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追風熱血 >第一五三章 白髮黑袍的老人
    “兩面三刀”彭獨正是山西“五虎斷門刀”彭家子弟。.biquge

    山西彭家以家傳的“五虎斷門刀”聞名江湖。

    其實“五虎斷門刀”雖然有着極高的知名度,但並不是什麼高明的刀法,山西彭家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一直以來頂多只能算是個三流的小門派,甚至比起淮南鷹爪門來還要差一截。

    但是近幾年來,卻聲望漸起,風頭日勁。

    因爲其門中出了幾位超越前人的厲害角色。

    “千里追魂刀”彭斬,“刀不留頭”彭來,“兩面三刀”彭獨正,都是其中最出色的,他們甚至可以擠身一流高手之列。

    這些弟子憑着他們各人的才智,學而能悟,悟而能創,推陳出新,把“五虎斷門刀”推向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正是因爲他們的涌現,使山西彭家威名日重。

    而據說“兩面三刀”彭獨正是彭家這些優秀弟子當中最爲出類拔萃的,近五年來,至少有四位第一流的刀法名家喪在他的刀下。

    所以,當彭獨正自報家門,不少人發出驚歎。

    一旦知道了這個人是彭獨正,就再沒有任何人敢覺得他的長相滑稽可笑了。

    但金山道長似乎並不以爲然。

    他瞥了一眼彭獨正腰間的刀,淡淡地道:“原來是彭家子弟。”

    語氣中充滿了輕蔑。

    看得出,不管是山西彭家,還是鋒芒正厲的彭獨正,他都沒放在眼裏。

    他忽然提高了聲音,道:“不管是六大門派,還是八大幫派,我們這名門正派的頭銜不是偷來的,也不是搶來的,更不是自已封的,而是經歷多年,江湖推崇、武林公認的,爲什麼?不是因爲我們各派人丁旺武功高實力強,而是因爲我們以除魔衛道匡扶正義爲宗旨,以扶危濟困安定天下爲己任,這是整個武林對我們的一種肯定。

    “今天的事情蘊藏着巨大凶險,血雨腥風只在呼吸之間,一旦事情失控,今天的很多人可能永遠都無法離開這裏,那將是一場不折不扣的災難和悲劇。這種時候,身爲名門正派,我們必須從大局出發,有所作爲,不能眼看着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今天貧道的提議,正是本着這樣的宗旨提出的。”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

    誰也不能不承認,金山的這翻話說的還是非常有道理的,而且他抑揚頓挫慷慨激昂地講出來,頗有感染力。

    但是,很多時候道理是道理,行爲是行爲。

    很多時候越是滿口道理的人,其行爲可能背離道理越遠。

    至於聽的人,可能更不在意道理。

    如果人人能明白道理,能按着道理做事,那這個世界一定會太平得多、可愛得多。

    可惜的是,事實並非如此,尤其在慾望和貪婪面前,道理簡直脆弱得不堪一擊。

    這些江湖人物今天若是憑金山幾句話就心平氣和,放棄爭奪之心,那江湖怕早已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了。

    他的話音一落,立刻有人拍起掌來:“說的有道理,一旦互相殘有殺起來,後果可怕啊。這倒真是爲大家好,嘿嘿,這般菩薩心腸,難得難得,可貴可貴。”

    說話的又是邱松楊。

    這次說話倒也算嚴肅,好象還蠻認真的,可從他嘴裏說出來還是有點不陰不陽,讓人覺得彆扭。

    不管怎麼說,金山只要一看見他,就牙根兒癢癢。

    今天他似乎是專門來攪局的,存心跟他過不去。

    這傢伙似嘻嘻哈哈,****,說的話卻無不一針見血,比彭獨正和鄭銅懷那種正面的鋒芒逼人更陰損,更可惡。

    金山不想讓場面失控,不想讓計劃流產,所以擺了一大通堂皇之詞,希望讓衆人情緒稍安,同時也希望能引起雷宇和空月等人的共鳴,使他們打破沉默,轉而支持自己。

    只有這樣,他才能擺脫目前的困境。

    邱松楊這麼一張嘴一摻和,他不免有點緊張。

    這傢伙太壞,而且還有一位南海派的活寶還沒出聲呢。

    這兩個傢伙要是一勾搭起來,再好的事兒也不夠他們攪的。

    金山有點急,向雷宇和空月望了一眼,沒看出任何積極的動向,只能向邱松楊道:“不錯,貧道正是爲保護心鑑,爲避免流血纔想出這樣一個辦法。”

    他努力地反覆地闡述自己的觀點,無非是想讓別人接受。

    可惜,別人並不買賬。

    首先說話的就是彭獨正:“道理人人都會說,你剛纔說是以公心謀事,而我以私心度你,既然你是出於公心,那我倒想問問,心鑑只有一冊,六大門派天各一方,究竟如何共同保護?”

    他的聲音和目光好象永遠都冷如刀鋒。

    同樣的疑惑空月大師已經提出過。

    “這個……”

    “這個問題也是個大問題,但並不是當務之急,只要就剛纔的意見達成一致,具體細節日後可以再商量,今天只要拿出保護心鑑的對策,又可避免流血衝突,這是最重要的。”金山停頓的功夫,封九把話接了過來。

    畢竟一起同謀,不能讓金山一個人老在那兒頂着。

    “日後商量?嘿嘿,那老子還想問問,憑什麼非得是六大門派?華山派自己保護不了心鑑,六大門派就行了?八大門派,十大門派不可以麼?那樣豈不是更安全?憑什麼非得是你們?”

    遊二先生終於說話了,嗓音有點尖,有點細,聽着分外刺耳。

    封九咧咧嘴,似乎想說話,但在遊二先生冒着精光的小眼睛的逼視下,竟沒說出來。

    作爲名門正派的領袖人物,他可以瞧不起鷹爪門,可以看輕五虎斷門刀,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敢輕易開罪這個拿着杆大煙袋的乾巴小老頭。

    天機門雖然沒有被列入名門正派,但天下只怕沒有人敢輕易去惹他們。

    不要說崆峒派,就算是少林、武當也不行。

    封九原本是想拿着名門正派的大招牌壓人的,但面對着“吞雲吐霧”遊二先生,他還是把最開始想說的話嚥了回去。

    “咳……咳……這個……我們的目的是爲了保護心鑑安全,人多隻怕反而不好。”

    這話連他自己聽上去都覺得勉強。

    “六派的人難道還不夠多麼?明明是華山派的東西,就算是再弄丟一次,那也是華山派自己的事情,你們偏偏要跟着參合,怕華山派保不住,你們以爲你們就能保住?”

    這是公開的質疑,或者可以說是公開的指責。

    甚至是一種直接的挑戰。

    說話的是那個身穿黑袍長髮披散渾身透着陰寒之氣的老者。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也是半睜半閉,頭都沒有擡。

    他的聲音彷彿帶着溫度,冰一樣的溫度,讓人聽着會感覺從裏到外都透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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