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山歸你你歸我 >第二百一十四章 說服
    身爲候府的奴才小廝自是見過世面的,就說最近候爺重獲王上重用,本是冷落的候府門庭立時便有很多的大臣前來送禮,那高高的門檻生生被磨去一層。.那些禮物都是經他的手送到庫房的,他見識了太多昂貴珠寶玉器。

    他的手一接觸到龍形玉佩立時感覺溫潤細膩絕非凡物,在官家呆得久了,聽年長的管事說能持有龍形之物的必是王族中人。

    他猜想這位隨身帶有龍形玉佩的應該是王族中某位王子,所以他纔敢冒着被責罰的風險來向寧遠候傳話。

    果然,他話音剛落候爺的寢室大門被打開,他見寧遠候披着件寬鬆的輕薄長袍,露出他精壯的胸膛走出來。小廝看着似如年輕壯漢的身材不禁心中讚歎候爺寶刀未老,他立刻上前雙手奉上那塊龍形玉佩。

    寧遠候從小廝中手拿過玉佩看了看,勾脣一笑,自語:“他還真來了。”續而看向小廝說:“將貴客請去廳堂,奉上好茶好生服侍着,本候換件衣服便去。”

    “是,奴才這便去。”小廝應聲,立刻轉身跑出庭院。

    蕭鸞被請到了廳堂,立刻有婢女們上來茶點。只是,他們等了好一陣卻不見寧遠候前來,肖白有些不耐煩,說:“這寧遠候在幹什麼,莫不是把殿下來訪之事忘了,又倒頭大睡去了。”

    蕭鸞看向站於一旁垂首恭立的婢子,說:“你去休息吧,不必在這裏侍候了。”

    侍婢驚訝的看着蕭鸞,蕭鸞向她揮了揮手,婢女行了一記女兒禮便離開。

    侍婢一走,蕭鸞沉着面色看向一臉怒氣的肖白,說:“如若有人殺了你唯一的孩子,你當如何對他?寧遠候沒有閉門謝客已算是給足了本殿面子,現在只不過等上片刻,你且稍安勿躁。”

    “哼,他的兒子是自作孽,怎麼能怪太子您……”

    聞言,蕭鸞眸色凌厲,說:“你要切記,本殿今天來是相求於寧遠候的,收斂你的盛氣凌人,莫壞了本殿的大事。”

    肖白愧然垂頭,拱手說:“是肖白多言,肖白知錯了。”

    蕭鸞放下茶杯又添滿一杯,細細的品着……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深夜的候府中靜寂無聲,仿若萬物都已陷於睡眠中。

    肖白看了看淡然自若品茶的蕭鸞,想着那茶定已冷了,心中對敢如此怠慢太子的寧遠候更爲氣憤,若只能隱忍着。

    終於,靜寂中傳來一陣腳步聲,蕭鸞擡眸看向廳堂大門,很快便見到披散長髮一身鬆散內袍的寧遠候走進來。

    肖白看到如此衣冠不整的寧遠候,心中更是氣憤之極,他看向笑意盈盈走向寧遠候的蕭鸞,籲出一口中氣跟上前去。

    “參見太子殿下,微臣接駕來遲還請太子殿下恕罪。”寧遠候拱手一禮,然後將那塊龍形玉佩雙手奉上。

    蕭鸞忙伸手扶住寧遠候,笑容可鞠,說:“本殿打擾了寧遠候清夢,真是不好意思啊。”說罷,他從寧遠候手中拿過龍形玉佩系回腰間。

    “太子快快請坐。”寧遠候請蕭鸞坐下來,拿起茶壺要給他斟茶確手卻是片冰涼,他緊皺眉頭說:“來人啊。”

    “候爺,您有何吩咐。”管家立時出現在廳中恭敬行禮。

    “大膽的奴才,本候不是讓好好侍奉太子殿下的嗎?這茶怎麼是冷的,廳中怎麼不見奴婢……”

    蕭鸞伸手拍拍怒氣滿滿的寧遠候,說:“不要責怪他們,是本殿讓他們下去不必侍候的。”

    “哼,分不出輕重的蠢笨奴才,怎可如此慢待太子殿下,還不快去這冷掉的茶換了。”寧遠候怒聲喝斥着管家。

    “是。”管家惶恐應聲立刻上前要撤下了茶水與點水。

    “不必了……茶本殿已品過,確實是好茶,就此撤去不必再上了。”蕭鸞笑對寧遠候說。

    “都怪微臣沒有管教好下人,讓殿下喝了冷茶,微臣真是罪該萬死。”寧遠候自責的說。

    “冒然來坊就已失禮,更何況是深夜,若說起來,應是本殿向寧遠候賠禮纔是。”蕭鸞笑着向寧遠候拱手一禮。

    寧遠候立刻站起,誠惶誠恐的說:“微臣怎當得起太子這一禮,太子殿下這是要折煞臣了。”

    “好了,你我就不要因這些小事計較了,寧遠候快快坐下來。”蕭鸞笑說。

    寧遠候向管家揮手,管家立刻退去,他坐於椅子上看向蕭鸞,說:“太子殿下深夜前來臣的府中,不知有何事。”

    “寧遠候官復原職重獲父王信任,本殿早就想前來祝賀,但因白日裏來恭賀寧遠候的人太多,本殿的到來必會讓衆人感覺到拘束,再也是因事務太多,只得深夜先來恭喜寧遠候。”蕭鸞說着向寧遠候拱手一禮,他看向肖白,肖白立刻將手中的錦盒放在几案上,打開來現出一雙玉如意。

