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山歸你你歸我 >第二百七十七章 壯烈的死刑犯
    晏玲瓏由清英扶着下了鳳輿,她先是看到了披麻戴孝的人犯親屬們,她允許親屬們在刑場外祭奠,親屬們便叫了做法事的僧侶,嚶嚶的哭泣聲中夾雜着誦經之聲此起彼伏。.shung她轉頭看向前來觀刑的百姓,他們眼中充滿恐懼還有一絲憤怒。

    那絲憤怒,那是百姓們對他們這些執政掌權者的憤慨。的確,朝官們沒有盡好自己的職責,沒能幫百姓們解決困難,可最後的惡果卻是讓百姓們來承擔,怎會不讓人心寒氣憤。

    她上了觀刑臺走到桌案後,正襟危坐遙望着寬廣的刑場,心情格外沉重。

    “帶人犯。”

    一聲呼喝後,刑場另一則幾輛被黑帆布遮擋着的百十輛囚車被掀開,人犯由軍士押解着走向刑場之上。

    而其中幾名軍士駕着六位身子癱軟穿着絲絹白袍的犯人,他們皆屬管轄李張村的州官及縣令等,也皆被押上了斷頭臺。

    刑場之外鍾銘村的村民一看到自己的親人們被送上了斷頭臺,皆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來悽慘之極。震天的哭嚎聲,讓前來觀刑的百姓心酸之極,個個都同情的低下頭抹着眼淚。

    “人犯的親屬不得攪擾刑場,違令者將被逐離。”

    鏗鏘有力的呼聲壓下了村民們的哭聲,本就充滿憤怒的百姓面色更爲凝重,怨氣滿滿。

    寧遠候看向凝着眉頭的晏玲瓏,晏玲瓏看向他點了點頭,寧遠候走到觀刑臺中間,看着刑場外圍的百姓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大齊國法律例嚴令禁止不得私鬥,更甚造成嚴重傷亡的械鬥……州官與縣令不但沒有盡忠職守還罔顧國法,才導致出現如此惡劣嚴重的村民械鬥,按大齊律法,現二百七十八名人犯與六名罪官皆處以極刑。”

    人犯親屬的哭聲再次涌起,卻見軍士們的大手握向腰間的配劍而隱忍下來,以雙手緊緊捂着嘴,不讓哭聲傳出來。

    晏玲瓏起身繞過大大的桌案站於高臺之上,俯瞰着臺下的人犯,百姓與軍士們。

    她說:“你們犯了國法,本宮卻從你們的眼中看到了憤怒與委屈。你們可有哪個敢說自己沒有處犯了國法,錯亦是錯了,國法無情,今日這便是你們犯錯的代價。

    但,法理之外卻有人情,昨日本宮已去你們的家鄉,已讓懂水利的墨子與水官司去到你們的家鄉解決用水難的情況,同時也派去了軍隊幫助你們的親人們種田並解決一切困難。

    雖然說,水源之事是前朝留下來的隱患,但做爲治國者卻沒能早日發現百姓的疾苦,王上與本宮也深表愧疚。”

    晏玲瓏說着,手中突現一把鋒利的匕首,迅速在手心處一劃立有鮮血涌出滴滴噠噠的落於地上。

    “天后娘娘……”

    寧遠候與清英驚惶的衝向晏玲瓏,晏玲瓏眸光凌厲攔下他們,高舉流着鮮血的手,說:“今日本宮便以血盟誓,再不會出現此類事例,王上與本宮會同心攜力讓百姓豐衣足食,必讓我大齊繁榮富強。”

    寧遠候跪下,明眸炯亮的高呼:“天王天后聖明,千秋萬代。”

    刑場上所有軍士們都跪下來,高呼:“天王天后聖明,千秋萬代。”

    高亢的呼聲震盪着蒼穹,傳入九霄。

    被綁縛於木樁上的人犯看着那隻滿是鮮血的小手,混沌的睥子皆亢奮起來,一位白髮老者盈淚大喊:“我等愚昧,處犯國法不自知,望鄉新們不要學我等。

    天佑我大齊鳳皇雙星並立,有志男兒當去軍營爲國效力,助天王天后共創永世泰平。”

    “有志男兒去從軍報效我大齊,不要學我等違法私鬥。”許多壯漢人犯皆滿臉淚水懊悔之極的大喊着。

    “你們能在行刑之前幡然醒悟,本宮很是欣慰,今日的斬首之刑本宮便做主改爲針刺之刑,可讓你們無痛苦的離開。”晏玲瓏說。

    “天后娘娘,賤民一時衝動犯下大錯,在大牢中已懊悔不已,只是心中記掛着親人們,想着要死不瞑目了。而今天后娘娘能妥善安置處理賤民的親人,賤民感激涕零也了無遺憾。請還對我等賤民施以軒首之刑,以這血的教訓警告世人再不可處犯國法。”老者滿臉是淚的說。

    “老族長說的對,刑場外的親人們不要爲我們哭泣悲傷,我等愚笨低賤之人的死能對我大齊有一絲用處,我們到也死得其所。”一個人犯盈淚笑說。

    “好,那便依你們,放心去吧,本宮必會照顧好你們的家人。”晏玲瓏盈着淚說。

    “行刑吧。”老者盈淚帶着欣慰的笑容喊。

    晏玲瓏幽幽一聲長嘆轉身,清英立刻用手帕包住她留血的手,:“娘娘您是金枝玉葉,怎可爲幾個愚蠢的賤民傷了自己。”

    “清英,不可如此說,你可聽他們的話,他們不低賤不愚蠢,他們都是明事理的好百姓,只嘆他們沒有遇到稱職的地方官。”晏玲瓏說着由清英扶坐回到桌案後。

    寧遠候擡手大喊:“人犯驗明正身。”

    軍士上前一一對冊驗證後,向寧遠候拱手一禮說:“人犯已驗明正身,無一錯漏。”

    “好,鳴鼓行刑。”寧遠候說。

    軍士得令舉起手中紅旗,立時鼓聲大作。

    披麻戴孝的親屬們聽着催命的鼓聲,都低聲哭泣着。

    鼓聲結束軍士再舉手中紅旗,喊:“行刑手就位。”

    立時,幾百名頭綁紅由身穿大紅衣衫手持沉重大鍘刀彪悍的行刑手走出巨大的刑場之上,站於一根根粗壯的木樁旁。

    行刑手現,法場上立瀰漫着濃重的血腥氣與沉鬱的殺氣,百姓們看着行刑手手中巨大的鍘刀,個個面色慘白背脊生寒,噤若寒蟬。

    “行刑。”一聲令下,行刑手將繫於腰的烈酒壺打開猛灌了一口酒,然後噴在大鍘刀上,濃重的酒氣立順着輕風在行刑飄散開。

    “來吧,二十年後,哥又是一條好漢。”人犯中一位壯漢亢奮呼喝,那神情就好象上戰場壯烈英勇的死士一般。

    行刑手舉起大刀聽得一聲尖利的哨聲,寒光道道劈下,霎時顆顆人頭從身體上滾落,鮮血如注,四處飛濺而起的血霧,在強烈的陽光照射下竟映起一道七彩長虹,無比的絢麗唯美。

    人犯的親屬們再隱不住悲傷,失聲痛哭起來。

    軍士打開攔於人犯親屬面前的柵欄,說:“人犯親屬可收斂屍體。”

    柵欄一開,親屬們嚎啕大哭着狂奔向刑場上的身首異處的親人們,有大膽的把親人的首級撿回來與身體縫合上,擦乾淨身體爲親人穿上壽衣,擡到木架上匆匆歸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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