哥了!”

    說到這裏,兩人已經到房間門口,段寧飛毫不客氣將對方推了出去,反手關上了房門。

    直到被“送”出了房外,蒼東那半禿的小腦袋中,依然處於震驚狀態,半天都沒能回過神…

    打發了這個煩人的老頭,段寧飛吹滅了房間的燈,準備上牀好好睡上一覺。

    不料他纔剛脫下衣服,傭人小安又敲開了門,說是嶽宇軒來訪。

    段寧飛無奈,連衣服也懶得穿了,直接就向客廳走去了…

    …

    兩位損友再次見面。看到那完美的肉體,嶽宇軒又是一輪肉麻的“讚美”。

    段寧飛原本想盡快將送客,但轉念一想,嶽宇軒也算是個情場老手,應該能開導開導自已,於是就將被拋棄的事情簡單講了一遍。

    知道事情的經過後,嶽宇軒感同身受,立即文糾糾地發慰了起來。

    “飛哥,不怪嫂子,常言道,一年生死兩茫茫,怎叫紅杏不出牆…”

    段寧飛:“…”

    “飛哥,你想開點,古人云,今朝有酒今朝醉,一起青樓來相會…”

    段寧飛:“…”

    “飛哥,不用擔心,俗話說,天涯何處無芳草,處處可以挖牆角…”

    段寧飛:“…”

    在與對方的一輪“貼心”地交流之下,段寧飛終於就知道自己錯了。

    “滾!”他的臉一板,直接揮手攆人。

    見安慰失敗,嶽宇軒心有內疚,咬了咬牙後,從懷中取出了一塊小木牌,不捨地遞給了段寧飛。

    “飛哥,這是飛鶯坊的‘貴客牌’,有空可以去那裏聽聽曲,看看舞,心裏會好受些!”

    段寧飛那有心情,正想拒絕時,嶽宇軒已將小木牌硬塞到了他手中。

    “不是風月之地!”嶽宇軒明顯看穿了他的心思,認真地解釋道:“那裏有最好的歌舞,最美的佳人,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有機會見到那天下第一美人…!”

    嶽宇軒越說越是興奮,但段寧飛始終提不起興趣,還是無情地將他給攆了出去。

    好不容易打發了這位損友後,段寧飛快步走回房間,一頭扎倒在了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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