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愛情也是一樣。終於有一次活動做完,我們有機會說了一句話。那是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我現在都還記得。”
“同學……你踩到我的腳了……”莫尋笑着道,衆人也跟着一同笑出了聲。
“原來是我太緊張,一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腳。不過,或許也正是因爲這個開端實在太尷尬,所以導致後面尷尬都少了許多。我們開始說的話漸漸多了起來,從風土人情到中外名著,一點點的瞭解彼此,成了朋友。”
“爲了能媲美她的耀眼,我拼命的學習,學習說話,學習健身,學習做事。終於,我成了學校的學生會主席,成了能站在他旁邊一起主持的男主持人,成了校園的小明星,成了可以媲美天鵝的……大白鴨。大家口中的金童玉女。”
“但是我還是不敢和她表白。不過,我每天五點鐘還是會去勞動湖。但不再對着湖說話,而是改爲了彈吉他唱歌,彈着當時一首很火的歌。一首很適合她的歌。”
“我以爲時間就會這樣過去,我會靜靜的守護着她,等她畢業,等她找到真愛。等到她光芒閃去,等到我黯然退場。”
“直到那一天,一切都變了。那天,她去參加一場聚會,回來的時候喝的酩酊大醉,打電話叫我去接她。我去的時候,一看到我就哭了。”
“我頓時很緊張,還以爲她出了什麼事情。但無論怎麼追問,她都不肯告訴我。我只好送她到了寢室樓下。在要走的時候,她卻一把衝上來,抱着我,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
“你還要拖多久,我和你表白好不好……”說到這的時候,衆人又笑了起來。
無論現在多麼牛逼,即使世家出身的他們,也曾青澀過,所以都能能想象出那時候莫尋的靦腆與羞澀。
“從那以後,我們便順利的在一起。成雙成對,比翼雙飛。走過校園的每一個角落,在每一條路上灑下愛情的痕跡。”
“但同時,那一晚之後,我也知道,我欠她一首未彈的歌和一場完美的表白。”
“後來的我們,歷經了更多的磨難,但卻幸運的卻是沒有分開。並且還順利的結婚。只不過……這次結婚,還是沒有什麼儀式感。就是兩個人吃了一碗加蛋加腸的老壇酸菜面。當然,我們叫做合歡面,象徵着兩人的愛情像麪條一樣長長久久,纏纏綿綿。”
“說起來好像挺苦的,但那時候兩個人卻喫的很開心。即使之後有海鮮粥這種東西,對比起來,我還是喜歡那碗兩個人爭搶的老壇酸菜面。”
“可惜的是,這種美好太過短暫。短暫到我們還沒開始回味,就已經結束。一場意外讓我突然離開,一走就是七年。那首歌,那個表白,那場求婚,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還上。”
“所以今天,我想借着這道彩虹,彌補一個心願。”
“先送還給她,那首遲到了十一年的歌。那首我後來還是時時彈唱的歌。那首很符合我當時心境的歌。歌名……南方姑娘。”莫尋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的追憶終於散去,向着一個方向看去。
即使那裏一片漆黑,但他知道,兩個人一定在對視。
“我愛你。”莫尋張了張口,沒有發聲,只是單純的動了動嘴脣。
就在這時,他輕輕的撥動了下手中吉他的琴絃,開始演奏那首在他心中已經重複無數遍的歌曲。
南方姑娘。他心中的……那個姑娘!
於此同時,原本呆在風霖旁邊的小北,不知什麼時候竟走上了舞臺,走到了莫尋身旁,聚光燈下。
伴隨着莫尋的吉他聲,她竟開始慢慢的跳起舞來。舞步顯然有些不熟練,但卻有種特別的韻味,與這首歌相得益彰!
北方的村莊,住着一個南方的姑娘。
她總是喜歡穿着帶花的裙子,站在路旁。
她的話不多,但笑起來是那麼平靜悠揚。
她柔弱的眼神裏裝的是什麼?是思念的憂傷。
南方的小鎮,陰雨的冬天沒有北方冷。
她不需要臃腫的棉衣去遮蓋她似水的面容。
她在來去的街頭留下影子,芳香在回眸人的心頭。
眨眼的時間芳香已飄散影子已不見。
南方姑娘你是否習慣北方的秋涼。
南方姑娘你是否喜歡北方人的直爽。
莫尋略帶憂鬱的嗓子配上熟練的彈奏,頓時讓衆人都安靜了下來,開始緩緩的聆聽,在歌聲中大家都彷彿進入了這副平靜的畫面。一副守護的畫面。男孩守護着一位女子,但又悵然若失,好像已經和她分離。
同時也能體會到這女孩爲男孩的付出,無怨無悔,跋山涉水,遠離家鄉,南北千里。
男孩怕女孩不習慣,拼命的想去保護。女孩又爲男孩心甘情願,相互慰藉。
或許,這便是最好的愛情吧。兩者都未彼此着想,愛情可以克服着現實的種種難關,那般單純。
他有個事情沒有說,這首歌對風霖來說,遲到了十一年。但對莫尋來說,卻已經足足存在了上千年!
