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那位女管事忙得不可開交時,耳邊響起了了一個好聽的男聲。
“麻煩先送兩盤水果過去,讓魏豹魏公子和楊書禮楊公子先嚐嘗!”
那位女管事轉頭一看,發現面前多了一位英俊的少年。
見到女管事望過來,少年隨手拿起兩盤已擺好的果盤,遞到她的身前道:“就這兩盤吧!”
“這不行呀!”女管事皺起了眉頭。
按規矩,她們要在這裏統一準備好果盤,再同一時間送出去給各位客人,以免讓大家感覺到區別對待。如果真按少年說的做,無疑會引起其他客人的不滿。
少年見她不情願,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將手中果盤硬塞到了她的手中後,惡狠狠地說道:“魏公子已經交待過了,如果不先給他們上水果的話,我們立即就咂了你們的場!”
那位女管事聽了,不由地打了個冷戰,魏豹的蠻橫她是知道的,一時變得有些手足無措。
正在這時,女管事突然感覺自己手心一緊,竟是被少年偷偷塞了一塊東西。她也是**湖了,立即感覺出是一塊銀子,而且分量還不小。
仔細考慮了一下拒絕的後果,再感受了一下手心銀子的分量,女管事終於下定了決心,她立刻召來了兩名侍女,吩咐她們將這兩盤水果給先送過去。
見事情已辦成,那位少年轉身步出了房間,還順手拿走了一個裝水果的麻袋。
不一會兒,那兩盤水果就被送到了魏豹和楊書禮的桌上。
大廳的其他客人見了,立即發出一陣陣噓聲,只有魏豹和楊書禮兩人面露得意之色,開心地品嚐起了這份“特供”。
遠處的易寒見了,沉吟了片刻,嘴角的笑意又濃了一些。
沒過多久,楊書禮突然感覺腹中不適,他連忙起身,快步向屋外的茅廁衝去。
茅廁就在離大廳不遠的地方,是一間建在糞池上的精緻小木屋,屋內用擋板隔成了三格獨立單間。單間的上方彼此相通,地板則挖了一個三尺寬的圓洞,洞上還橫架着兩塊大木板,即做出恭時的踏板之用,又能將那圓洞遮小,防止有人跌入下面的大糞坑。
楊書禮來到茅廁時,發現中間那格已被佔用,於是便走進左側那間。
進到了裏面後,楊書禮正準備脫下褲子,一泄千里之時,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聲響,還沒等他轉過頭來,便感覺口鼻處多了一塊軟布。
隨着一陣刺鼻的氣味傳來,他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將楊書禮迷暈的人正是段寧飛,送給魏豹和楊書禮的水果已被下了瀉藥。看到水果被送上去後,段寧飛就躲到了茅廁中間的單間,從門縫中窺探並等待着“獵物”的到來。
果然,楊書禮很快就自投羅網了。於是段寧飛看準機會,趁着楊書禮脫褲子的時候,翻過了單間的擋板,落到了對方的身後並將其迷暈。
迷倒了楊書禮後,段寧飛立即抱着他翻過擋板,回到了中間那格單間,耐心等待着魏豹。
沒過多久,可憐的魏豹也捂着肚子衝了過來。
見到左邊和中間的單間都被佔了,魏豹自然跑進到了右邊的單間。
進到裏面後,魏豹剛準備脫褲子時,突然感覺眼前一黑,竟被人從上而下的用麻袋給裹住了。
混亂之中,魏豹感覺自己被人攔腰抱起,同時身體在空中一轉,變成了頭上腳下的模樣,接着,他在聽到了“叭叭”兩聲木板撞擊聲後,就感到了自己身體正在向下墜落…
“媽呀~”
身在空中的魏豹立即絕望的慘叫了起來。雖然目不能視,但他也知道,自己正被人往糞坑中扔去,還是頭朝下的那種…
只聽“撲通”一聲,糞坑中開出一朵重口味的黃花!