    “臣惶恐,怎麼敢接受太子殿下如此大禮。”寧遠候抱拳說,話語說着謙遜,面上的表情一直冷冷淡淡。

    “哎,寧遠候與本殿就不必這般客氣,若是不收便是瞧不上本殿這份心意了。”蕭鸞說。

    “臣不敢,那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臣,謝太子殿下厚禮相贈。”寧遠候說。

    兩人間有片刻的沉默,氣氛頗顯尷尬,蕭鸞打破沉寂,說:“對於令公子之事,本殿……其實那日本殿已給了劉公子機會離開,可是他……,對於此事寧遠候對本殿心有怨恨也屬正常……令公子之死,本殿很是無奈,更是對寧遠候頗感愧然……真不知如何面對寧遠候。”

    “太子殿下,一切皆是微臣沒有管教好兒子,竟讓他做出敢向太子行兇之事,那逆子就是自作孽,臣怎麼敢怨恨太子殿下,臣一直因此事而深感罪孽深重……”寧遠候說。

    “算了,過去的事便不再提了,希望寧遠候能看開些,本太子此後會盡力補償寧遠候的。”蕭鸞說。

    “太子殿下實不必因那逆子而耿耿於懷,臣,已然放下。”寧遠候說。

    蕭鸞看着眼前神情依舊冷淡的寧遠候,他雖比此前清瘦很多卻是精神爍爍,特別是他臉上的皮膚白皙光滑,好似換一個人一般,他微眯星眸,笑說:“與寧遠候數月不見,寧遠候變得紅光滿面,精神奕奕似乎還年輕些許。”

    寧遠候淡淡一笑,說:“臣經多重打擊本是萬念俱灰,那日閒來無事便去太廟聽了緣大師講佛經,可謂受益匪淺,頓時讓臣鬱悶的心緒豁然開朗,心靜也平和了很多,此後臣便常去太廟,還和廟中大師學會了養生,希望自己能活着久些,更希望能再添子嗣。”

    “哦,原來如此,佛門真不愧是靜化人心之地,本殿也有諸多煩憂,看來也應該去太廟走走了。”蕭鸞點了點頭,看向寧遠候,說:“其實,本殿此次前來還有一事要相求寧遠候。”

    “太子殿下說笑了,微臣老矣,不中用了,蒙王上不棄,在戰王不在時爲我王盡最後的忠心,這便已力不衆心,怎麼敢得起太子下相求,再者太子手上能人異士衆多,絕不缺微臣的幫助。”寧遠候說。

    “寧遠候,你我曾同盟本殿怎麼會不知你的野心,本殿知你心中還在介懷你小兒子之事,就此事本殿說過會給你賠償。

    你剛纔說的話,證明你很清楚我父王啓用你是因本殿九弟不在,一旦九哥凱旋而歸,那便是一山不容無虎,我九哥桀驁孤僻的性子定容不下你,特別你與他心愛的女人有仇,他更不可能留你,到時九弟與晏玲瓏聯手指不定按你個什麼罪責,恐怕寧遠候要晚節不保。”蕭鸞笑說。

    寧遠候垂頭不語,似在沉思。

    蕭鸞見寧遠候沉默不語,他邪肆一笑,說:“本殿覺得,寧遠候還是與本殿合作更爲穩妥,因爲,蕭無極是我們共同一敵人,本殿勢必要剷除他的,如寧遠候能助本殿登上大位,本殿會讓寧遠候成爲統領三軍的驃騎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兩人又陷於沉默,蕭鸞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沉思的寧遠候,不再說話,他深知寧遠候的貪婪與野心,但只要有他那個九弟在,寧遠候的野心絕不可能。

    片刻後,寧遠候終擡起頭,皺着眉頭看向蕭鸞,拱手一禮,說:“蒙太子殿下如此看中,此事,還請讓臣好好考慮一番。”

    “好,不急,寧遠候何時想好差人告之本殿一聲便可。夜已深,本殿就不耽誤寧遠候休息了。”蕭鸞說着站起。

    “臣送太子殿下……”

    蕭鸞拍着寧遠候的肩膀,笑說:“不,本殿深夜悄然而來便是不想引得人注意,寧遠候留步,本殿這便離開了。”說罷,向寧遠候微微頷首向廳堂外走去,肖白向寧遠候拱手一禮迅速跟出去。

    “臣,恭送太子殿下。”寧遠候對蕭鸞的背景深施一禮,見蕭鸞的身影消失於夜色中,他擡手撫上自己的臉,蔑然一笑。

    蕭鸞出得寧遠候府坐上馬車,想到算是拿下了寧遠候,他長長吁出一口氣,突然他撩起車簾問肖白,說:“王毅那邊有何動靜,血靈丹煉的怎麼樣了?”

    “回太子殿下,這一陣王毅一直專心煉丹不曾走出過鬼谷醫館,但卻多次凝鍊失敗。”肖白說。

    “晏玲瓏再次失蹤說不定是她的詭計,王毅對晏玲瓏來說如父如兄絕不會丟下他不管,你定要密切注意鬼谷醫館的動靜。晏玲瓏絕不會不知本殿正緊鑼密鼓的實施計劃,她不可能這般輕易的被人擄走,她一直沒有行動,也讓本殿頗感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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