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孫承宗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狂妄至斯,老孫張張嘴卻發現無話可說。他本身就是東林黨中一員,只不過比那些人務實罷了,孫閣老也一向不喜黨爭,沒想到兒子這一點跟他一樣,只不過態度更激進。
魏國公低頭喝茶不語,姚希孟沉吟半晌喟然長嘆:“銘倧所言不錯,方今朝堂烏煙瘴氣朋比爲奸黨爭不斷,嘿嘿怪道賢侄不肯入我門下,卻是不想成爲東林黨一份子,果然是少年意氣國公、稚繩下官告辭,保媒之事不便參與,不妨以蔡國用名義若何告辭留步”
都是聰明人話不用多,姚希孟出現在這裏已經很說明問題,正如孫銘所料,魏國公想要讓他走捷徑。憑東林黨在江南的底蘊,扶持一個小小的秀才,還是很輕鬆的事情,最主要是貼上東林黨的標籤。
眼下東林黨在民間聲譽極佳,一旦貼上東林黨的標籤,未來前程可期。只是孫銘對東林黨厭惡至極,看看這些年東林黨幹下的事情就知道,除了空談誤國別無他用,更噁心的是嫉賢妒能
送走姚希孟,孫承宗看着陌生的兒子,半晌終於說:“很遺憾忽視你母子,前十四年有虧,未來我亦不方便參與,只希望秉持初心,莫要陷入銅臭的人生無法自拔。國公今日之事稚繩抱愧,這婚事”
“蔡國用好人啊”魏國公哈哈一笑,“國用既是銘倧座師,又是你我兒女親家牽線人,銘倧記得欠你恩師大人情。今日請稚繩來,只爲洽談此事,既然你我都無反對,不妨擇日定親可好”
哎呦孫承宗沒想到還有這好事,還以爲兒子拒絕入翰林院,會丟了這門親事呢:“但憑國公決斷,孫家尚有一點薄財,只希望聘禮不至於過於寒酸,還請國公勿怪。”
不是哭窮是真沒錢啊孫公子對此還是很清楚的,孫承宗一生清廉,僅僅是靠朝廷俸祿養一大家子人,的確捉襟見肘。孫銘輕咳一聲:“不勞父親掛懷,此次來金陵城,就是要送文秀聘禮,此物乃文定之禮,還請徐叔叔笑納”
嘶魏國公被孫銘拿出來的東西嚇一跳,這位可是有見識的,自然認得建盞爲何物:“此物何來新的莫非是劉宗敏”
感情人家以爲是賊贓呢,孫銘笑道:“小侄僥倖重啓窯爐燒製建盞,此爲第一爐第一隻建盞,今日來此將舉辦拍賣會,拍賣數只建盞,希望爲文秀籌措聘禮”
這是什麼東西啊孫承宗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區區建盞能值幾何額此建盞可是彼建盞被太祖高皇帝嚴令禁止的建盞”
這位僅僅是看到建盞的價值,就給瀏河山基地下了評語,豈不知建盞是孫銘心目中最無用的東西。魏國公給予的評價,讓孫承宗更加的驚詫:“瀏河山基地所爲何來”
那是幹嘛的孫銘原本想要把便宜老子接到瀏河山基地養老,開始想到孫銓,想到孫氏家族一大家子人就頭大:“瀏河山基地乃工業特區,生產諸多的工業產品,已然安置上千人就業。此後基地規模還將擴大,未來也許安置數萬人就業,工業產品惠及全國。”
有意思,魏國公發現,孫銘跟他親老子也不是完全交底,還不如跟他們兄弟談的多呢。不過想到童生試前的遭遇,想到孫銓險些弄死孫銘,魏國公反而越發欣賞孫銘倧。
僅僅是這些已經讓孫承宗震撼:“你確定不走仕途僅僅是要在自己一畝三分地運作正當少年,行萬里路開拓視野,免得坐井觀天”
這位可不是說說而已,資料記載孫承宗13歲應童子試,28歲輯高陽志略。中舉後乘赴大同任教機會,登恆山、渡桑乾河、走飛孤,行程千里遍歷大寧三衛,沿途訪察戍邊將士,周行邊壘繪製防禦地圖,藉以通曉邊防軍事。
否則也不會成爲帝師,孫銘還是很感激孫承宗的教誨,鄭重起身深深一躬:“謝父親教誨,銘倧對父親當年繪製的防禦地圖很感興趣,不知能否借來一觀不日銘倧將北上,也許會按圖索驥重走當年路,何其幸也”
我走你的老路,是我的幸運也是你的幸運孫承宗搖搖頭:“孫元化案件牽涉甚廣,爲父已然動用全部力量,奈何阻力甚大,元化恐將不幸,你還要去麼”
感情魏國公都跟人家說了,孫銘也就不藏着掖着:“孫先生爲我敬仰前輩,在火器上造詣極高,已然成爲大明王朝第一人。他之生死關係我朝火器更新換代,關係大明王朝江山永固,關係億萬黎民百姓生計,爲他銘倧縱萬死不辭”
啊門外傳來一聲輕呼,隨即碎步逃走的聲音,居然有人在偷聽,誰這麼大膽子只聽有人輕呼一聲:“小姐慢走”
感情是徐文秀在偷聽,孫銘差點笑出來,他難以想象那麼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是如何強忍嬌羞來偷聽的。魏國公臉有點黑,徐弘基不是生氣女兒偷聽,而是生氣幾個護衛,爲了避免被追責居然曝光女兒。
魏國公狠狠瞪一眼孫銘,老徐嗔怪銘公子笑話女兒沒規矩:“咳咳銘倧志向可嘉,此事還是從長計議,據稱皇后即將臨產,也許是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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