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在海盜電影裏見過類似的情形,只不過電影裏用的是‘人心’,勞倫斯拿的好像是兔子心。
十幾歲的少女,心臟不可能這麼一點,而且勞倫斯手裏的東西,怎麼看都是石頭。
女孩吃了苦頭,表情憤憤,卻只好點頭答應勞倫斯,幫他們解決掉黑毛糉子。
張喬治比我們還好奇,連忙向其他人打聽這女孩的來頭。
人都亮相了,也沒必要再隱瞞,勞倫斯的隊員告訴張喬治,這女孩是女巫,特別危險的那種,她只有一個弱點,就是那顆小石頭。
張喬治聽完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他立刻回到我和陳清寒身邊,小聲說:“聽到了嗎?他們帶着一個女巫,天哪,我不敢相信,這些天我都和女巫待在一塊。”
“聽到了,不用怕,這說明勞倫斯能控制她。”控制不住的話他們早出事了,我不希望張喬治再度陷入焦慮中,他不安的時候小動作太多,看着累得慌。
“你們之前經手過女巫的案子嗎?”張喬治充滿期待地看着我們。
“嗯……有過吧。”我不太確定地說。
“那你們知道怎麼對付她們是嗎?”張喬治眼睛放光。
“呃不知道。”我如實回答。
“?”張喬治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我們依靠科學。”陳清寒一本正經地說。
張喬治聽到這話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指着陳清寒說:“你們的護身符是紋上去的嗎?紋的相對論嗎?”
我點頭:“愛因斯坦會保護我們。”
張喬治翻個白眼:“鬼扯、我纔不信你的鬼扯,反正我要跟着你們,你們得保護我。”
在隊伍連續損失五名隊員的情況下,張喬治對勞倫斯的實力產生了質疑,當然不是完全失去信任,只是他覺得跟我們倆待在一起相對安全些。
我估摸着車頂上的光陣不能複製,沒法挪到地面上,否則他們重新畫幾個就是了,不需要這麼麻煩。
晚上張喬治放棄進光陣的權利,改和我們倆待在一塊,勞倫斯沒有阻止他,只是警告他,黑毛糉子或許會無視我和陳清寒,但不一定無視他。
勞倫斯這話在理,張喬治也有些猶豫,可他最後還是決定跟着我們,算是賭一把。
我也不知道黑毛糉子怎麼想的,晚上我、陳清寒和張喬治待在勞倫斯的車裏,黑毛糉子出現時,從我們的車頂上跳過,踩了一下借力,張喬治嚇得擠到我和陳清寒中間。
黑毛糉子越過我們,去襲擊其他人,不過是眨眼間的事,張喬治卻出了一腦門子汗,黑毛糉子跳向別的車,他也不敢大口喘氣。
但今晚,黑毛糉子只抓走了一個人,就是那個女巫……
勞倫斯的隊伍傻了眼,有點轉不過彎,黑毛糉子不是在抓別人的過程中,被女巫阻止,轉而抓的女巫,她直接抓走了女巫,甚至越過了擋在他們中間的人。
女巫是勞倫斯的殺手鐗,也相當於遠程攻擊的‘法師’,有神槍手和其他幾個人擋在她身前,他們站在同一個光陣裏。
“女巫也躲了。”我摸摸下巴,陳述自己的疑惑。
“是啊,人的本能嘛。”張喬治聳肩道。
“勞倫斯什麼反應?”陳清寒沒下車,張喬治在黑毛糉子跑掉以後下車去看過,跟勞倫斯的手下聊過幾句。
張喬治說,勞倫斯準備毀掉那顆心形石頭,女巫擁有不死之身,不毀掉石頭,等她屍變用常規方法也殺不死。
“不過,這事好像挺難辦。”張喬治說。
“難辦?”我挑眉,毀掉一顆石頭只需要一把錘子,就是金剛石,也有辦法打磨。
“是的,他們說石頭不能暴力破壞,需要用一種特殊血液滴在上面,它會融化。”
“血沒了?”
“對,隊伍裏有兩個人擁有這種特殊血液,前天晚上死一個、昨天晚上死一個,今天…沒了。”
“哦?這麼巧?”
“不算巧吧,只是他們運氣不好。”
“運氣!年輕人,我勸你相信科學,而不是玄學。”我搖頭說道。
“哦,算了吧,你別想再糊弄我,我知道你們身上有來自東方的神祕力量。”
“何以見得?”
“顯而易見,那東西從我頭頂過去,抓我只是順帶手的事,但它沒有,爲什麼,因爲有你們倆個在我身邊。”
張喬治好似證明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擦掉腦門上的汗,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或許覺得自己的決定很英明,他證明了和我們呆在一起果然是安全的。
可實際上,我和陳清寒心裏清楚,我們身上並沒有所謂護身符這類東西。
而且黑毛糉子不是沒發現我們,她明明看到我們了,也許我們不合她的胃口?
沒有特殊血液澆灌,再怎麼破壞那塊石頭,也只能起到折磨女巫的作用。
就算她擁有不死之身,黑毛糉子殺不死她,那情況只會更糟,因爲她對黑毛糉子而言就成了喫不盡的美味,可再生食物。
黑毛糉子若是發現這一點,是不可能放她離開的。
她又打不過黑毛糉子逃不出來,所以勞倫斯折磨那塊石頭也沒用。
這是勞倫斯和他的手下們達成的共識,我和陳清寒則另有看法。
“這裏有個假設,就是女巫打不過那東西。”我說。
“你們什麼意思?”張喬治不解地看着我們。
“我不知道,勞倫斯將她當成殺手鐗,那她應該是非常厲害的角色,一招沒過就被抓走了,你不覺得蹊蹺嗎?”
“你們到底在想什麼?”張喬治還是沒Get到我話裏的暗示。
“那東西和女巫聯手了。”陳清寒用緩慢的語速向他解釋。
“什麼?這不可能!天吶,太好笑了,這絕對不可能。”
“你也可以不信,這只是我們的想法。”站在我們的立場考慮,勞倫斯可以送我們回國,我當然不希望他出事。
像我們想的這樣事情就太可怕了,我也希望不是,那樣我們才能順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