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受到的恐懼更加嚴重,她夢見了會開花的玻璃彈,打到身邊其他人身上,血噴了出來,一下一下的往外噴,人也一下一下的往前栽倒,她再次被那隻手拉住了,看不清面容的人,拉着她往樓上跑,她不能喊,也無法掙脫。

    樓頂,明夜被猛然推了下去。

    “啊!”

    在他推明夜時,明夜可以稍微看清一些他了,但是那被無數張五官疊在一起不停變幻的面孔實在太可怕了。

    她嚇得醒過來了。

    跟之前一樣,她像是痙攣過後,臉上全是汗珠,在炙熱的呼吸之中她突然看見自己臉前很近很近有一雙深邃到可怕的眼眸,她往後退縮,扯來被子,枕頭等等一切遮擋物,把自己擋起來,拼命逃避。

    但一雙手輕而易舉的捏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從一堆遮擋物中拉出來。

    “你怎麼了?”明昀問道。

    那語氣一點都不尋常。

    “哥哥…我只是做了個噩夢。”明夜說。

    “什麼噩夢?”他追根問底。

    明夜緩解了過來,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光滑的大牀,只有牀頭一盞不停流轉的沙黃色的水晶燈亮着,明昀就站在她的牀頭,雙手拎着她的肩膀,但那雙彷彿要看到她心底的眼睛用森然的目光逼近的注視着她。

    沙子般的柔光從他脖子上臉頰上撒過,他穿着白襯衫,厚實的夾克,長西裝外套,仍一絲不苟,襯衫的領口依然繡着精緻的圖案,是一輪月亮掛在雲中。但是他看起來卻和白天不同,光和陰影刻畫了他更加英挺的輪廓,令他顯得更嚴肅也更殘酷。

    明夜看着他竟然呆了。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喘氣,然後把頭轉去一邊,一邊輕輕的說:“哥哥,你怎麼在這裏,我怎麼回來的?”

    “我怕你睡不好,天還沒黑就把車開回來了。”明昀說到。

    “可是…你爲什麼在這裏,你守着我睡覺?”明夜覺得難以置信。

    明昀沒有回答而是問到:“你做了什麼噩夢?”

    “我做什麼夢很重要嗎?”明夜突然正過臉問他,一邊又說:“哥哥你爲什麼要用手按着我?”

    “你剛纔突然狂躁,我怕你傷害自己,所以按住你。”明昀說道。

    “我?”明夜皺起來了眉,突然開始懷疑自己全身的汗而且特別痠痛是怎麼發生的,她眼睛裏開始有了緊張,無奈,焦慮。她在想難道自己有潛在的神經疾病。

    “我沒有傷到你吧?”明夜關心的問明昀。

    明昀搖頭:“你又怎麼能傷到我,只是不要弄傷自己就好了。”

    “我以前也有狂躁嗎?”明夜緊張兮兮的問道。

    “沒有!”明昀略低下頭。

    “我夢見…一個看不清面容的人,拉着我跳樓。”明夜選擇了開口,接着她開口說:“哥哥,你知道我耳朵上的疤痕是怎麼回事嗎?爲什麼我完全想不起來了?”

    “我不知道。”明昀答到。

    那雙深邃到有些攝人的眼睛突然有些迷茫,慌張,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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