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起頭看向戰北琛。
“戰少,我在手術,你最好不要看,如果看就全程保持安靜。”沈初畫像一個專業的醫者。
被她這麼一懟,戰北琛很是詫異,“你的意思是怕我害怕?”
“只是提醒,一切都爲了章帥好!”沈初畫伶牙俐齒,句句在理。
“我八歲拿槍桿子戰場上殺敵,血腥場面見多了,倒是你,最好能治好師傅,不然,你會領教我們戰家的軍法!”這丫頭野性十足,他戰北琛也用不着憐香惜玉。
沈初畫嘴角一直掛着禮貌的笑,不再回應他,低下頭開始手術。
手術刀穩準下刀,刀口剛剛好,止血鉗剝開皮肉,換剪夾,夾住皮肉裏的子彈,向上提出。
啪啦~
染着血的子彈被丟進白色的托盤裏,止血鉗止血,縫針。
1針,剛剛好,取消毒膠貼止血棉,蓋在傷口上貼好。
整個手術過程兩份十三秒。
沈初畫抹着脂粉的額頭沁出了汗。
她將所有的手術用具都丟在手術包附帶的垃圾袋裏封好。
“章帥,結束了。”沈初畫道,“傷口癒合之前,不要沾水,三天之內,不要提重物,更不能砰槍。
儘量多休息,傷口上我給您貼的膠貼,晚上就會自動掉,不用管。
十分鐘以後,麻藥效力過了可能會有些痛,不過能忍,
傷口不用拆線。”
此刻的章毅山和戰北琛都震驚地看着她。
沈初畫天生癡傻,她的檔案裏,這些都是有記錄的,他以爲她口出狂言說幫他治療只不過是騙人的把戲。
可是剛剛他看到這姑娘鎮定自若,熟練給他手術的模樣,就徹底的震驚了。
章毅山常年在戰場上,受傷進手術室不止一次,就他的經驗來看,今天沈初畫的手術水瓶,完全超過了德國醫院那些洋大夫。
“你學過醫?”章毅山問道。
“是!”沈初畫將白大褂、白帽子、手套紛紛摘下丟進垃圾桶裏,不卑不亢,大家閨秀般,姿態得體地站在章毅山身旁,“我祖父曾是前清宮中的太醫,我母親從隨父學醫,後來清朝沒了,她是第一批去上洋大學的女子,學西醫,我從在她身邊耳濡目染,也就學會了些。”
“外科手術可不像中醫,沒經過專業的訓練你能做到如此嫺熟?”
糟了,沈初畫心裏一驚,她要怎麼說?總不能說自己來自1世紀,曾經是聞名世界的鬼才軍醫?
不行。
沈初畫飛速搜尋原主的記憶。
“我母親生前的好友是聖約翰大學醫學院的教授,近幾年,我一直在他課上旁聽,他也是簡愛德國醫院的專家,我在他醫院跟着他做些雜事幫忙,就會了些。”
原主記憶中,確實有這麼一段記憶,但是原主癡傻愚鈍,在教授身邊也不過是收拾衛生,什麼也沒學會,不過這段經歷還是好的,可以讓重生的沈初畫跟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