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貴妃美眸中立泛陰寒,說:“是時候動手了。”
花嬤嬤順着凌貴妃的目光看過去,點了點頭,說:“是,我立刻通知下去。”
蕭無極走了幾日,晏玲瓏一直悶悶不樂,菱兒與連翹及清英都想辦法讓她開心起來,可似乎什麼也提不起她的興致來。
南宮烈爲未央宮重新設計了遊戲關,拿來給晏玲瓏興致勃勃的說,晏玲瓏卻蔫蔫的不予理會。清英告之他,從戰王出征去,她便這樣渾渾噩噩的,南宮烈讓清英給晏玲瓏扮成男子,他帶她去酒樓喝酒聽戲解悶。
百宴樓裏坐無虛席,三五酒客聚一起愉快暢談間品着美酒,樓下傳來咿咿呀呀的戲文,還有不時叫好的聲音,非常之熱鬧。
偏僻幽靜的雅閣裏坐着兩位俊美絕倫的公子,一位長着一雙桃花眼顧盼流連間充滿魅惑,一位長相陰柔卻美得讓人驚豔之極。
南宮烈給晏玲瓏倒了杯酒,痞痞笑說:“你本是極灑脫的人,沒想竟被情情愛愛的束縛了手腳,這時還真是象極了多愁善感的小女子。”
他把酒杯送到她嘴邊,說:“這可是陳國的醉八仙,是前老鉅子珍藏百年的老酒,今天爲博你一笑,我把家底都搬來了,你還不陪我盡興的豪飲一通。”
晏玲瓏拿過酒看了看,一仰頭幹掉了杯中酒,頓時胸腹中火辣辣的似燒起了一把火,到是讓鬱悶的心緒暢快了些許,她伸手抹去嘴邊的酒液,將酒杯放到南宮烈的面前說:“倒滿。”
“呵,你這是想借酒澆愁啊,你可知,酒入愁腸,愁更愁啊。”南宮烈說着給她斟滿了酒。
晏玲瓏舉起又是一飲而盡,然後又讓他倒酒。
“你說你,搞得好似生離死別似的,柔然對戰王來說就是小菜一碟,他去了邊關隨意動動手指便將柔然打發了,想來也就二三個月的時間就會回來了,你把自己搞得這般悽慘作甚。”南宮烈說着,又給她倒滿了酒。
晏玲瓏端起酒杯,看着清澈的酒水,鼻翼間盡是清冽的酒香,她說:“我也不想如此,有他在的時候沒覺得怎樣,潛移默化的他的陪伴已成習慣,他這一走,好似帶走了我的心,抽走了我的靈魂,茫然的都不知在做什麼,我終於知曉想念一個人竟是這般的煎熬。”說罷,她又一口灌下酒,辛辣的酒水灼燒着她的喉嚨與肺腑,身體中一股股熱浪在涌動着。
“完了,你算是真的陷進去了,虧你還說等報完仇就回鬼谷去,哼,你把自己搞成孤凰也沒有逃得過天命鳳女的命運,你終是在成爲王后的,這可真是天意不可違啊。”南宮烈悽然冷笑。
他一直在她身後默默的守候着,等她脫離世俗的一切回到鬼谷,他要勇敢的向她說出,要她做他的女人。
現在看來,他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本來是爲她解憂得,到最後,他也被她的憂傷感染,兩人痛快淋漓的豪飲,很快便醉意朦朧。
清英趕到百宴樓看到爛醉如泥的兩人,頓時翻了翻白眼,腦仁生疼。
“南宮烈,你可真行啊,讓你幫玲瓏解悶,你到好,把她和你自己都灌得酩酊大醉,你真是……”清英說着,狠狠掐一把南宮烈,南宮烈疼得緊皺眉頭,口中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你都醉成這樣還喝,平日裏如此自律的你,竟不想還有成爲酒鬼的潛質。”清英看了看扒在桌上的勾肩搭背的兩人,憤然的直喘粗氣,聽到酒樓裏小廝的吆喝聲,她叫到:“小二,幫我叫輛馬車。”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廝爽快的答應着立刻跑出樓去。
沒一會兒,小廝跑回來點頭哈腰的笑說:“這位小姐,您要的馬車已經叫好了,就在大門外等着呢。”
“好。”清英應着,順手在南宮烈的懷裏摸出一錠銀子扔給小廝,小廝手忙腳亂的接住銀子,高興的合不攏嘴,一個頸的行禮作揖。
清英先將晏玲瓏背下樓,小心放在馬車裏,告訴車伕稍等便又跑上樓去將南宮烈背起下樓。
可當她揹着南宮烈走出大門時,本是停在大門口的馬車不見蹤影,清英四處張望街市哪裏還有馬車的影子,她驚惶大叫:“馬車呢,剛停在這裏的馬車呢?”
聽到她問話的人皆一臉茫然的看着她,沒有回答她,馬車何在。
清英一揚手掀翻了背上的南宮烈,衝門童大叫:“馬車去了哪裏?”
“我,我剛從酒樓裏出來,沒,沒看到什麼馬車啊。”門童看着怒不可遏的清英嚇得渾身打着拍子,他說:“要不你去問對面的老乞丐。”說着顫抖着手指向馬路對面。
清英丟下門童衝馬路對面,一把拎起沿街乞討的乞丐,說:“剛纔停在大門口的馬車去哪了?”
乞丐流裏流氣的笑看着焦急清英,伸出他的髒手,說:“要想知道,拿錢來。”
“你他媽的,我看你是欠放血。”清英說着一拳狠狠砸在乞丐的面門。
“哎喲……”乞丐痛叫一聲,伸手撫了撫自己疼到麻木的臉,見到一手鮮紅的血,立時似殺豬一般在大叫:“啊啊,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啊……”
南宮烈被重重摔在地上,他醉意漸退清醒了些許,朦朧間看到瘋了一般大喊大叫的清英,看了看四周卻不見晏玲瓏,他搖晃着身子站起走向清英,一把抓過她,問:“玲,玲瓏,呢。”
“南宮烈,你他媽的,你還好意思問,我要你帶玲瓏來散心,你卻把她灌得不省人事,這下完了,她定是出事了,這可怎麼了,我要去哪裏找她……”
“你說什麼,玲瓏,她,她怎麼了?”南宮烈聽清英說晏玲瓏出事,又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清英性子極穩還從沒看她這般慌亂過。
“你他媽的……”清英雙手抱頭,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看向南宮烈說:“剛纔我來看到你和玲瓏都喝醉了,我就叫了馬車,我先把玲瓏背下來送上了馬車,待你把你背下來,馬車就不見了,你,快,快派人去找她,她若清醒到還好,可她醉得一塌糊塗,若有人害她,她……天啊,我都不敢想下去。”
南宮烈聽着清英的話,本是通紅的臉頰霎時變得慘白,赤紅的眸子充滿肅殺之意,他立刻從腰間拿出一根竹管,拉了引線,一道光束衝向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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