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追星紀事 >第十八章 苦極抄書
    自那日相見之後,荀彧便沒了影子,郭嘉倒是經常與友人相約,喬陽如今假裝男兒,也不能去見唐氏,但更不願與郭嘉一起出去訪友,生怕見了鍾元常不知如何解釋那一筆字,只每日郭嘉出門時囑咐少喝些酒後自己找些事情做,日子過得也是輕鬆。.1kanshu唯一的變數就是偷偷地跑到成衣店買了幾件顏色老舊的衣服,可是不能再穿什麼白色、淡綠色了,現在和一年前可真的是不一樣了。

    郭嘉回來時看到的就是一身靛青長衫的人坐在院內,他們二人是包下了個小小的院子,喬陽總覺得屋內光線極暗,不願在屋內,故多在院內,所以郭嘉並不驚訝這個,只是,有些疑惑的繞着喬陽看了看:“怎麼穿這麼一身?”喬陽答得乾脆:“穩重。”說完皺了皺眉:“你又喝酒?”

    郭嘉打量了下自己一身翠色,又聞了聞袖子:“沒喝多少。不過,這衣服,不好看。”喬陽自動忽略了後句:“不是說不要喝那麼多嗎?”感覺有些頭疼,明明就是爲了他好,怎麼都勸不聽呢?

    喬陽明顯沒有發現,這個時代不管文官武將都特能喝酒,不過別人有度,郭奉孝喝的無度罷了。

    郭嘉看着喬陽皺緊的眉,心裏也不是很在意,好友重逢,高興之餘便多喝了幾口,除與友人相聚,平素喝的也不多,阿陽這樣可不行,那有人不喝酒的。這般想着,有些調笑的把臉湊過去調笑幾句:“阿陽都要成管家婦了,阿兄當然要趁着還未娶妻,多多飲酒,你看荀文若,如今都不多喝了。”

    喬陽知其只是調侃,沒有什麼看不起或惡意,只單單的瞥了他一眼。可郭嘉半醉之下,只覺得這一眼瞥來竟有幾分媚意,心神一蕩:“若阿陽是個女子便好了,我就是欣賞你這般性格的。”說完還打了個酒嗝。

    喬陽伸出一指,將杵在自己面前的臉向外推了幾分,微微一笑:“那你就盼着我能找到妹妹吧,行了,快去休息吧。”

    郭嘉被笑的暈乎乎的,轉身搖搖晃晃的向屋裏走去,腦子裏也有幾分混沌:好像有什麼要說來着,是什麼呢?

    院子裏,喬陽將竹簡合上,默默的嘆了口氣,再過一兩年,便有十四歲了,也就可以往江東走一趟,忙完這些事情後,還是苦練武藝吧,再過幾年,這裏也就不平和了,文若會帶着族人遷移、奉孝會找着地方隱居,而自己卻想在孫堅還爲死之時去見見孫策兄弟,也接觸下孫權,看能不能找找回去的契機,如若不能,見見周瑜也好。看着郭嘉的屋子,喬陽卻有着幾分失落,這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與郭奉孝再見。

    當夜,喬陽便做了一宿的夢,夢到妹妹笑的也是開心,師兄將家裏打理的也不錯,還看上一個女孩子,追追趕趕好不熱鬧。這第二日一醒,卻覺得極累。強撐着洗漱完畢,喬陽打開房門,卻看到院子裏坐着幾個人相談甚歡的樣子,輕輕地把門關上,喬陽在心裏默唸: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幾個人都對望了一眼,有些奇怪,郭嘉眨了眨眼,上前敲門:“阿陽,我都看到了,快出來。”喬陽抹了把臉,不情不願的從屋裏出來,纔看到坐在院中的兩個人還都認識,一個是曾經借住過的戲志才,另一個卻是剛剛曉得的鐘元常。

