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戶透進來,俞辭的眼皮動了動,睜開眼就看見對面牆上謝霆鋒的海報,不羈的眼神,飄逸的長髮,俞辭對他是始於顏值,忠於才華。.shung海報旁邊是個米色的衣櫃,牀的右側放了張書桌,上面放着俞辭的假期作業和成績單。還有拖了一半在地上的維尼小熊被子,一切都提示着這是俞辭的房間,十年前的房間。

    當然還有不可忽視的,難以形容的臭,那種白菜變質夾雜着爛番茄的味道,難得是居然沒吐,適應能力真強。趁着臭味沒有散發出屋子,俞辭迅速把牀單,被套,睡衣裹成一團扔進洗衣機,再痛痛快快的洗了熱水澡,果然一搓,污漬像墨汁一樣流向漏水口,還分了神擔心會不會把下水道阻了。

    站在鏡子前吹頭髮的時候,俞辭都快想不起,原來自己有雙一笑就像沁了水波的桃花眼,明亮透徹,而不是25歲近視600度的眯眯眼,再漂亮的眼睛,一旦近視,看東西看不清就會習慣性的眯眼,時間長了以後,恭喜你,成功解鎖猥瑣這一特性。

    頭髮半乾的時候,俞辭就停了手裏的吹風機,看了客廳裏的掛鐘,現在才七點半,於是輕輕地推開門走了出去。

    街道上很熱鬧,但是俞辭總覺得自己與之格格不入。說來真的很神奇,這是她回來的第三天,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回到十年前,曾經俞辭不止一次幻想過。

    可真當自己從25歲的俞辭變成15歲的俞辭時,驚更大於喜。

    俞辭並沒有發生手指劃破,血滴在玉佩玉鐲上,也沒有車禍,更沒有遇到所謂大隱隱於市的“仙人”,來了段奇遇,她只是考試失利,失眠到凌晨三點鐘,睡了一覺而已。

    所以一開始俞辭是恐慌的,甚至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但是直覺告訴她,不要告訴身邊的人。好在俞辭的父母以爲是她初二期末考試沒有考進實驗班而耍小脾氣,並沒有多想俞辭的沉默。

    想了一遍,沒有發現類似小說裏的奇遇契機,最後俞辭仔細的一寸一寸的檢查自己的身體,中午發現手腕內測的不規則紅色胎記,好像顏色變淡,快要消失的樣子。

    可是無論俞辭怎麼揉搓,或者泡水,甚至油鹽醬醋輪換了一遍,還是沒有變化。

    最後俞辭握着水果刀,試了試,又換成繡花針,還是沒下得去手,俞辭的奶奶曾經叮囑過她,胎記不能受傷,因爲他們認爲胎記受傷流血,說不定會長得更大。

    俞辭放棄了,隨遇而安吧,既來之則安之,總會找到答案。

    這天渾渾噩噩的過去,直到晚上俞辭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裏一片渾身冒着金光並不看得清是啥的東西對她解釋了這一切。

    金光自稱爲宵,其實是一件神器上的碎片,鴻蒙之初就存在,總之很高大上,最後因爲大戰碎了,散落在各處,俞辭在心裏默默補充道。

    後面發生的故事與俞辭腦補的差不多一致,這確定是玄幻文的套路。

    出乎預料的是,這碎片沉睡很久,就像俞辭的媽媽傳給俞辭一樣,不知經歷了多少代。

    爲什麼又甦醒了呢?俞辭脫口而出:

    “當然是能量夠了”!

    俞辭明顯感覺到金光一頓,她馬上慫了,“您接着來,接着來!”

    總之就是,宵要離開了,迴歸原來的本體,作爲報答,宵幫助俞辭回到十年前,哦,還順便幫她洗筋伐髓了一下,這也是爲什麼她會臭的原因,還是玄幻文的套路,俞辭開始幻想,洗筋伐髓以後她資質逆天,說不定還要換個地圖,升級打怪什麼的。

    金光彷彿看穿了俞辭的幻想,一瓢冷水潑下來:

    “不要想太多了,洗精伐髓並沒有你所想的那麼神奇,它只是能幫你把身體裏的雜質去除,比之常人更健康一些而已,好啦,我要走了,望好自爲之。”

    說完,宵也沒有金光閃閃的離開,就是突然不見了,至於胎記確是它寄身的地方,洗筋伐髓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到完成時,胎記會完全消失。

    可能學語文的容易思想跑出去難以拉回來,確實是,金光並沒有賦予她點石成金,過目不忘的金手指,也沒有改變資質,容貌逆天。就像宵說的,一飲一啄皆有定數,而且像她這樣的不會再有,畢竟每個世界有每個世界的規則。

    也沒有很失望,相反,俞辭真正踏實下來,她果然承受不來女主光環。

    這已經很幸運了,雖然沒有大開金手指,但是她已經站在自己的肩膀上了,並且洗筋伐髓沒有那麼神奇只是相對而言的,它會幫助俞辭把身體調至最佳狀態,才一天,就感覺到皮膚亮了很多。

    潛移默化的,也不用擔心被當成妖怪。而且,經過兩晚,洗筋伐髓只是會在夜間排出身體的雜質,這樣,俞辭纔有信心瞞過去。

    一切都很好,俞辭在街口那家老店買了豆漿,油條和小籠包,提着往家走。

    爸爸媽媽和爺爺奶奶已經起牀了,見俞辭進來,媽媽接過她手裏的早點,招呼大家快喫。

    除了第一天有點渾渾噩噩以外,因爲有了心理準備,所以並沒有發生抱着家人嚎啕大哭的場景,俞辭儘量使自己正常,儘快融入15歲的俞辭。

    可是看着,年輕了十歲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俞辭的內心還是充斥着一股澎湃的感動。

    這輩子,換我成爲你們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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