在異鄉一個人生活的時候,每當想起風霖,莫尋經常會彈奏起這首歌曲。並且冥冥中,覺得自有天定。
歌中的女孩最終還是回到了南方,和男孩分離。而莫尋,也和風霖分開,一別千年。
前半段是歡快,後半段是離別,這和莫尋的愛情倒也相配。
他的聲音隨即陷入了低沉和回憶,繼續的唱着。
日子過的就像那些不眠的晚上。
她嚼着口香糖對牆滿談着理想。
南方姑娘我們都在忍受着漫長。
南方姑娘是不是高樓遮住了你的希望。
昨日的雨曾淋漓過她瘦弱的肩膀。
夜空的北斗也沒有讓她找到迷途的方向。
陽光裏她在院子中央晾曬着衣裳。
在四季的風中她散着頭髮安慰着時光。
南方姑娘你是否愛上了北方?
南方姑娘你說今天你就要回到你的家鄉。
思念讓人心傷她呼喚着你的淚光。
南方的果子已熟,那是最簡單的理想。
啦……啦……
啦……啦……
啦……啦……
南........方......
一曲終了,無人說話。
所有人都還沉浸在莫尋的歌聲與小北稚嫩的舞姿中,沉浸在那副副浮現在自己腦海中的畫面,久久不語。
在場的明星中,不乏有歌星的。但她們在聽到莫尋的這首歌時,也是默默無語。才真的感覺到什麼叫天籟之音,餘音繞樑!
幸好……莫尋是個廚子。不然要是轉型做歌手,他們怕都要沒飯喫!
按照他們音樂圈的說法,歌唱這一行,以聲動人爲次,以心動人最佳。
而莫尋的這首歌,便做到了真正的以心動人!
與其說現在大家沉默是因爲沉浸在莫尋的歌聲中。倒不如說是莫尋的歌聲觸動了他們的回憶,讓他們沉浸在了自己的愛情中。
畢竟,誰不曾青春。誰不曾愛情……
雖然後面,大家都會因爲各種原因各種現實而分道揚鑣,但偶爾想起,還是不禁淚目,心頭一熱。
彈完了這首遲到了千年的歌,莫尋停頓了會,笑了笑道:“這首歌其實是有些悲劇的,不怎麼適合表白。但是我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很喜歡,也覺得很適合。”
“而且,命運還是很照顧我們兩個的。雖然我們最終分開了一段時間,並且那個女孩也如歌中一般,被雨淋漓過她瘦弱的肩膀。但她還是竭盡全力的幫我扛起了這個家,並且給我生下了這麼可愛的女兒,小北。”莫尋說到這的時候,看了眼身旁跳舞的小北。
“我愛你,孩子她娘。我的姑娘,這首歌遲了十一年,希望你不要見怪。”
一語話罷,莫尋帶着小北緩緩的下臺,向着風霖走去。
與此同時,聚光燈也跟着他,慢慢前行,打在了風霖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上。
“我愛你。”莫尋走到風霖面前,單膝跪地,正式的說道。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對着空中的彩虹打了一個響指,竟隨即有七彩光芒降下,在他手中,化作一枚戒指,讓他幫風霖慢慢帶上。
“我也愛你。”風霖破啼而笑,接受着莫尋帶給她的一切浪漫道。
誰能想到,在這樣一個場合,衆星雲集,豪門遍地的地方,莫尋居然會突然表白,這一切都是她前所未料的!
丈夫唱歌,女兒伴舞。這應該是所有女生都非常羨慕的一個情景吧?
她甚至能感受到周圍那羣明星傳來的幽怨目光。
不過風霖到底是風霖,即使是感動到差點失去理智。還是沒有亂了方寸,反而露出笑容,對着莫尋道:“這次,你可穩重多了,沒有踩我的腳……”
一句話,一如初見。
莫尋聽着,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衝着風霖那嬌豔的嘴脣,狠狠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