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晏玲瓏停下描畫,對菱兒笑說:“好了,有八分相像就足夠了。”
菱兒睜開眼看到銅鏡中的自己,驚訝之極的擡手撫着臉頰,說:“我的天啊,我怎麼變成樂兒姐的樣子了?樂兒姐,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這叫易容術,一會兒我再把自己畫成你的樣子,我代你出王府,你就扮做我呆在這裏,來,我們把衣服換了。”晏玲瓏說着脫掉身上的衣服,然後就去扒菱兒的衣服。
“樂兒姐,我們的樣子雖然像了,可我這心裏還是害怕,我肯定扮不好你的,特別當着王爺,我我,菱兒真的做不來。”菱兒苦着小臉說。
晏玲瓏把菱兒的衣服穿在身上,說:“寢殿平日裏極少來人,你且安心呆在屋子裏,誰來也不要出去就好。王爺出去會好友傍晚回來都是早的,我只需要出去一時半刻就回來了,你就放心吧。”
“樂兒姐,你非要出去不可嗎,真的不能讓菱兒代你去嗎?”菱兒說。
晏玲瓏抱了抱菱兒,說:“菱兒,我要出去做的事非常的重要,我必須親自去。”
“那,那,樂兒姐,你一定要回來,一定要快點回來啊。”菱兒說。
“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回來,絕不會被人發現的。”晏玲瓏說着便爲自己裝扮。
沒一會兒,菱兒看着經一點點描畫成自己樣子的晏玲瓏,惶然被震驚代替,她說:“樂兒姐,你,到底是什麼人?”
從劉管家怪異的死到現在讓她驚歎的易容術,菱兒深感樂兒姐的深藏不露,她太不像一個奴婢了。
整理好自己的晏玲瓏,正視一臉狐疑的菱兒,說:“菱兒,我非樂兒,我真正的名字叫晏玲瓏,你真誠善良我願把你當做姐妹,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有必須去做的事,我會盡快回來。”
“晏,晏玲瓏!”
晏玲瓏抱了抱震驚之極的菱兒,轉身就要走,菱兒一把抓住她,從衣袖中拿出鼓鼓的錢袋說:“這些銀錢你拿着,快去快回。”
晏玲瓏盈盈一笑,轉身快步走出房間。
菱兒撫着狂跳的心緒,:“樂兒姐竟是大齊國人人皆知的天命鳳女晏玲瓏,相傳鳳女與太子大婚之時不知被何人掠走,我的天,是王爺,天吶天吶,我知道了天大的祕密。”
庭院園心亭中的皓月看到菱兒急匆匆跑出院子,又看了看花廳裏的晏玲瓏繼續閉目養神。
易容成菱兒的晏玲瓏很順利的走出王爺,來到街市上她找了一輛馬車直奔皇城郊外而去。
晏玲瓏揭開車簾看了看越漸偏僻荒涼的道路,對車伕說:“停車吧。”
車伕勒住馬兒,撩車簾扶晏玲瓏下車,憨厚的說:“姑娘怎會來這般荒涼的地界,怕是會遇到歹人的。”
晏玲瓏淺淺一笑說:“謝謝老丈,若有歹人,那他可要倒黴了。”
晏玲瓏擡頭望見玉米田中高高立起的幌子,她邁步向那個方向走去。
沒一會兒路邊出現一孤立的茶寮,晏玲瓏走進茶寮,環視寥寥無幾的茶客,茶客頗爲詫異的看着她。
“來客了,來客了。”
一竹架上站着一隻渾身漆黑的鳥兒衝着她叫,她笑着走過去。
“客官要喝茶吧。”從裏間走出一粗獷的漢子,見來了一位妙齡少女,也是面有驚訝,從盔火上拎起水壺沏茶,說:“小姐可隨意坐,茶馬上就來。”
少女並沒有坐下來,漢子回頭看過來,卻見少女拿起竹架上的瓜子餵給黑鳥,他微蹙濃眉,便見少女走到粗粗的樑柱前,將柱上一盞別緻的鐵燈點燃,漢子放下水壺目光炯炯的看着少女的舉動,所有的茶客也都目不轉睛的看着。
點了燈後,晏玲瓏走到神龕輕輕點按在一處,咔吧一聲,神龕案臺分裂開,從下面升起一物,晏玲瓏拿起展開是一面黑色旗幡,她將黑幡掛在神龕邊的架子上,轉身看着驚訝的衆人,說:“我要見墨家鉅子。”
漢子從驚愣中恍神,立恭敬的向晏玲瓏行了一禮,說:“小姐請隨我來。”
晏玲瓏隨漢子走進茶寮內裏,簡陋的臥室打開一條通向地下的暗道,漢子提燈帶晏玲瓏走下去。
從一條長長的階梯下來,再走了一陣如迷陣的山洞,終於眼前明亮起來,晏玲瓏已身處在一座地下宮殿中,高高的寶座上坐着一身墨袍面帶惡鬼面具的男人。
漢子向男人恭敬一禮便退下去,獨留下晏玲瓏與面具男。
兩人久久凝望僵持,面具男先開口,說:“你不是我墨家之人,爲何知曉喂黑龍,點天燈掛墨幡,你若說不出可讓本座信服的理由,本座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晏玲瓏拱手一禮,說:“我自是有要事求見鉅子,聽聞墨家鉅子南宮烈左臂上有天生龍紋,可否讓我見識一下。”
“呵,好大膽的小女子,竟然敢讓本座驗明正身。”面具男陰陰的笑說。
“因我要說的事情重大,必須確診是墨家鉅子本人,你若不是,那我便離開了。”晏玲瓏說着便轉身。
突的一道頸風襲來,晏玲瓏被黑影圍繞,那強大凜冽的氣息壓迫得她胸腹悶痛。下一秒一隻冰冷的大手掐上她的脖子,面具男逼視着她,說:“還從沒有人見到本座如此無禮傲慢,墨家又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胸腹的悶痛與窒息讓晏玲瓏幾近昏厥,她盡全力擡手狠狠戳向面具男的田丹。
“嗯。”面具男一聲悶哼,放開了晏玲瓏後退幾步,怒聲說:“你竟敢封我經脈。”
晏玲瓏癱軟在地上,虛弱的說:“我無意冒犯,如你真是南宮烈自會衝開封穴。”
“刁婦,我殺了你。”面具男大吼一聲擡手打向晏玲瓏。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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