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頓住了腳步,推了推金屬框的眼鏡,微蹙了下眉,準備走過去。.shung

    可沒走兩步,卻聽到沈菁瑩沙啞的嗓音,像是哭了一晚而造成的,“大哥,你喜歡我們這個家麼?”

    沈拓盯着沈菁瑩,她怎麼這麼反常?平日裏沈菁瑩因爲他幫着沈初畫處處看他不順眼,今日怎麼了?

    態度變得溫和起來,讓沈拓覺得心底發寒。

    “你怎麼了?”自從那日沈菁瑩打扮得跟個舞小姐似的出門回來以後,她就病倒了,這幾日都不出門,今天出了門,竟然變得看上去特別消沉。

    沈菁瑩緩緩擡起木訥紅腫的眼睛,“一早上,爹孃偷拿走了倉房裏的爆竹,怕你發現,早早的鬼鬼祟祟就走了,沈應湘跟他們一起。

    呵呵,爲了給戰家的四少當妾,他們想盡了辦法!”

    沈拓詫異憤怒,“什麼?真的是他們偷走的?簡直太不知廉恥!”

    沈菁瑩忽然間傻傻冷笑了兩聲,“可這就是我們的家人!”

    “家人?”沈拓表情不屑,“如果我可以選擇,我寧願做孤兒,我寧願不姓沈,這麼多年,他們真的噁心到我了!

    我不怕你去跟爹孃說,我對你們幾個厭惡至極!”

    沈拓平日裏斯斯文文,從不如此崩潰發怒,這還是第一次。

    沈菁瑩抱着自己的身體,眨眼間,又落了淚,“家人?我們的家人就是互相出賣,互相欺騙,互相坑害的!”

    沈拓甩袖子回了房,不再理她。

    沈菁瑩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哭得狼狽。

    那日,二姐沈應湘說,認識一個富家公子,要介紹給她做朋友,便給她打扮得成熟妖嬈,給她帶去了茶館。

    可是不成想,到了茶館,沈應湘讓她自己和那個公子閒聊,沈應湘就先離開了。

    那個男人在茶裏下了藥,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她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貧宅裏,一絲不掛,渾身都是那男人的味道。

    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富家公子,而是巡捕房的一個小巡捕。

    男人玩弄了她,一次又一次,她永遠不會忘記那是多麼的痛苦,那個男人的嘴臉是多麼的醜陋。

    那男人說,本來相中了沈應湘,可沈應湘不肯就湊合着上了她。

    沈應湘把她給賣了!

    這就是她的親姐姐。

    那日她回來以後,和沈應湘大吵了一架,沈應湘卻哭着跪在她面前說自己錯了,自己真的不知道那個巡捕會那麼對她,還告訴她千萬別聲張,萬一傳出去就沒有人敢娶她了。

    她恨,現在她不恨沈初畫,最恨沈應湘,她要報復,自己承受的,絕對要還給她。

    害了沈菁瑩的沈應湘此刻正坐在沈繼斌車裏補妝。

    因爲有祁媚跟大統領府的崗哨打了招呼,沈家的車就停進了戰家大院兒的停車場角落當中。

    沈繼斌並沒有把他們偷了沈初畫的爆竹來燃放的事兒告訴祁媚,他想要讓沈應湘出了風頭,討了老祖宗歡心以後,給祁媚一個驚喜。

    免得祁媚總說他腦子蠢笨不中用,光會牀上那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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