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夜之後,夏秋實變了,酒精麻痹了這個曾經的乖孩子,讓真正的夏秋實被隱藏了。
也是在一天,夏秋實成爲了學校的風雲人物,只是這個風雲人物隱隱讓人有着敬畏和害怕。
校園各處都有着夏秋實的傳說,但真正瞭解夏秋實的根本沒有人了,包括那個風雲人物,大馬。
看不懂,看不明白。
勸,沒有用,不勸,似乎是有些廢話了。
大馬感覺到他跟夏秋實離得越來越遠了,那種距離讓大馬很難受,非常難受,曾經的好兄弟也只是曾經。
“夏秋實,有人找。”
坐在門口的小巧的眼鏡楊璐眯了眯可愛的眼睛,脆脆的喊了一聲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夏秋實。
只是她的聲音似乎有些小,趴在桌子上的夏秋實此時正流着口水,在自己的專屬座位上睡得香甜。
“夏秋實,夏秋實。”
眼鏡妹子,楊璐走到了夏秋實身邊,看着流着口水的夏秋實扶了扶眼鏡,嘴角彎起一宛弧度,俏皮可愛極了。
見到夏秋實似乎根本沒有應答自己的意思,楊璐悄悄地走到夏秋實身邊,拿起一根從笤帚上摘下來的細杆,慢慢的伸進了夏秋實的鼻孔。
夏秋實掏了掏鼻孔,繼續睡着,似乎根本沒有任何醒來的意思。
楊璐的大膽舉動卻是不知道嚇傻了多少坐在不遠處的同班同學,各個對於這個平常不怎麼顯眼的眼鏡妹子發出了驚呼。
大馬是班裏的學習委員,聽到呼聲,此時也是轉過頭看向夏秋實,作爲校園的風雲人物,大馬其實早已經體會到了那種感覺。
那種感覺讓人覺得迷失,那種感覺讓大馬不得不更加的拼命努力,保持絕對的領先,將別人狠狠地壓在腳下。
大馬同樣變了,他依然開朗,但是內心早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大馬,至少在表面上看來。
終於,眼鏡妹子楊璐翻了翻白眼,好吧,她真的是被夏秋實打敗了,這個傢伙還真是個睡神。
“這位學姐,我實在是叫不醒。”
眼鏡妹子指了指夏秋實,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站在門口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那個在祖厲第一中學高一十九班大家見怪不怪的人物了。
美麗,眼光,她的名字就像是她的人一樣,充滿着吸引力,只是此時她的眼中出現的是太多的失望。
那個她曾經眼中的夏秋實早就是消失不見了。
有些木訥,有些遲鈍,甚至是有些記性不好,但那初次的見面,依然是讓她感覺到美好的。
有些人註定是會分開的,這之間沒法用語言來形容,似乎有些傷感,有些心酸。
眼鏡妹子看了看熟睡的夏秋實,心中有些惋惜,甚至是有些心疼,那種心疼,她自己都未曾發現過。
只是隱隱覺得心中有些難過,那種難過來的突如其來,卻又有些如釋重負。
他夏秋實沒有資格去承擔這份責任,這份來的太早的初戀。
日子照常還是那個日子,只是誰都沒有感覺到校園裏面真的平靜太久了,似乎氛圍都變得和諧了不少,隨處可見的只有讀書聲。
只是沒有人知道的是,那個在牆角的透明人,似乎很久沒有出現了,就連大馬都未曾注意到過。
祖厲縣第一人民醫院,icu病牀上,一個腦袋被紗布包裹,全身上下被繃帶綁着的年輕人躺在牀上,身邊的心電圖和臉上的氧氣罩不緊不慢的運行着。
一直耷拉着袖子的男人站在隔離室外,從未有過的疲憊讓他的雙鬢出現了太多的白髮。
“老夏,孩子怎麼樣了?”
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走到病房前,對着身邊的男子問了一句。
“這條命算是保住了,只是能不能醒來就看他的命了。”
“你呀你,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到現在才聯繫我們這些老戰友,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們這些生死線上下來的兄弟找了你多少年。”
“排長每年都是會寄好幾封信給你老家,只是都如石沉大海,鳥無音信,大家都以爲你陣亡了,只有排長不相信。”
聲音有些責怪,但是言語中的那份兄弟情誰都可以看得出來。
說罷,也不問身邊的男人爲什麼不回答,誰都清楚,這個男人有多倔強,要不然也不會從前線被擡下來,到後方後傷退了。
不過好在的是撿了一條命回來,比起其他犧牲在南疆的兄弟們算是一件幸事了。
兩人就這麼站着看着病牀上的孩子,在呼吸機下胸膛微微的起伏着。
“校長,難道就不能給個機會,你這是在扼殺一個孩子的未來!”
校長辦公室,帶着眼睛的班主任語氣有哀求,更是有着憤怒,沒有人敢靠近,兩人就在辦公室吵着。
“你知道什麼!這件事到底有多嚴重你知道不知道,字祖厲縣第一中學建校以來,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學校要是不作出處理,你讓社會怎麼看,讓受害人家屬怎麼看!”
校長同樣大聲咆哮着,看着這個從他手裏面走出去又回來教書的高材生,內心何嘗不是惋惜。
但是就算他是校長也無濟於事,來自社會,來自上面的壓力,讓校長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周旋的餘地。
開除,廢除學籍,這幾個字就像是紮在了他們這對師生的心臟。
“可是……”
“沒有可是,你給我出去,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校長大吼一聲,直接將自己這位愛徒轟出了校長辦公室。
“砰!”
校長辦公室的門被狠狠地磕在了門框上,發出一聲讓人心驚肉跳的聲音。
沒有人此時敢在這時候觸了校長的黴頭,就算是學校的教導主任也是同樣不敢。
看着自己手中這份文件,校長狠狠地將他拍在了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