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些話都是樂昭說的？”
這麼直白露骨的話，真的是樂昭所言？
這也太……
段雲飛一時間形容不出來。
玄影撇嘴道“我耳眼都聽到看到了，還當着我的面說的。”
“話說起來……”段雲飛握着茶杯的手頓了頓，這才道“原先在京城時，樂昭對你倒是挺好的。”
經他這麼一說，玄冥也想起來了。
他笑道“記得，樂公子有一臺上等的翡翠硯，顏公子跟他討了多年他都不給，卻說，要留着送玄影，最後還真給玄影送來了。”
雖說，這硯臺最後被玄影丟給了玄冥，不過，樂昭確實沒開玩笑，說送就真送了。
那臺硯，少說也值個幾十萬兩，他就這麼隨手就送了。
段雲飛看了玄影一眼，不說話了。
樂昭喜歡男子，這事兒他身爲好友，自然是知曉一二的，只是沒想到，樂昭竟然看上了玄影！
這就讓他有點意外了。
他輕擺了擺手道“時辰不早了，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
玄冥和玄影二人忙將他扶着躺回榻上，又將炭盆移進了些，這才吹了燭火，出門去了。
玄冥撐着傘離開了，玄影沒跟去，而是在隔間歇下。
翌日，雨又停了，但天空依舊沒有要放晴的意思。
在前往錦溪鎮的路上，沈清蘭一直在糾結。
她不知道要怎麼跟沈家的人解釋，段雲飛在她買的房子裏養傷的事情。
“這天看着，估計下個月就要飄雪了！”
董瑤摟着瑟瑟發抖的沈清平低聲道。
幾人說話都冒着白氣。
沈清竹一臉風輕雲淡地道“我覺得還成。”
“你還有臉說！”
沈清菊瞪了他一眼道“裏三層外三層的裹着，也不怕把自己捂熟了。”
沈清蘭看了一眼把自己包得跟糉子似的沈清竹，也覺得有些好笑。
董瑤蹙眉道“你清荷姐不是給你一件冬衣嗎？衣服呢？怎麼不穿？”
沈清竹道“放箱子裏呢，留着過年穿。”
董瑤不贊同道“保暖要緊，可別把自己凍壞了。”
“過年再買新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沈清蘭突然開了口。
沈清竹搖頭道“三妹，你的錢留着，等我以後有了錢，就給你們買新衣服，還送小弟和小堂弟一起去學堂。”
沈清竹不說，沈清蘭都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她看着沈清平問“清平，你要去學堂嗎？”
“清安也去嗎？”沈清平問。
沈清蘭點頭，“你們一起。”
沈清平道“清安去我就去！”
沈清蘭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道“到時把清安也接到鎮上來，你們一起去。”
董瑤打量了沈清蘭許久，心下不由一嘆。
往日裏需要他們費心照顧的人兒，如今卻反過來費心地照顧他們了。
有時候董瑤都忍不住覺得，沈清蘭太過成熟了，平時又不怎麼說話，總是默默地把事兒做好了，才同他們說。
這性子，也不知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