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夜說完紅了眼眶。
她知道自己絕不該說這些的,在林元說遇到明夜真的很開心,說知道自己不在簡導演的劇本里,看着林元的夢想隕落,明夜百感交集。但是她卻做不了任何事,明夜在節目組裏的任何動作都會被其他人百般非議,她不想節目組更難做,只好苦練跳舞,用自己的實力來說話,因此更只能對淘汰安排服從。
只是她怎麼能無動於衷?
節目組很快進行了救場,把明夜帶走了,然後讓主持人宣佈臨時加一場表演,在等待後,明夜和她的鋼琴出現在了舞臺上,而她最身邊是林元和那架大提琴。
明夜坐了下來,她伸出手與林元匆匆相握。
“我們表演哪首呢?”林元問道。
明夜微微一笑,雙手立即起舞,旋律立即飄揚,這一首並不是林與森的歌曲而是一首著名的大提琴曲的開頭。
林元立即明白。
十秒後明夜就移開了手,林元立即進入了狀態,這是一首她特別熟悉也特別在行的大提琴曲,叫做《殤》,她原以爲再也沒有機會去擁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舞臺,一場大提琴演奏的舞臺。她把這把媽媽送她的樂器,背來背去,從不覺得沉重,就是在等這一個機會。
要不是家裏的經濟基礎無法支持她登上國際舞臺,屬於她的榮譽本該特別大。
大提琴如泣如訴。
卻在悲傷哀傷的基調上,越來越平靜,越來越坦然,越來越遼闊。是令人陶醉的舒暢和溫暖,彷彿被琴曲充滿的質感喚醒了心中和夢境之中的那一絲漂浮在舊日時光上的美好,就好像嗅到了一陣馥郁的芬芳,也看到了一道亮麗的陽光。
一曲終。
林元把琴收回揹包裏,揹回到自己的肩膀上,倔強的擡起頭,揹着大樂器包對明夜道一聲謝,就退下了舞臺。
林元帶着淚光的笑臉出現在了現場的主屏幕中。
公演臺後,明夜打算晚上請簡宿洲喫飯,其實是想談一下跟蘋果臺的合作。簡宿洲對於明夜的邀請很高興,他望向一旁明夜端來的冒着茶香的頂級毛尖,心裏不禁好笑:丫頭什麼時候突然開始奉承這一套了?
“對了夜,你…徐哥去不去啊?”簡宿洲問道。
“嗯!他也在。”明夜說。
“這樣啊?”簡宿洲微微一笑,低下頭聞了聞自己的領子,一邊說到:“這些不長心的工作人員,早叫他們通風換氣,害得我衣服上都有點味,真是的。”
“那個…我去換衣服,你別亂走。”
簡宿洲交代完就朝換衣間走去,一邊讓裏面忙着收撿整理舞臺服裝的工作人員先出去,這些人怕壞了他,立即就沒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