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爲，在散播了那樣的謠言之後，伊倩倩見到段雲飛，好歹有點自愧，誰知，卻是一副花癡的表情。
上官如煙微回過頭，卻見衛昊正望着她，沒想她會突然回過頭，衛昊不由愣了愣，旋即朝她勾了勾脣。
她也回以微微一笑，最後，在項溫婉的身側落座。
“怎麼不見我爹？”上官如煙問樂宣。
樂宣道“姑父有客人，先行回他院子去了。”
伊倩倩坐在段雲飛和沈清蘭的對面，親眼看着段雲飛爲沈清蘭又是端茶又是柔聲慰問的，心下特別不是滋味。
從小到大，每次到永寧山莊做客，段雲飛都對她愛理不理，甚至是直接無視。
本以爲，他對女子無意，不然，憑自己這樣的美貌，他爲何瞧都不瞧一眼？
可如今看來，並不是段雲飛不喜歡女子，只是不喜歡她而已。
手中的帕子被她用力地撕扯着，只聽“嘶啦”一聲，那帕子硬生生地被她扯成了兩半。
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自己身上，伊倩倩臉上霎時陣青陣白。
“伊姑娘真是念舊，”有旁人替她開脫道“我瞧你用這條帕子都有好幾年了，怎麼還在拿着？”
伊倩倩收起了難堪的表情，笑呵呵道“畢竟是我孃親手繡的，哪能說丟就丟？”
說罷，還看着手中的帕子面露惋惜道“只可惜，時間太長，終究是舊了，不經扯。”
若不是大家心裏有數，還真要覺得她既念舊又孝順了。
上官如煙淡笑着道“外邊正下雪，也不能帶大家逛園子什麼的，只能委屈大家坐屋裏喫喫茶了。”
他這一整天下來，都在惦念着沈清蘭說要送他的十冊書呢。
“怎麼？”段雲飛挑眉，“我纔剛來，你就急着將我趕回去？”
“哪敢？”樂昭輕笑，“就是，鳴玉急着想看故事書。”
他看着樂鳴玉笑着問“你說是不是啊鳴玉？”
“嗯！”樂鳴玉配合地點了點頭，“雲飛叔叔，鳴玉想要聽故事。”
上官如煙神色微暗，低聲道“可段公子連被熱茶都還沒喝上呢！”
“段府還能缺熱茶給他喝？”樂昭挑眉。
上官如煙默然。
她在意段雲飛喝不喝得上熱茶嗎？她就是想在出嫁前，能與他多相處一會兒。
樂昭人雖在京城，卻鮮少回樂府，她就是有心想見他一面都難。
沈清蘭望了一旁的衛昊一眼，不由斂眸輕嘆。
樂昭起身道“那表妹，幾位姑娘呢，就留給你和未來表妹夫招待了啊，我們就先行一步了，記得幫我們跟姑母和姑父說一聲。”
段雲飛和沈清蘭也忙起身與上官如煙和衛昊辭別。
“我們就不去了，”樂宣笑道“沈姑娘把我們那份交給阿昭帶回去就好。”
沈清蘭頷首，段雲飛則接過丫鬟遞來的油紙傘，帶着她同樂昭一起離開。
說走就走，不帶半點留戀之意。
上官如煙目光悵然地望着樂昭的背影，心下不由自嘲一笑，她還在奢望什麼？
罷了，從今天起，就當沒愛過，沒念過。
下次見時，他只是表兄，而不再是心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