這當然也是段寧飛的傑作了。
在看到魏豹進入右邊的單間後,他就取出了浸有解藥的軟布,將它捂在了楊書禮的口鼻上,好讓這個昏迷的傢伙恢復清醒。
套牢了魏豹後,段寧飛立即抱起了魏豹,踢開了地板上的兩塊踏板後,將魏豹從地板的洞口投入了糞坑。
投出了手中的魏豹後,段寧飛立刻就翻過擋板,回到了中間一格,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恍惚中的楊書禮抱起,一起翻到了魏豹所在單間。
在放下了還未清醒的楊書禮後,段寧飛立即又翻過了擋板,跳回了中間的那格單間。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般利落。
好戲很快就開始上演了…
落入糞坑中的魏豹好不容易掙脫了麻袋,擦乾淨滿臉的污物後,睜眼便看到了上面的楊書禮,他頓時恨得咬牙切齒,立即破口大罵,還大聲呼喚門外不遠處的侍從。
而此時的楊書禮也逐漸的清醒了過來,一看魏豹在糞坑中的狼狽模樣,他立即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魏豹的隨從在門外聽到叫喚,連忙硬衝了進來,一看面前這情形,立即就傻了眼。
“把他給老子扔下來!”
魏豹看到楊書禮笑成這樣,心中快氣瘋了,立即斷定是他在作惡,立刻就向自己的侍從下令。
“慢…慢着…聽我解釋…”楊書禮見了,也是慌了,可是還沒等他解釋,已經被魏豹的隨從給扔了下去。
隨着又一聲“撲通”,另一朵黃花也在糞坑開出。
“魏公子,你聽我說…”
好不容易在糞坑中站穩後,楊書禮張口想要解釋…
“說個屁!”
極怒的魏豹早已失去了理智,趁着對方開口之機,立即抓起一團東西向他的嘴中塞去。
“啊…哦…”楊書禮只覺口中一滿,味蕾立即被刺激到了極限,立即就是一陣乾嘔…
“老子跟你拼了!”
被人“餵食”的楊書禮終於也失去理智。
兩人立即就在糞坑中扭打了起來。
一時間,裏面糞花四濺,戰況好不激烈!
此時楊書禮的隨從發現了不對勁,也衝了進來。
看着主子在下面“糞鬥”,兩家的隨從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還不下來幫忙!”只見魏豹憤怒地向隨從喊道,原來他在糞坑中竟幹不過楊書禮。
魏豹的隨從聽了,無奈之下,只好硬着頭皮跟着跳了下去…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
楊書禮一看勢頭不對,連忙也招呼起了他的隨從。
於是乎,兩家的侍從一個個地跳了下去,在擁擠的糞坑之中打了個熱火朝天。
這種場面,真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正在這個時候,只見茅廁中間那格單間的門被推開,段寧飛不緊不慢地從中走出,一邊繫着褲腰帶,一邊“好奇”的回望着茅廁,儼然一名不明真相的路人。
賓客們很快被驚動了,紛紛從大廳跑了出來,一起圍觀起這“屎無前例”的“糞鬥”奇景…
見到場面如此火爆,段寧飛忍不住偷笑了起來。他並沒走回房間,而是雙手負胸,斜倚在房間門口,悠閒地看起了熱鬧。
他並不知道,在不遠處的某座閣樓上,一襲倩影正俏立窗前,靜靜地望着自己。
此時在那座精緻閣樓的窗戶前,雲姬素手正輕託窗紗,靜靜地凝望着窗外,粉色的裙裾拖曳在身後,現出了身姿的妙曼。烏髮如瀑般流瀉肩頭,以青色絲帶束成墜雲髻,線帶纖柔,隨微風輕輕飄逸。
她的神情冷淡,眸光空澈,容顏如覆冰雪卻有着攝人的高貴之美,她只是安靜地站着,清風入窗,淡紗掠過她容顏,傾國傾城。
看着不遠處的少年,她空澈的眸中微微閃爍,一向冷淡的脣邊浮出了輕淺的弧度…
又過了一陣,這場鬧劇終於結束了,在飛鶯坊的衆人的救助下,那兩位公子終於被撈了出來,被隨從擡到坊外的小河“淨身”去了。
好戲結束了,各位賓客都說笑着走回了大廳,紛紛讚歎今晚“節目”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