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蘭贊同地點了點頭，莊如月一張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
“對了，莊二姑娘，你還回莊府嗎？”沈清菊問。
莊如月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她黯然地搖了搖頭，“不回去了。”
“不回去也好，以後，就把沈家當成你的家！”沈清菊道“我們沈家雖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但也不缺姑娘一份喫穿，像莊府那樣的，最好這一生都別回了。”
寄人籬下，豈能心安理得？
莊如月心下低嘆，她問沈清蘭道“沈姑娘，有沒有什麼女子能做的活？我可以幫忙做的。”
“你會針線嗎？”沈清蘭問。
“會的！”莊如月點頭。
沈清蘭道“那就幫我娘她們繡帕子吧。”
“好！”莊如月點頭，“做飯灑掃我都會，只要沈姑娘缺人，儘管和我說。”
白喫白住，不做點什麼，會讓她覺得心裏不踏實。
沈清菊笑道“那些自有人會做，你只需刺繡就好。”
莊如月頷首，柔聲道“那就勞煩了！”
“姑娘們，晚膳都備好了，夫人讓奴婢來喊你們過去！”
跫音由遠及近，沒一會兒，拂冬和小蠻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沈清蘭笑着起身，又扶着沈清菊起身，纔看向莊如月道“走吧，喫晚膳去。”
“啊？”莊如月有些躊躇地道“可我剛喫過包子，還不覺得餓。”
一想到沈清寧也在，她就有些驚慌。
她心下有些矛盾，既想見沈清寧，又害怕讓他見到自己這落魄的樣子，不去見，心裏又委實想他。
莊如月垂眸一嘆，她想，在場的可能沒有人比她和小蠻更瞭解半夜捱餓的感受了。
有次實在餓的難受，爲了果腹，還採了院子裏的花蒸着喫。
小蠻道“姑娘，奴婢覺得，大姑娘說得有道理，我們就一起過去吧！”
方纔來時，拂冬已經大概將沈府的人口敘說了一遍，小蠻一路來都暗暗記下。
本以爲，莊如月已經夠清瘦了，沒想到，她的丫鬟比她還要瘦。
看着接近皮包骨的小蠻，沈清菊心裏的憐憫又增了幾分。
沈清蘭挑眉，“二姑娘莫不是想讓我拖着你走？”
莊如月一聽，忙道“那便一起走吧！”
沈清蘭聞言，這才抿脣笑了笑，扶着沈清菊率先出了門。
莊如月一見，也忙擡腳跟了上去，而拂冬和小蠻幾人，則跟在她們身後。
飄雪道“小蠻姐姐，你這麼瘦，一會兒，讓楊嬸給你多盛兩碗雞湯喝。”
“雞湯？”小蠻低聲道“你們常喝嗎？”
“嗯！”飄雪點頭，“常喝的。”
小蠻聽得滿臉羨慕，“我和我們家姑娘，要逢年過節才能喝上一次。”
“啊？”飄雪愕然，“你們家姑娘也不常喝嗎？”
小蠻抿嘴，“老爺和夫人都不喜歡我們家姑娘，府裏的人也不待見她，大姑娘更是隔三差五就帶着府裏的公子姑娘去欺負我們家姑娘，別說喝雞湯，就是安生的日子都沒有！”
幾個小丫鬟聽得同情不已，“你們家姑娘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