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孫銘直接開罵,他是個凡夫俗子,家中有六妻兩妾,跟官場清流格格不入,“君子不言利你爲何任職戶部郎中?君子遠小人你爲何置身朝堂?難道你不知道君子在山林小人在朝堂?君子遠庖廚你爲甚大魚大肉滿腹?君子當與民共患難,你爲甚不去災民中喫糠咽菜甚至飢不果腹?爲甚不跟老百姓同呼吸共患難?”
一連串的質問,讓史可法瞠目結舌無言以對,儘管明知道小孫大人不過是詭辯,卻毫無反駁的理由。沒錯大明戶部是官場中斤斤計較的地方,整日價跟銀錢打交道,整日要算計那些蠅頭小利,這讓史大人很是不舒坦。
而朝堂之上小人出沒,更是史可法無法解說的,身爲官場清流政治潔癖患者,應該遠離小人的呀。一邊宣揚自己是政治潔癖,一邊卻跟蠅營狗苟的貪官污吏和光同塵,這種事讓誰說都說不過去。
至於說君子遠庖廚,就純粹是爲了反駁而反駁,這個完全是胡攪蠻纏撒潑打架了。但是最後一條擊中要害,自詡體恤平民災民的史可法,還真沒有過跟災民同呼吸共患難的經歷。
小孫大人言辭犀利,甚至超過他手中鋼槍,讓史可法毫無招架之功“別跟我面前裝什麼聖人當什麼官場清流,官場就是藏污納垢的所在,清流只會和山林清泉鳥獸爲伍!以殺止殺那是對付金人的辦法,卻非對付老百姓的手段。你這等沽名釣譽的官場清流,根本不是什麼清流充其量是個蠢貨罷了!”
這頓罵罵的酣暢淋漓,罵的史可法差點狂噴鮮血,這張嘴簡直是無敵了!連崇禎皇帝都聽的目瞪口呆,殿中的大臣們居然也聽的津津有味,鄭以偉和林釺相視苦笑,幸好這位過年的時候,沒有登門拜師,一旦跟他扯上關係麻煩無限啊!
再看史大人那張臉已經變成紫紺色,假如這位不是身體健康,估計早已經爆腦血管了!任誰也受不了如此犀利的辛辣點評,偏偏每一句都讓史大人無法反駁,進入官場那一刻開始就不再是什麼清流了!
丟人現眼啊!真真是給戶部丟大人現大眼了!戶部尚書畢自嚴沒有史可法那麼膚淺,老畢只知道自己口袋裏沒錢了,畢尚書盯着孫銘像是盯着一枚珍寶“若是小孫大人到戶部,不知當以何種政策爲主?”
呵呵!你問我就說豈不是很沒面子?孫銘忽然笑了“畢大人,有道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若是畢尚書想要我爲你出謀劃策,就算沒有雙俸亦當有酒肉伺候吧?連佛祖都說經不輕傳,爲了避免後世子孫窮掉褲子,我還是不要隨便說的好。”
這傢伙居然調戲自己,畢自嚴被氣樂了,沒見過這麼憊懶的傢伙。要知道畢大人乃是戶部尚書,堂堂的二品大員,爲皇帝掌控大明王朝錢袋子的高官,一個小小的從六品新科狀元,居然敢跟他這麼說話。
好大的狗膽啊!換做一般人敢這麼說話,畢大人早就翻臉發飆了,只聽上面噗嗤一聲,感情皇上也笑了“你這腌臢貨就不要爲難畢大人了,有什麼還不趕緊說來聽聽,誰知道你的經是真經還是無字經?聽過再說!”
他真的是崇禎皇帝麼?不會是被人掉包了吧?朝中大臣震驚異常,崇禎帝什麼時候如此喜興了,一向陰冷臉的皇帝居然也會笑了。大家都感覺到了,感覺到崇禎皇帝對孫某人的放縱,就像是父輩對晚輩的放縱一般。
要知道崇禎皇帝只比孫銘年長八歲,不過兩個人卻是截然不同的風格,一個常年陰着臉喜怒不形於色。誰也不知道這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