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追星紀事 >第二七八章 一如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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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後,郭嘉隨着曹操、荀彧等人去了許縣,臨行之時略有些不捨得掃了一眼這荒地裏的宅子,今年桃子也應該落果了,可惜也沒看到,他虛虛的掩了門,牽了馬,搬了幾個箱子,隨手把曹丕撈到了自己前面,曹小公子自覺自發的找好了位置,二人忽的愣了一下,一個擡頭一個低頭的看着對方。

    半晌,郭奉孝才拍了拍他的頭:“下去。”曹丕不情不願的蹦了下來:“先生果然實在的很。”看父親招手,趕緊過去,郭奉孝眉梢微挑,只當沒有看到,只是向前幾步,衝着曹操拱了拱手:“嘉這便帶主公出去。”

    曹孟德一點也不驚奇,命人緊緊隨着,不多時便出了林子,荀彧勾了勾脣角,頗有些喬陽平時嗤笑的味道:“奉孝思量周全。”郭嘉面色不變,磊落光明,甚至還有些無辜:“兄長來去匆匆,哪裏有時間細看,都是阿陽的主意罷了。”

    荀文若如今都有些懶得理他:“哦,原來是芳芷囑咐不能說,日後卻要問問了。”郭嘉輕輕的嘖了一聲,文若本來是個溫和的,怎麼今日有些得理不饒人了。看曹操笑着看來,有些歉意的開口:“主公勿怪。”

    “無妨,操能得二位先生,實在是上天眷顧。”這般情景落入曹孟德眼中,卻心生歡喜,荀氏家主自來嚴肅溫潤,只有開心之時,方可開些玩笑,自志才大病之後,總也憂心忡忡,如今纔有些展顏,實屬不易。再想想奉孝之直,心中更是歡喜了幾分,能得如此奇才,日後定可共創佳話。

    這才把心放了下來,文若曾言說這位性格怪癖,言談不羈,每每一不注意便會把人繞進去,主公只要穩下性子配合便可,若是他提了什麼要求,多半都是爲了芳芷,芳芷也不是個挑事的性子,皆可應。

    且,一盤棋,既能看出奉孝之能力,也隱隱的展現出若是喬芳芷出了漏子,自有郭奉孝兜着,只是喬芳芷乃是女子,如何安排卻有些麻煩了。他心裏暗暗思量,一時也難住了,只看之後吧。

    他們唸叨的人此時正一路東去,獨身一人偷摸的進了冀州,猛地出現在了酒莊亮出身份之時,把人嚇得差點沒蹦起來,不是說早就隱居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喬陽也有些不解,這牌子送出去了好幾個,難道來一個人就嚇一跳,太沉不住氣了。

    店裏的掌櫃夥計都要哭了,那能一樣嗎,這樣的牌子只有兩個,一個落在陳言手中,一個卻是在另一個主子喬陽手裏,喬陽那是什麼人,那是被明文要求必須當成祖宗一樣供起來的人物,沒一點聲息的就出現,擱誰也都害怕呀。還是掌櫃見事多些,一邊命人去遞消息,一邊趕緊要摸清楚這位來這裏做啥。

    喬陽也被嚇了一跳,問清楚之後婉言謝絕了衆人要陪着去的好意,又匆匆忙忙的趕了過去。等到了目的地,喬陽有些奇怪的咬着手指,這地方這麼破嗎,那位也算是個有本事的,也有人幫襯,怎麼還能過成這麼拿不出手的樣子。她揹着手左右踱了兩步,看看左邊,破,看看右邊,更破,來來回回的拿不定主意,這難不成是又受了啥委屈

    輕輕的敲了敲門,開門的卻是個面目憔悴的夫人,無比瘦弱,身上還帶了些藥氣,看有人來眼中還有些恐懼,喬陽賠了笑臉,無害至極:“請問,可有一位趙雲趙子龍”那婦人一聽更爲驚恐,甚至都開始發抖,強撐着到:“沒、沒有。”眼光亂轉,怎麼也不肯和喬陽對視。

    喬芳芷腦中轉了幾下,做出個疑惑地樣子,從腰間摸出了一個牌子遞了上去:“難不成是搬了家不成夫人,吾乃陳記酒莊喬芳芷,與子龍也有幾分交情,若是那孩子搬了家,望夫人能指點幾分,省的陽多走了冤枉路。”

    聽陳言說,這東西他送過趙雲一個,爲的是買個人情,也圖個方便,那婦人曾拿着牌子去藥房取藥,自然見過,如今來人拿出的牌子她也眼熟的很,不一樣的便是左上角鑲了塊小小的翠玉,顯得貴重了些,方纔鬆了口氣:“這位、先生,這確實是子龍住處,只是如今他卻不在。”

    “不在”喬陽這才明白爲何那些個掌櫃夥計一聽不要送時都漏出了些奇怪的模樣,原來是人不在啊:“既如此,陽便等等他。”

    那婦人感激喬陽以往給的方便,雖有些爲難還是應了下來,將人請了進來。喬陽一進去就暗暗的皺了眉,這哪裏還算得了是個家呢,房子破了一半,裏面也沒什麼傢俱,就是裝水的杯子也破了口子,那婦人有些忐忑:“委屈先生了。”

    喬陽滿不在乎的喝了一口白水:“哎,嫂子客氣了,陽正渴的厲害,多虧了嫂子的水。只是如今天色已晚,子龍因何不在”一問完就看那婦人眼中存了淚,強撐着禮儀:“是妾之夫君生了重病,差了些藥材,子龍這纔出了門。”

    “少了藥材,竟是一點也找不到”喬陽不解,婦人低頭:“前那些日子,刺史大人出了兵,軍中少了藥材,這才從各家徵集,如今藥房裏貴重些的都找不見了,子龍這纔出去尋找。我夫婦二人實在是拖累了那孩子。”

    這也不對啊,他可不相信藥店裏的人能那麼老實,真的一點也不留的交上去,怎麼也得留了救命的纔是,她當初哄着張仲景過來,也是爲了能治好了趙雲他哥,省的那孩子獨身一人委屈巴巴的,難不成這些年都是這麼拖過來的要真是這樣,都瘦了苦,還不如當初死了乾淨。

    “竟是仲景也不能成”她想着,疑問脫口而出,那婦人拉了拉袖子,嘆了口氣:“不,仲景先生妙手,只是後來刺史大人收糧收藥,家裏當家的性子急,動了手,這纔出了這橫禍。”說的還是忍不住“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喬陽正要安慰,忽的想起了一件事,只覺得全身入了冰水一般,涼的透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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