    幾人見了禮,鍾繇直奔主題:“前日有幸看到喬小先生的墨寶,字形飄逸,繇於書法一圖也有幾分瞭解,今日特來請教。”喬陽嘴裏迎合着:“元常先生客氣了。”心裏卻不斷的叫苦:你不要問我啊,我只是練了多年的毛筆字,對於書法,真的是沒什麼瞭解啊,求放過啊。

    但喬陽也知道,對於未來會投到曹孟德陣營中的人,她都是想要交好的,一來她對這位主公極爲欣賞,二來也是想着如果拉攏不了呂布,將來白門樓前,能多有幾人幫忙求情。

    郭嘉看着兩個人客氣來客氣去的,不禁向戲志才調笑:“志才,你何時見過元常這般緊張。”戲志才也有些好笑,元常那不是緊張,那是莫名的崇拜感,任誰發現有人在認爲自己創作的字體上比自己更有天分,都會有這麼中英雄相惜、莫名崇拜之感,不過這麼客氣,能討論出什麼呢?

    戲志才點了點頭:“元常,阿陽與郭嘉情同、兄弟,與你我自然也是,你就別這般客氣,只當做與我們相處便好。你們聊,我與郭嘉也有幾件事要談談。”說完還衝着喬陽笑了一下,笑的喬陽心都涼了,怎麼戲志才一副自己人的樣子,郭奉孝和荀文若都做了啥。

    桌前只剩兩人,喬陽聽着鍾繇從金文講到大篆,從大篆說到小篆,再有隸書、狂草、更是細講了草隸、章草、今草,最後終於提到了自己創作的楷書。

    喬陽聽得仔細,不時的點頭迎合,還給鍾繇續了好幾次茶,最後只聽鍾繇道:“我見阿陽書法極好,不如寫上一副?”喬陽一邊暈乎乎的點頭,一邊奇怪,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從喬小先生變成了阿陽?

    看着面前鋪好的白紙,喬陽有些迷茫的看着鍾繇:“寫什麼?”元常想也未想:“你隨意寫便好。”喬陽皺緊了眉毛,在心裏一遍遍的過之前學的詩,好像沒什麼合適的,想了又想、想了又想,郭嘉和戲志纔看着這邊動作,也都過來。喬陽看着郭嘉手裏的酒壺,眼中一亮,拿起了毛筆:小坐品佳釀,空杯漸空壺。何以伴知己,相守待海枯。寫完後,還輕輕的吹了幾下,以求快些幹。

    鍾繇心裏有着幾分激動,這一手字極有基礎,定是練了許久,不禁感慨:“如此風骨,定是花費多年練成,我實是無言再講此乃我獨創。”喬陽搖了搖頭:“不,這就是先生的獨創,我不過是學來的。”元常搖頭:“書法一途,並非一蹴而就。”

    喬陽極爲不安,她不想定了鍾繇的名氣,這本來就是人家辛辛苦苦發明的,自己怎麼能輕易地佔據人家的功勞,別說那字,即便那詩也是蹭的別人的,這麼一想,心裏頓時愧疚非常,但看着鍾元常不相信的眼光,喬陽漲紅了臉:“那是我天分高,真的是學到的,他們都說潁川鍾元常是其創造者,如今班門弄斧,已是讓吾自慚形穢。”

    郭嘉一個沒忍住便笑了出來,換來幾個人的瞪視,清了清嗓子:“阿陽,這詩寫的不錯。”喬陽幽幽的開口:“哦,那也是聽別人念過的。”院中一片寂靜。

    戲志纔出言:“元常,何必在意這些,你不是說有事情要麻煩阿陽麼?”鍾繇這纔想起,拿出幾卷竹簡:“近日來還有事相求,阿陽字形極爲漂亮,愚兄想煩請阿陽助我抄錄此書,以揚楷書。”

    喬陽看着面前堆起的竹簡,又看看鐘元常的誠意拜託、戲志才的獨看好戲、郭奉孝的自求多福,默默地拿起了毛筆,好,我寫,只要你不抓着我問這楷書是不是我發明的,讓我寫多少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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