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般,漫長的等待讓他越來越心焦。
渴望着雲瑤的身影出現,卻又擔心她離開舞樓是否順利安全,若她因來見他而有任何的閃失他會非常的內疚自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坐立不安的王毅有些喪氣,以爲雲瑤應該不會來了,他終於坐下來手拖着腮無精打彩的看着窗外,漸漸的上下眼皮開始打架,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伏於桌上沉沉睡去。
從他開始煉血靈丹一直處於廢寢忘食的狀態,身體承受疲倦的程度已嚴重超負荷,此刻心情一放鬆下來,他再抗不住睏意很快陷於夢鄉中。
易了容的雲瑤很順利的來到了鬼谷醫館,她直接衝向內堂去,菱兒與連翹驚訝大喊:“哎,喂,你幹什麼愣往裏闖啊……”
鬼娃跳到兩人面前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詭異一笑也跑進了內堂,菱兒與連翹見鬼娃如此,知道闖進去那人應該是鬼娃帶來的,便不再追究。
“都這麼久了,墨家還沒有找到小姐,小姐不會……”菱兒想到失蹤已久的晏玲瓏明眸中又盈滿晶瑩的淚水。
“清英爲了找小姐整日不見人影,也不知怎麼樣了,好象所有的都忘記了我們的存在,誰也不來告之一聲?”連翹也愁苦着小臉說着,擡頭望了望大門口,說:“不過,我就是感覺小姐沒事……,還記得小姐上一次失蹤嗎?就是她大婚那一次。”
“可那次不是我們王爺……,小姐一直都是無所不能的,我也不相信小姐真的出事,可是,我還是特別的擔心。”菱兒說。
“唉,小姐現在有什麼事都不與我們說了,我們能做的就是把醫館幫她打理好。”連翹苦喪着小臉說。
“好了,不要想那些了,我們就相信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就好了,小姐一定不會有事的,說不定那天就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了。”菱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
雲瑤直接奔到王毅的院子,來到緊掩着的房門前,她撫上狂跳的心律,想到推開這扇門就可見到令她朝思暮想的王毅,她的心更爲歡快的跳動着,有羞赧,有膽怯,有欣喜……各種心緒交織着,她擡起微微顫抖的手,輕勸推開了房門。
房門打開來,她腦海中預想的畫面,王毅笑意盈盈的溫柔笑看着她,對她說:“你來了。”
溫馨的畫面沒有出現,空蕩蕩的房間靜悄悄的,她有一絲失落邁步走進房間,轉頭纔看到王毅伏於桌上沉沉的睡着。
她蓮步輕移走到他的面前,就那般靜靜的看着他,他清瘦了很,眼窩有些深陷,但還是一如即往的丰神俊朗。
只是,他的兩道濃濃的劍眉微微蹙着,好似他的心頭有揮之不去的煩憂。她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的點在他的眉心處,小心翼翼的爲他撫平眉宇間的“川”字。
睡夢中的王毅突然勾脣笑了,好似做了美夢,雲瑤不禁也隨着他展現如花笑靨。
“漂亮孃親……”
“噓。”
雲瑤聽得鬼娃的叫聲,立刻以手指擋在紅脣上做着禁聲的手勢,急步走向鬼娃將他拉向一邊,小聲說:“你爹爹睡着了,我們別吵到醒他。”
鬼娃縮了縮肩膀俏皮一笑,捂住小嘴點了點頭。
雲瑤回頭看了看還睡着的王毅,抿了抿紅脣走到牀榻拿了薄被走到王毅的身前,把薄被輕輕給他蓋在身上。
鬼娃看雲瑤滿眼柔情看着自己的爹爹,他開心得笑彎了眉眼,他走去拉了拉雲瑤,雲瑤與他走去一邊,明亮的眸子裏充滿疑問的看着鬼娃。
“漂亮孃親,你在這裏陪會兒爹爹,我去給你們做頓豐盛的飯菜。”鬼娃小聲說。
“好,那就辛苦你了。”雲瑤笑着點了點頭。
鬼娃開心的蹦跳着離開,雲瑤便坐在王毅身邊拖腮看着熟睡的他。
一個姿勢久了她的手臂有些麻,她便站起來環顧着他的房間,她發現房間大面上看着還好,可仔細看會發現房間裏有不少的灰塵。
她想,這房間必是鬼娃在打掃的,她現在知道鬼娃並非真正的小奶娃,男人收拾打掃屋子一定不夠仔細,想着她走到水盆前,挽起了袖子投了抹布開始給收拾屋子。
