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別哭了看到就煩。”刳鋣沓對着一位肥胖的女人厲喝。
“那三個小孩都回來八天了,你父親都還沒回家,嗚嗚這個殺千刀的,就這樣丟下我們孤兒寡母。”女人一句一把淚。
“我讓你別哭了”
啪的一聲響。
刳鋣沓重重扇了女人一巴掌。
他這個沒用的母親只知道哭哭哭,哭的他心煩意亂,火氣猛串。
還有他那個沒用的父親也是,帶了五個黃金階位武者去抓月小白,反而自己沒回來,看樣子是死在裏面了。
王國也是沒用,五位黃金都對付不了三個少年。不是說其中還有一個什麼大統領的嗎
都是廢物
他用憤怒來掩飾他的不安。
那個胖子死了就死了,刳鋣沓怕的是,月小白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這八天來他每日都恐懼不安,整個鎮上沒有人比他更怕月小白了。
每次回想起來,他心臟都會痛。
四年前他被月小白一劍刺穿心臟,若非當時治療的及時,他早就死了好幾年。
也是從那一天他才知道,原來身爲鎮長的父親,屁都不算
他在康復後,沒有任何報復的念頭,他只有恐懼,他趴在對方面前,從此當了他四年的狗。
刳鋣沓在院落裏焦躁的來回走動。
“走,我們現在就離開”他不要再等了,四年中的恐懼,深刻的影響着他。這位天性薄涼,兇毒狠戾的少年,唯獨怕死,怕的要命。
一路有驚無險的出了小鎮,刳鋣沓提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來。
但他總覺得不對勁,太輕易了。
他比誰都怕那個人,也比誰都瞭解那個人。
對方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除非,他父親的事情沒有被發現,他心裏抱着一分僥倖。
“要去哪啊”
一道他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
刳鋣沓身體僵直,在他看到來人後才放下心,不是那個人,是凱墨。
“哈哈,鎮裏太悶,我帶母親出來散散心。”他臉色僵硬說道。
“噢,那要找個好地方,呆久一點。”一身黑衣的凱墨,露出森然白牙。
黑鷹酒館內依然熱鬧非凡,即將到來的元素潮汐,絲毫影響不到這裏。
有人走了,便有人來。
滿屋的客人,他們放聲喧譁。
技藝精湛的吟遊詩人,沉醉在自己的演奏裏。但酒館的角落,已經看不到那位一身青袍的劍客。
遮風的門簾被掀開,一隻黑靴踏進酒館,它的主人是一位英俊邪魅的青年人。他嘴角帶着一層淺笑,輕佻中不失優雅。
在他身後,尹芙跟隨。
“魔蛇大人,信號已經發出了。”
“哦。”
“來一杯永夜。”青年人趴在櫃檯上。
聽到這個聲音,祝融的身體輕顫了一下。
坐在輪椅上的調酒師,熟練的調製起烈酒。
永夜很少有酒館能夠調製出,它不僅需要高超的技巧,還需要珍貴的材料。最重要的是,調製它的時候溫度要低於零下三十三度,卻還不能讓它有任何結冰的跡象。
他離開了幾步後突然回頭問道:“我們見過”
中年漢子堆起笑臉:“大人說笑了,我能見你這一次已經是有幸了。”
“哦,呵呵。”邪魅的青年又趴回櫃檯。
“玉劍客”他盯着對方眼睛。
“客人是在叫我嗎我不認識你說的那位。”祝融笑臉不停。
魔蛇用舌尖捲了幾滴永夜到口中,他黑眸妖異。
“我十年前剛來主位面的時候,曾經被玉劍客追殺過一段時間,他是一位實力不錯的人類。”
“可惜,他不明白他的對手是什麼存在。”青年人的舌頭舔了舔嘴角。
“在我稍微適應了這個世界的法則後,就把他的所有同伴都喫掉了。”
“他的同伴有幾個人來着十個十二個還是十五個記不清楚了,不過他們的味道真棒。”
“對了,你可能不知道,他們的靈魂也被我吃了。”
“砰”
祝融手中的酒杯被捏碎。
“嗯”魔蛇饒有興趣的盯着他。
“我不光喫光了他們的身體和靈魂,哦對了,你知道我是怎麼喫他們的嗎猜猜看,是生喫,烤着喫,還是配點野菜煮着喫”
“那個玉劍客也挺可憐的,一隻腿被我吃了,他的生命火種也被我吞了,嘖,真美妙的味道啊。”
“如果玉劍客還活着,並且還不得不卑躬屈膝的爲我調酒,不知道他會是什麼心情呢”
魔蛇轉動着手中的酒杯,笑吟吟的盯着調酒師。
“我要感謝他們無私的奉獻,不然我也不能那麼快恢復到超凡。”
“應該感謝的。”祝融臉上又堆起笑容。
“我感受不到你對我的恐懼,爲什麼還要假裝怕我呢”
“你既然不怕我,又在害怕什麼”魔蛇把臉湊近祝融。
“你是在擔憂這個酒館裏的人,還是關心這座小鎮上的人。”
“不用擔心,他們一個都跑不掉。這座小鎮唯一讓我忌憚的氣息,今天早上正好離開了。”
“看到這個沒。”青年人拿出一個紅色的水晶,它表面如有岩漿流動。
“它被啓動後,會把這一座小鎮都變成煉獄,等它積蓄滿能量後,就會打開與惡魔城的通道,到時候惡魔都會愉快的降臨人間。”
“而它積蓄能量的方式也很簡單,就是把你們都喫掉。”
“就像這樣。”魔蛇把紅色水晶拋入酒館的人羣中。
水晶在失去被禁錮後,猛然炸開。
無數條火焰巨蛇從水晶中衝出,
被火蛇纏繞的人類,在頃刻間被吸收一切生命精華,化爲一堆白骨。
短短几息時間,除了祝融以外,酒館內五六十人都葬在火焰中。而這些火蛇在獲得人類的生命力後,變得清晰,如有實質。
火焰肆虐,羣蛇起舞。
這座數百年曆史的酒館,燃起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