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謝娘娘記掛,老奴很好。.biquge”花嬤嬤笑說。
“遙想當年冷宮中,若是沒你護着,本宮絕等不到極兒回來。
你雖不說,本宮也可想到,自本宮離開王宮後,你定是受了更多的苦難。
現在好了,我們主僕二人又能在一起了,此後,本宮會視你做親人,好好侍你。”
“當年被宮人陷害得罪了謹嬪娘娘,若不是娘娘出手相救奴婢,老奴早就命喪黃泉,哪裏還有今日的安好,老奴感懷娘娘的恩德,無以爲報,只能盡微薄之力護主,而做爲奴婢忠心爲主即是本份。
老奴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娘娘,看到娘娘鳳體安康,老奴真的好高興,更爲娘娘欣喜。”花嬤嬤老淚縱橫,歡喜笑看凌妃。
“本宮也以爲再不會踏進那道宮門,不想那賤人要害我極兒,極兒有難本宮必捨命相護,本宮再次入宮定要爲兒掃清障礙,幫助極兒成爲大齊國主,本宮才能放心的享受清靜的日子去。”凌妃笑說。
“戰王爺將您接出宮去,娘娘終脫離苦海老奴爲您高興,心中不免想念,便時常打聽王爺與您在宮外的消息。
當奴婢知曉王爺突然病倒,老奴好生擔心,好想走出宮門來看看您與王爺,在您身邊侍候着,還好,凌妃娘娘與王爺是吉人自有天相,如今都安好,老奴甚感欣慰。”花嬤嬤笑說。
凌妃點了點頭,說:“聞先生說,極兒是因戰場上的舊疾發作,現在已無大礙了。
對了,極兒有心愛之人了。”凌妃絕美的容顏上泛現明豔笑容,開心的拉住花嬤嬤的手。
“哦?不知王爺心儀的是哪位貴胄千金啊?”花嬤嬤笑問。
“是個叫晏玲瓏的女子,是何家勢本宮還不知。
本宮十多年困於癔症渾渾噩噩的,病好後只想清靜度日,對如今外界之事都不甚瞭解,你可知晏玲瓏這人?”凌妃問花嬤嬤。
“晏玲瓏?這女子可是大齊的風雲人物,不光是大齊,列國無人不知,她是天命鳳女,傳言得鳳女者得天下,列國君王多次前來求親,都將王后之位留於她。
後來,晏玲瓏竟中意於六王子蕭鸞,齊王大喜鳳女沒有落於別國,立六王子蕭鸞爲太子,然後賜婚太子與晏玲瓏。
按理說,太子之位本應是履立戰功的戰王,而且王上也極喜愛戰王。那六王子除是嫡子,其餘都無法與戰王相提並論。
聽說,六王子之所以被立爲太子皆是晏玲瓏幫着出謀劃策的,短短數月裏便讓六王子立幾次大功,王上龍心大悅嘉獎。
後來戰王突然身染疾病,太醫們都束手無策,齊王惋惜之極,才立了六王子蕭鸞爲太子。
因得鳳女者得天下這句傳言,宮中朝堂都認準了太子將是未來統一列國的帝王,便一邊倒的偏向太子。
王上本就忌憚聶家勢利,因太子得勢聶家更爲壯大囂張,王上似有些控制不住局勢。
卻不想大婚之時晏玲瓏被劫,太子找遍齊國無果,之後又帶兵去列國找,大半年後空手而回。
就在太子回來沒多久,晏玲瓏出現向齊王奉請退掉與太子的婚約,原因是她被歹人毀了容貌,鳳命被破,已不再是天命鳳女。
王上詢問司天監果然天相鳳星有異象,民間又現地上長出巨石,巨石上寫什麼秦家女纔是真正的鳳女之說,王上便允了晏玲瓏的退婚。
晏玲瓏只說被破了鳳相,可一女子被歹人劫走,總會讓人聯想到貞潔不保,對她被劫傳言有些不堪。
之後她便在王城街市開了鬼谷醫館,醫術可是不得了,好象前陣涼州疫情也是她幫着解決的,可這人還沒回王城,不知怎的就被親妹狀告與墨家勾結要處以死刑……”
花嬤嬤說着,眸中充滿詫異的看着凝緊眉頭的凌妃說:“娘娘說晏玲瓏是戰王心愛之人,老奴有些擔心。”
“原以爲她就是單純善良的女子,卻不想有這麼多傳奇故事。”凌妃想着聞清對她說話,知他對自己有所隱瞞了,而她心中更介懷貞潔不保。
晏玲瓏竟終情於太子,極兒卻爲她劫法場捨命相救,這理不清的關係,她頓覺有些頭大。
她不由聯想到二十年前,蕭爵將自己獻於太子之事。
曾是權利爭鬥犧牲品的她很擔心晏玲瓏會對兒子不利,她看向花嬤嬤,說:“花嬤嬤,你去幫本宮好好查查這晏玲瓏,特別是她被劫一事。”
……
十天後,晏玲瓏終於從昏迷中醒來,她看着有些熟悉的房間,微微凝眉。
