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追星紀事 >第三二八章 守株待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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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陽被問的一愣,在她心裏,陳登仁慈、忠義、有大局觀、體恤他人,怎麼都不像是會問出這樣不懂事的問題的人啊,偏偏不僅問了,還問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就像是隨口閒談一樣,就連她身後的侍衛也都變了臉,這分明是說先生顧念舊情、不忠不義,實在可恨。

    他們自己是主公親自選出來送給先生的,說是日後好壞都會和先生息息相關,又被祭酒敲打,還被令君一一相了面,心裏都清楚極了,若是先生出了什麼岔子,他們的前程也就到頭了,故而反應都大了些。

    可喬芳芷並沒有想到這個,只是覺得不像是陳登的性子罷了,但還是說了自己的打算:“呂布勇猛異常,若是能得次猛將,自然也是一大助力,故而才用了心。至於共患難”她有些糾結的皺了皺眉,確實沒有患過難,他們的路都走的順的不得了,當呂布被打的各處逃竄時,她早就跟着郭嘉守孝去了,世外桃源、竹屋流水,沒有人打擾,就算是曹丕,也是乖巧的很,能解了悶,所以說的這共患難,反倒是有些誇張了:“昔日長安中,卻是有過幾面之緣,也多有欣賞,私心自然也有,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一代猛將就這麼伏了死路吧。”

    陳登了然,他問的尖刻,這位先生卻答的實在,於呂布於這位先生的關係,其實也不過就是猜一猜,要是放在衆人眼中,他們更多的是要靠着陳氏陳言,可事實上,只怕是陳言要靠着她纔對,所以他試了一試,果然是很有交情:“可呂將軍,怎麼屈居人下”

    雲霞有些焦躁的原地走了幾步,喬陽依舊含笑:“難不成,呂侯還曾居於人上”“未曾,可居於其上者,皆命喪其手。”這話就有些誅心了,呂布還是沒逃過那什麼“三姓家奴”,但那是普通人,不是陳登,她不信陳登也這般的無用:“無稽之談,因何爲信。”丁原與其父之死有關,董卓之事又是受陛下指派,做內應,只不過眼看着氣勢越盛,王司徒沒有給正名罷了,但這也不能成他被構陷的理由,反倒多了許多的忍辱負重。但喬陽也沒有多解釋什麼,不過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所以侍衛們都是一臉茫然,而陳登既是仁者、也是智者:“然天下人皆信之。”呂布是個葷素不忌的性子,什麼都不在意,只要賞賜到位了,就能忽視了其他的事情,公關做的極差,背了不少的罵名,喬陽一點也不擔心:“天下並不屬於天下人。”

    無須天下人知道,只要某些人知道就行,就此她還和郭嘉吵了一架,最後也不得不情不願的承認,現在確實就是這樣,話語權只在少數人手裏,到不了她理想中的樣子,郭嘉自然也是好意,只說不用刻意的解釋的清楚,只要主事的人清楚了,旁人怎麼說也不重要。沒必要一個個的正名,人家願意相信的東西,不是你說就能改變的,肯改變的也是因爲信你罷了,不是因爲信呂布,若是心裏真的認定了,又怎麼會因爲隻言片語就改變

    一大早上,郭奉孝手裏端了個大碗,裏面盛了豆腐腦,眼睛也是眯着的,聽着喬陽抱怨瞭如何費力的解釋了呂布降董卓之事,然後還打了個哈欠:“人信之則恆信之,不信則忽視之,說慣了天圓地方,便認準了天圓地方,不非一般力氣,誰會信了天方地圓,阿陽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他們信的是自己的判斷,不要想要去改變別人的判斷,你憑什麼呢”

    喬陽被噎的飯都喫不下去了,乾脆的問道:“你信嗎”郭奉孝一口豆腐噴了老遠:“我是看了全部的,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這事,主公信就夠了,無需解釋,越抹越黑。”喬陽聽了這話,心裏反倒平靜了不少,也不在解釋了,這纔有今日不過留了一句天下並不屬於天下人。

    “那先生意在誰,曾助呂布、曹公、孫堅、陸康、周異,皆是忠君愛國之士,可是陛下”陳登這次又壓低了些聲音,幾個侍衛簡直有些聽不下去,機靈的看着周圍,生怕有什麼生人靠近,聽了什麼不該聽的東西,日後成隱患。

    “助呂布,是爲呂布,因爲欣賞;助曹公,是爲曹公,因爲欽佩;助孫堅,是爲孫策,因爲友人;助陸康,是爲陸議,因爲家人;至於周異”她呵了一聲,“大人不知爲何到不知道這裏面有那個是爲陛下。”

    陳登這才露出了些許笑意:“皆說曹公挾天子令諸侯,然若可得一明君,也是天下之幸。雖然如今天下不歸於天下人,但總有一日,天下當歸天下人。”喬陽點了點頭:“會的。”等到沒了爭權奪勢,天下自然可歸天下人,陳先生到是抱負不小。

    “既如此,登這就到許縣,爲曹公排憂。”陳登已然下定了決心,喬陽點了點頭,還好心的建議:“那快點去吧,不然只怕一出征,你這就見不上了。”陳登抱拳做辭:“多謝先生,日後再見。”

    說了這麼久,雲霞早就不願意極了,喬陽先安撫好了馬匹,纔有時間奇怪:“所以堵在這裏到底是想幹啥”自己想不出來,還要問跟着的人:“啊”

    衆人集思廣益,還真是得出來了不少的答案:“許是真的只是想見見先生吧,不是說當初也是思慕許久”“沒準是來探探先生對呂侯的看法,畢竟先生和呂侯是好友,說出來的肯定更可信。”“要不就是問問咱們主公待人好不好”“與主公何干”

    說到主公好不好的是個個子矮小的士兵,長得還眉清目秀的:“先生請想,那人還問了當初資助衆人是不是爲了陛下,難道不是要就看看咱們主公對麾下將士的容忍程度麼畢竟咱們主公與陶謙可是有仇啊。”

    呃,喬陽望天,耳朵邊嗡嗡嗡嗡的討論聲,好像說的都挺有道理,也都沒有道理,說的她都要糊塗的,最後只能在心裏想着,雖然現在和郭奉孝鬧了一點點的小別扭,但是問一個小小小小的問題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畢竟他已經心情好了好些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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