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呢。”董瑤道“那小傢伙，白天貪睡得很，晚上就鬧他爹孃。”
“真是當了娘才知道母親的苦。”沈清菊感慨，“娘帶我們四個，得熬多少苦啊！”
“熬過了就好了。”董瑤笑道“苦盡甘來，這不，不是都熬過來了嗎？”
沈清菊道“也虧是咱們清蘭出息了，不然，這苦恐怕還得繼續熬下去。”
董瑤看向沈清蘭，欣慰一笑。
她也沒想到，這最沒指望的，反而最後成了全家的頂樑柱。
當年，在得知這孩子是個傻的時，村裏的人都紛紛建議，有的讓直接捂死，有的讓直接丟到後山去，不然，往後肯定會拖累一家子。
幸好，沈家的人都沒聽，也不願意照做，沈老爺子當時還把那些出建議的人痛罵一頓，說就算是傻子，沈家也願意養着。
想起過去，董瑤眼眶就不自覺地泛起了紅意。
沈清蘭傻的那幾年裏，家裏的人都護着，她跑出去玩，都得派人跟着。
有時候跑丟了，家裏人都全出去找。
想起過去，沈家被人揹地裏輕蔑嘲笑的日子，董瑤心裏還隱隱覺得疼。
幸虧老天有眼，讓這孩子的病好了，不然，那些人只怕還得繼續戳他們沈家人的心。
“娘，你怎麼哭了？”沈清菊蹙眉，忙替她擦淚。
沈清蘭也擔憂地問道“娘，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沒，娘就是開心！”董瑤笑道“就是看着咱們清蘭平安長大，還成了咱們沈家的福人，娘心裏開心。”
“哦，”沈清蘭看了她一眼，這纔在一旁乖乖入座。
惜春進屋去看沈樂，換邱梨出來用午膳。
沈清蘭讓拂冬幾人一起，可她們不願意，沈清蘭無法，只得讓她們另擺一桌。
斂秋抱過李聽，對着沈清平和沈清安道“二位公子，快去用膳吧。”
“哦，好！”
兩人手牽手到水缸前洗手，沈清蘭看了過去，發現，那水缸還是原先的，而且，那洞到現在還沒補回來。
“這都三年了，爹不是說要把那洞補回來嗎？”沈清蘭蹙眉，“補不回來，丟了重新換一個不可以嗎？”
沈清菊偷笑，“爹不讓換，說那是你的‘豐功偉績’，一定要留下來。”
沈清蘭……
她直視着那個水缸，心想着要不要再彈幾個洞？或者，直接敲破？
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破壞公物不太好。
“廚房裏的雞湯還燉着呢。”拂冬道“夫人，現在端出來嗎？”
董瑤點頭，“端出來吧，專門給你們姑娘燉的。”
“是！”拂冬應聲，忙進廚房去，把燉好的雞湯端了出來。
邱梨和沈清菊一看到雞湯，就下意識地將碗捂緊。
董瑤掃視她們二人一眼，抿脣一笑，看着沈清蘭道“清蘭，拿碗來，娘給你盛雞湯。”
沈清蘭將碗遞了過去，這纔看着沈清平和沈清安道“你們要喝嗎？”
二人同時搖頭，“一會兒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