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非正式探險筆記 >第三十八章 膽小也就罷了,還倒黴
    我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搞得陸老闆的人都用懷疑的目光盯着我。.

    可能在他們看來,被迫重新進入死亡之門,是件苦差事,我不該哼着小調、嘴角飛揚。

    “冷家人就是不一般。”

    “聽說她一個人在天女墓裏生活了好幾年。”

    “沒聽說冷家有這麼一號狠角色啊。”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沒準兒是冷家培養的隱形勢力。”

    下了地洞,我打頭走在最前面,後面的人一直在用自以爲很小聲,卻能被我清楚聽見的音量,討論着我的真實身份。

    不過任他們想破腦袋,也猜不到我是誰。

    我是誰這個問題,很多盜墓賊都問過,他們來自五湖四海,有些靠尋龍點穴找到的古墓,有些純粹是地毯式搜索搜出來的。

    但共通點就是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當然了,盜墓賊不是考古工作者,他們會好奇,卻不會深入研究。

    有幾個比較瘋的,跟我聊天的時候問過我,而我還指望他們告訴我呢。

    下墓的人,從沒見過墓碑、或者墓誌銘一類的說明性文字。

    主墓室裏四壁空空,沒有壁畫、沒有文字,哪怕是圖騰符號,也找不到半個。

    我估摸着,埋葬我的人,當初就沒打算今後來給我掃墓。

    好在那都過去了,如今我逃出墓來,有了新名字,以後還會有新身份,成爲有身份的人指日可待

    一路帶着愉悅的心情走進死亡之門,反倒是陸老闆的手下,在進來前有些猶豫。

    他們偷偷打量我,約莫讓他們猶豫的原因跟我有關。

    我不明所以,催了他們一句,結果他們臉色更怪了。

    猶豫了好幾秒,才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邁進門來。

    “別怕,這裏面沒有怪物,陸老闆可能是迷路了。”我想把他們引進黑森林,然後照之前的方法被丟出來,好甩掉他們出去。

    明明我的語氣十分和藹,他們卻緊張得要命,脊背和肩膀緊繃着,我擔心他們手裏握的槍隨時可能走火。

    向前走了一段,一個人突然扭過頭,看着身後大喊:“門、門不見了”

    他身邊的人拍了下他的後腦勺,氣道:“都走這麼遠了,手電光照不到很正常,別大驚小怪的,屁大點兒的膽子。”

    我察覺留在地面的這些人,比跟着陸老闆下墓的那批膽子小,也許這就是陸老闆把他們留在地面的原因。

    膽子小也就罷了,還倒黴,這人剛罵完隊友,陸老闆那隻通訊器就響了。

    滋滋啦啦的電流聲,在黑暗的空間內迴響,把拿着通訊器的人嚇得渾身一顫,像被電到了似的。

    滋救滋啦我通訊器沒按就自己響了,裏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可這聲音特別尖細,好像唱戲的人在拔高音。

    在場的人除了我,全都縮了縮肩膀,他們確認過,這部通訊器就是陸老闆的,如果現在裏面求救的人是陸老闆,她是拿什麼東西給自己的通訊器發信號的

    這個問題只能問她的手下,我看向拿通訊器的那個人,問:“她身上還有別的通訊裝備”

    那人拿通訊器的表情,好像正舉着已經拉掉引信的手榴彈,聽到我的問題,頓了兩秒才說:“沒有了、沒有了,她只有一部備用通話器。”

    “喂老闆你、你在哪”一羣人裏總要有個頭頭,目前看來,是誰拿通訊器、誰是頭兒,其他人都不願意開這個口。

    我在他們眼中看到了恐懼,這種情緒我太熟了。

    在滋滋滋你你們滋啦頭

    通訊器受到干擾,電流聲響得厲害,最後的內容衆人沒聽清。

    “她說的是不是在咱們前頭”

    “應該是,不可能在後頭吧。”

    “你們確定那是老闆聲音那麼細,根本分不清楚,別再弄錯了。”

    八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從方位說到真假,進而產生了爭論,就是通訊器裏的人,到底是不是陸老闆。

    我朝前方看了看,沒看到黑森林的影子,剛纔進來的時候,走到這就已經進林子了,可此刻連棵樹影子都沒瞧見。

    看來死亡之門內的空間,比古墓更加變化莫測,從方位上看,礦洞和古墓在同一座山上,但死亡之門是在鄰山的山體下方。

    都是一個小區的,困人的方式均是以變爲主,風格統一、又各有特色。

    “冷小姐,你看呢”陸老闆的手下突然齊齊看向我。

    把他們引入的黑森林的計劃失敗,我只好用比較極端的方式甩掉他們了。

    “我看啊,我說的話你們別害怕,要有個心理準備。”

    “你說,別瞧不起人。”

    “好,她剛剛是說,她在你們頭頂”我故意加重最後一個字的讀音,食指突然向上一指。

    或許是真嚇着了,幾人並沒有像正常人那樣條件反射地往上看。

    從他們僵硬的脖子能看出,他們不是不想向上看,而是不敢。

    滴噠滴噠

    透明的液體從他們頭頂滴下來,像爲了應景兒似的,滴落在他們的額頭、肩膀或是手背上。

    每個人表現害怕的方式都不同,有人第一反應是逃離、有人是憤怒、有人是哭泣,還有人是腿軟。

    我本是指望他們逃離,剩下我原路返回,順利甩掉兩波人。

    可偏偏他們害怕的表現是腿軟,一個個腿抖得像跳社會謠。

    “啊”這一聲叫喊,不是出自八個男人,而是一道尖細的女聲。

    這回他們想不擡頭、逃避現實也不行了,紛紛揚起脖子往上看。

    就見一個女人倒吊着由上而下撲過來,那張臉分明是陸老闆的。

    陸老闆的眼神毫不理智可言,如同發狂的野獸,剛剛滴下來的液體是她的口水。

    她這副樣子肯定是神志失常了,下來就抱住離她最近的一名手下,在對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其他人驚叫着躲開,有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的逃向遠處。

    陸老闆是個什麼樣的人,即便是跟她接觸不多,我也能感知一二,她不太可能是受到刺激才失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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