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荀俊卻覺得有些壓力過大,這從來都是小輩敬着長輩,可這長輩雖然年紀輕了點,可也是叔父讓好生看顧的,就這麼低眉順眼的走在後面,還真是壓力甚大,他可不是堂哥,堂哥是敢甩了張鐵臉給人看的,他可不能。
走了足足一刻鐘,終於看到個極大地宅子,雖然簡單些,卻是新建的。喬陽有些驚異的看了荀俊一眼,這位如今可沒有了半點軍人煞氣,反倒是多了幾分儒雅,她低頭咳了一聲,到真不愧是荀文若帶出來的人物。
推開了那門,院子裏熙熙攘攘的熱鬧至極,只是他們二人進去的時候就一片寂靜。喬陽站在荀俊身後,斂了眉眼卻還是偷偷的打量了一眼,滿目皆是頭髮花白的老人,還有幾個幼子尚不知愁是何等滋味,湊在一起笑的嘻嘻哈哈,卻成了此時唯一的聲音。
荀俊笑的溫和:“今日營中無事,來看看衆位老丈,在這邊可有什麼不妥之處,可曾受了什麼委屈,有什麼缺的少的”一連串問下來,並沒有任何架子可言,很是和藹可親,喬陽忍不住的暗笑,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荀文若就算是再平和,也丟不掉世家公子的做派,這位當真能伸能屈。
正暗自感慨時,猛地就被人推到了衆人面前,衆人皆奇怪的看着,最後推出了一個穿着乾淨整齊、留着雪白長鬍的老者,老者雙手握着柺杖,站的也有些顫顫巍巍:“並無委屈,能得這般安身之處,已經是想都不敢想的,都是託了大人的慈心,我等皆感激不盡。”
“老丈可是弄錯了,其實也是因爲虧了芳芷先生。”喬陽默默的掃了一眼過去,你想說啥,這明明就是你叔的意思,別忘我身上推,冷不丁的自己忽然反應了過來,好像都是叔。荀俊卻不給喬陽說話的機會,接着解釋道:“先生願天下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成盛世太平,得海晏河清,故而擔憂亂世之中,有老人幼子受了委屈,特意囑咐要多多照顧纔是。。。。。。”
一通馬屁拍下來,喬陽已經連頭都不想擡起來,臉上滾燙的嚇人,終於忍無可忍的咳嗽了一聲,打斷了那位,荀俊更是順勢介紹:“如今芳芷先生於許下費心種田之事,想要衆位也人許下,得一份安寧。”
喬陽心裏忍氣,這是和老人家呆的時間太長了,所以染上個嘮嗑的習慣嗎,明明三兩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事情,竟然說了這麼半天,即便如此,還得忍着吐槽,笑的溫柔可親:“如今許下已然備好房屋糧食,若是衆位肯移步,便是先生的榮幸。”先生二字說的咬牙切齒,自己把自己給架起來,這感覺也是奇妙的很。
如今還沒人告訴芳芷先生,她已經是有了私生子的人物,要不是世道艱辛,還得頂上個始亂終棄的名聲,郭奉孝聽到這事兒的時候幾乎笑的喘不過來氣,伸手指了自己:“始亂終棄,對誰,我”然後又是一陣爆笑。
戲志才抖開了扇子,晃了兩下,子龍、曹丕已經是一頭熱汗,但是因着戲志才身體欠佳,也不能放了冰塊,只好都拿着個扇子扇,坐的坐、站的站,偏偏還拿着各種各樣的扇子扇的節奏相似,實在是一副奇景。
此時卻有個笑的收不住的人物,戲忠實在是看不下去,語氣淡淡的道:“莫說芳芷,奉孝,你這身上還掛着千百條紅顏知己的心事,與其高興自己被始亂終棄,還不如想想這個要怎麼解釋。”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
衆人聽這話之前都是奇怪的看着祭酒大人,聽完了全都看天看地看扇子,撇嘴的撇嘴,垂眸的垂眸,擦兵刃的擦兵刃,郭奉孝聞言一頓,還帶着些得意:“芳芷可不是你們,不在意的。”衆人不語,偏有曹丕側頭看了一眼,又繼續一點一點的小小的扇着扇子,送風給自己,也給大哥。
若是旁人看到這陣容,只怕是覺得這羣人不知道要折騰什麼,偏偏就都聚在主公屋子旁邊,光明正大、磊落異常,半點遮掩也沒有,驕傲之後也忍不住的擔心:“只是不知道她如今又做到了何種模樣”
有內部消息的那位長身玉立,手搖羽扇,目光悠遠,不知落在何處,聞言緩緩地搖了搖頭:“哪有這麼容易,不過夫人又做了幾件衣衫,也該命人送了過去了,如此炎熱,也是難過。”他看了郭嘉一眼:“奉孝若是有什麼要送的,不如也一次送去罷了。”
郭嘉卻依舊還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那還要煩請嫂子給孩子也準備幾件,省的芳芷爲難。”還有善於潑冷水的荀氏公達:“想來若是爲難,也不是爲難這個。不過,先生口口聲聲的囑咐一定要注意那賈詡賈文和,到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了。”ァ新ヤ~8~1~中文網.. <首發、域名、請記住
對於喬芳芷而來,她確實也不發愁衣服的問題,她本身便懼冷不懼熱,倒沒覺得有什麼苦;更想不到賈文和,畢竟身邊這麼多人都沒得辦法,哪裏還顧得上不在眼前的那位,她似乎是覺得自己聽錯了,愣了片刻,纔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事情,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啊。
原來人心竟然如此簡單便能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