“小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菱兒,快,快去叫聞先生,小姐她醒了。”守在牀榻邊的連翹見晏玲瓏醒來開心的大叫。
“死丫頭,鬼叫什麼,你就不能小聲點,震得我腦仁疼,何況小姐。”
一旁抱劍的清英沉着臉訓斥連翹。
連翹不好意思的縮了縮肩膀,笑說:“嘿嘿,我,我是看小姐醒了,太高興了。”她看向晏玲瓏,說:“小姐,連翹不是有意吵您的,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晏玲瓏聽到清英的聲音,想到屍骨未寒的孃親與弟弟,眸中立涌出淚來,問:“清英,我孃親與弟弟,你可有……”她的聲音哽咽極爲沙啞。
“放心吧,我已將她們安葬了,明月一直爲她們守墓。”清英隱忍哭泣的晏玲瓏,心中泛着酸楚,悶悶的痛。
“孃親,弟弟,……玲瓏對不起你們……”晏玲瓏嚶嚶哭泣着。
連翹拿起牀案上的玉碗,小心餵給她水,說:“小姐,喝點冰糖蓮子水,潤潤喉嚨。”她舀了勺糖水遞過去,晏玲瓏卻將頭扭向一邊。
“小姐,連翹知你心中難過,可是,人死不能復生,小姐可要想開些纔好啊。”連翹啜泣着說。
“小姐,小姐,……”菱兒聞聽連翹的叫聲衝房間撲在牀榻前,盈淚欣喜的拉起晏玲瓏的手,說:“小姐,您可醒了,可把菱兒擔心死了。”
“這是戰王府,我,怎麼會在這?”晏玲瓏虛弱的問。
“小姐,是戰王救了你。”菱兒說。
晏玲瓏努力回憶着一切,可大腦中卻一片空白,她問:“他救了我,那案子了結了?我爹爹他被放出來了嗎?”
“是戰王劫了法場逆聖命將你救回來的,不過,王上已下旨讓戰王徹底調查你的案子,晏大人還在刑部大牢裏,你放心,皓月說已派人保護晏大人了。”清英說。
“爹爹還在,爹爹還在……”
晏玲瓏淚如雨下,想着與自己陰陽兩隔的親人,哽咽的渾身輕顫。
“小姐,您別哭了,您心脈受損,不能哭的……”菱兒邊哭邊勸慰着晏玲瓏。
“讓她哭吧,哭也是最好宣泄心痛的方式,最好放聲痛哭纔好。”聞清走進來笑呵呵看着晏玲瓏說。
連翹嘟嘴瞪着聞清,悶聲悶氣的說:“聞先生,看你笑得,點象幸災樂禍似的。”
聞清撫上晏玲瓏的手腕聽了聽,說:“嗯,已大好。哭吧,痛快的哭一場,等你哭夠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聽聞清這麼一說,晏玲瓏到是停止了哭泣,閉上熱辣沉重的雙眼,眉頭仍緊緊皺着。
見晏玲瓏不哭了,聞清嗤笑一聲,對清英說:“清英,背起她跟我來。”
清英看了看聞清,沉着臉說:“她的身子還這麼虛弱,你要她去哪裏?”
“她身體的傷已好,現在我要治她的心病,心病還需要心藥醫,你只管背上她跟我來便是。”聞清說着先走出房間。
“聞先生說的什麼啊,故弄玄虛的,聽不懂啊。”連翹嘟囔。
“你若懂你便是大夫了,趕緊給她披件外袍。”清英說着,連翹與菱兒爲晏玲瓏披好大氅,幫襯着清英背起走出房間。
聞清帶着她們來到王府最深處的聽佛軒,繞過前面的佛堂走進後院,院中有幾個侍衛守着,兩名醫童在石桌上搗藥,見聞清進來,醫童立刻起來行禮:“先生好。”
“嗯,她們在幹什麼?”聞清問。
“剛喫過藥,夫人正陪小少爺畫畫。”醫童答。
聞清點了點頭,走向房間。
頹然的晏玲瓏聽到醫童說夫人與小少爺時,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蕭無極有夫人卻沒有子嗣,而聞清據她所知一直沒有娶妻,這夫人與小少爺是何人的,還住在如此幽靜的佛堂中。
到房間門前,聞清對清英說:“把她放下來吧。”然後看向晏玲瓏說:“你進去吧。”
晏玲瓏擡眸看了看聞清,黛眉凝得更緊定定的看着那扇門,舉步不前。
“孃親,姐姐爲什麼還不來看我們啊,亦琛好想姐姐啊。”
“快了,聞先生說就這幾天你姐姐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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