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寧飛不知道,自己的傳家玉佩竟是化神石,也也不知道,雲依依正一心一意地等着自己,他日夜都埋首於機關房中,一邊搗弄着那座巨弩,一邊制訂着復仇計劃。.shung

    一番努力之下,那座巨弩終於完成了,而他的刺殺計劃也準備妥當,只等着這陣風頭過後,他就會返回雲城,讓那位大將軍血債血償。

    一切就緒後,閒下來的段寧飛卻飽受煎熬,心底的抑鬱如潮水般涌上了心頭。他嘗試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練功,讀書,製作武器裝備…但卻無濟於事,那股抑鬱一旦釋放開來,就象縈繞在心中的霧霾,揮之不去,驅之不散。

    正鬱悶之時,他突然看到了桌上的一本書和一塊木牌。書那是紅衣女子留給他的功法,木牌則是嶽宇軒留給他的“貴客牌”。

    心中一動後,他拿起了桌上那本書。“九陰焚天訣”五字映入了眼簾。

    看到那麼霸道的名字,他心中大喜,激動地翻開了祕籍後,卻見第一頁上寫着:“建議女修!”

    他的嘴角一陣抽動,但還是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果然,書中註明男性亦可修練。他心中再次大喜,立即翻到了“男修”的部分。

    幾個大字赫然映入眼中: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該死的禍水!”段寧飛惱羞成怒道,一把這本祕籍扔到了地上,死命地踩了起來…

    發泄了一陣後,段寧飛將目光轉回了桌上那塊木牌…

    沒過多久,段寧飛就走出了鳳東莊,開始向那座飛鶯坊進發了。

    由於之前沒有去過,於是他邊走邊向路人打聽,很快就瞭解到了飛鶯坊的基本情況。

    飛鶯坊位於鳳延城的東郊,是城中最出名的藝坊。而這些所謂的藝坊,會先出資把貧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買回後調習,教她們歌舞、琴棋、書畫,長成後賣與富人作妾或入煙花之地,從中牟取暴利。

    按照路人給的路線走着,段寧飛很快就來到了一條大街上。

    此時已近黃昏,但街上依然人流洶涌,街道兩旁還有許多擺賣的攤檔,上面的商品琳琅滿目,引得不少路人留連光顧,陣陣吆喝不時傳出,讓大街變得更加熱鬧非凡。

    看到那些小販,聽着那些吆喝,段寧飛心中一陣酸楚,腦海浮現的,全是當年和雲依依一起擺攤時的影像,心中不由一陣恍惚。

    靜靜地站在了大街中央,看着人來人往的熱鬧街道,他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和淒涼…

    他正暗自感傷着,突然聽到一陣慌亂的叫喊聲,接着感覺後背一緊,竟被路人撞了個踉蹌,再轉頭一看,發現街上已經亂成了一團,行人如潮水般向兩邊涌去,將兩旁的小攤撞得七零八落,彷彿後方衝來了什麼怪獸似的。

    段寧飛怔了怔,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無奈地搖了搖頭後,識趣地退到了一邊。

    他知道,那是鳳延城郡守的公子在“飆馬”。他還知道,那位郡守公子名叫魏豹,年方二十,是位精力過剩的公子哥,平日除了尋花問柳外,還特別喜歡鬧市飆馬,每次出行都弄得滿城雞飛狗跳,還傷過不少人,要不是自己身爲通輯犯,不想招惹官府的話,早就出手教訓他了。

    果然,隨着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一輛馬車從後面狂飆而至。而段寧飛早已退到了街邊,準備低調地置身事外。

    然而就在馬車即將奔至之時,段寧飛卻突然發現,就在自己身前不遠處,一襲青影還站在了大街中央,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此人若被狂飆的馬車撞上,不死也要重傷了!

    “小心!”

    千鈞一髮之際,段寧飛沒有多想,大喊着飛撲向了那襲青影…

    只聽“蓬!”的一聲巨響,段寧飛抱着那襲青影,被迎面而來的奔馬撞飛了出去,落地後又滾了好幾圏,這才停在了街邊。

    狼狽地躺倒在地,段寧飛只覺眼前金星直冒,胸中氣血劇烈翻滾,心中暗叫不妙,還以爲必定受傷不輕。不料凝神感應之下,卻發現身體並沒無大礙。

    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肯定是“鑄體”過後,體魄變強的緣故,心中立即又驚又喜。

    正在這時,他只覺懷中一動,那襲青影已從自己懷中掙脫。

    “傻瓜!”

    一個沙啞的聲音很快就傳入了耳中。

    捨身救人還被罵,段寧飛劍眉微蹙,擡頭一看,發現身前站着一位青色勁裝,滿臉絡腮鬍子的黑臉漢子,此時他正居高臨下地盯着自己,清冷的眸光帶着些許薄怒。

    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對方後,段寧飛嘴角漫上了嘲弄的笑意。

    雖然對方一臉的濃眉和絡腮鬍子,但卻無法掩蓋那精緻的五官,手上的膚色雖也和臉龐一樣黝黑,但纖細如青蔥的手指,卻有着不沾陽春水的感覺,還有那勁裝下隱隱現出的動人弧線,哪是一個虯鬚大漢該有的模樣,分明就是一個姿容不錯的女子,

    這樣的易容,矇騙無知路人還可以,但對於段寧飛這種經常易容的暗殺者,簡直就跟玩似的。

    若放在以前,段寧飛定會一探究竟,可惜此時正值失意之際,哪還有什麼興致。

    他也懶理這恩將仇報的傢伙,從地上爬起後,拍拍身上塵土,轉身就準備離去。

    不料剛走了兩步,段寧飛卻發現,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臉上滿是驚愕之色,如同看着一隻怪物一般。

    段寧飛立即反應了過來,連忙手捂胸口,彎腰面露痛苦之色,然後吐出一口鮮血。鑄體之後,他可以靈活控制體內器官,吐上一斤半斤的鮮血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果然,看到了段寧飛如此悽慘,路人們臉上的驚愕轉爲了同情,不少人還上前慰問了起來。

    見自己依然還是大家的焦點,段寧飛有些頭疼了,他的通輯犯身份註定了要低調,現在這樣可有些危險了。

    沉吟了片刻,他立即高聲說道:“謝謝大家關心,在下身上正好沒錢,誰能幫忙送我去醫館?”

    此話一出,身前慰問的人立即一鬨而散,四周的路人也連忙移開目光,望向了那輛馬車,話題也從擔心他的安危,轉成了譴責馬車主人的暴行。

    成功地轉移了大家的注意,段寧飛暗暗鬆了一口氣,正準備快步離開,耳邊又傳來了那個嘶啞的聲音。

    “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館吧!”那位“漢子”輕聲詢問道,清冷的眸光似乎柔和了少許。

    段寧飛怔了怔,又望了這“漢子”一眼後,發現她竟長着一雙迷人的丹鳳美眸,眸光盪漾之下,竟有着似曾相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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