自找王毅給她看病,就禁止她練舞,連女紅都不讓她做了,生怕她累到讓病情加重,其實就她那贏弱得隨時都可被風吹倒的身子,還真沒有力氣做什麼。
終於打掃好房間,她看着乾淨整潔的房間滿心歡喜,她抱着搜找出他的髒衣物,看了看還睡得香甜的王毅盈盈一笑走出房門。
她來到院中將衣物放在大木盆中打了水,開始洗衣服。
洗完一件,她回頭看向他所在的窗前,臉上的笑容更爲絢爛,一雙白皙的小手輕輕撫摸着他的衣衫……
她的腦海中又浮現溫馨美好的畫面……他與她是一對恩愛的夫妻,每天她送他出門行醫,然後將他們共同的小家打掃的乾乾淨淨,一針一線做的衣衫,親手爲他穿上自己的傑作,他將她輕輕擁在懷中,溫柔的吻上她的額頭……
王毅猛的醒過來,撫了撫還有些暈沉的頭,“我,怎麼睡着了……”伸頭看了看院中依然安靜,他嘆息一聲,說:“看來,是她無法脫身。”
他頹然的撫了撫臉然後站起走向衣櫃,一邊走一邊脫身上的衣袍,這身衣袍是雲瑤給他做的夏衫,他一直沒捨得穿,今天穿上它想着見雲瑤,雲瑤應該會高興的,結果,她沒能來。
他脫下衣衫很珍視的疊好,打開衣櫃仔細的放起來,然後伸手去拿這幾天一直在煉丹房穿的髒衣服,可是,那件衣服卻不見了,還不光是那件衣服,今天他換下所有的髒衣服都不見了。
“這個鬼娃,我剛脫下來,他便拿去洗了,到是頭一次這麼勤快。”王毅自語着,隨意拿了件布衣穿好,走出房間。
出得房門他直接向外走,卻聽到有水聲他轉頭望過去,竟然看到雲瑤坐在水井邊上洗衣服,他驚訝之極,以爲自己看錯了,用力晃了晃頭,看睜開眼睛果然是雲瑤。
恰此時雲瑤也擡起頭看到了他,她微微一怔,然後含羞帶怯的向他嫣然一笑,說:“先生,您睡醒了?”
“我,我……”王毅驚喜之極的走過去,看到木盆裏全是他剛纔找不到的髒衣服,他立時凝眉沉着臉,一下將她抱起來走進房間。
“先生,您……,快放我下來。”雲瑤嬌羞的怯聲說。
王毅將她放在牀榻上,充滿責備的說:“都說了你這身子不能勞累,你怎麼能去做那種粗重的活,是不是鬼娃這個沒深沒淺的混蛋讓你幫他做的?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不是,不是的,先生,鬼娃在做飯,我呆在房間裏無聊便想幫您收拾下屋子,不好意思,我翻了您的衣櫃看到了髒衣服便自作主張的爲您洗了。”雲瑤嬌聲說。
“你,還打掃了房間,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你不能累到的,現在,有沒有感覺那裏難受?”王毅說着拉起她的手腕聽了聽,還好心律到是正常,可是她一雙小手冷冷的,他雙手拖起她的小手,看到本是白皙的小手被冷水浸得通紅冰冷,他心疼之極,他想都沒想將她的一雙小手塞進他的懷中,用他赤熱的胸膛溫暖着。
“你不知自己不能受涼的嗎,你若是病了,你可知我會有多心疼嗎?你怎麼能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雲瑤的手是緊緊貼服着他熾熱的胸膛,她的俏臉浮現嬌羞的嫣紅,不好意思的低垂下頭,耳邊是他焦急而充滿責備的話語,陣陣暖流流淌至她的四肢百骸,讓她欣喜激動之極。
碎碎唸的王毅終發現羞赧得低垂頭的雲瑤,他低下頭才意識到自己將她的一雙手抱在懷裏,還是那種親密之極的肌膚之親,他瞬間一臉窘迫,不知是將她的手拉離他的胸膛還是就這般一動不動,片刻後,他說:“對,對不起,我,我沒有想非禮之心,我,我是見你的手太冷了,我怕,怕你加重病情。”
“我知道,王先生是正人君子。”雲瑤低着頭柔聲說。
“呃,那個,你,應該不冷了吧。”王毅尷尬之極慢慢將她的一雙手小拉離自己,心房上立時有種空落落的清冷感。
雲瑤收回手,嬌羞一笑,說:“謝謝先生,雲瑤剛纔到來看到先生在桌上睡着了,可見您爲雲瑤煉血靈丹必是極辛苦的,您爲雲瑤做的太多了,雲瑤心有愧然,便想爲先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我是醫者,爲你治療是理所當然的,你不必多想。你若想爲我做什麼,那便等你病好,你再幫我打掃房間我自是求之不得。”王毅笑說。
“好,如果我病好了,雲瑤願爲先生做灑掃的奴婢。”雲瑤笑說。
“不許胡說,我怎麼可能把你當奴婢。”王毅看着雲瑤笑說,他好想告訴她,他想讓她做他的妻子,他會將她寵上天去。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