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花瓶被她扔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她蹲下身想撿碎片。
我拉她起來,伸腳把碎片全踢到桌子底下去。
“啊——”安娜突然憤怒尖叫,伸手掐我的脖子。
她兩隻手都掐在我脖子上,我反而放鬆了,任由她掐着,她掐我總比她自殘強。
她將憤怒悲傷的情緒轉嫁到我身上,下手的力道絲毫沒有留情,看來是想把我掐死。
我上下打量她,在她的肩膀上發現了那隻‘黑手’。
她披散着頭髮,頭髮遮住肩膀,剛剛我沒注意。
我拿出手機對着那隻手拍照,可在鏡頭裏,根本沒有黑手。
看來不是這個空間的東西……
我帶着安娜往外走,她掐着我的脖子用盡全身力氣,她只要不撒手,就能被我拖着走。
她的臉憋得通紅,眼神像要喫人,奈何她力氣沒我大。
我用脖子將她拉到樓下,她似乎想放棄,我哪能給她機會,在她撒手前,我一把抱住她,拔腿就跑。
有力量在阻攔我,我能感覺到,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向後拉我,這股力量確實強,可惜,用在我身上還差點意思。
常在恐怖電影見到的畫面並沒有出現,那些被‘幽靈’控制,拖來拖去、甩來甩去的主角配角們,像布娃娃一樣容易操縱。
而我不是人類,那股無形的力量攔不住我,安娜的臉上出現了極其震驚的表情。
那股力非但沒有攔住我,還被我拉出了房子。
我似乎聽到一聲慘叫,不是很確定,因爲安娜也在叫,她就在我耳邊尖叫。
“前輩——”
“沒事。”
在那一聲隱約的慘叫過後,安娜的極端情緒突然消失了,她仍在哭,但只是抽泣,沒有揮舞四肢捶我、踹我。
“抱歉,我、我剛剛…我不能控制自己,非常抱歉。”安娜語無倫次地道歉,她肩膀上的黑手已經不見了。
“安娜小姐,你冷靜一下,和這位小師傅一起在這等我。”
“哦,好的、好,我等你。”
“前輩,你幹嘛?不等陳哥來嗎?”
“我去確認一下,不會有事。”
“你小心。”順風和安娜同時開口。
“嗯。”我應了聲,轉身回到別墅裏。
黴味消失了,房子和我們來時一樣,牆上沒有黴斑,地板沒有腐爛。
我回到三樓的那個房間,那應該是書房。
我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兒,在書桌的抽屜上,看到幾個指印。
很奇怪,這是幾個血指印,血液彷彿是新鮮的。
但在我進入房間之前,安娜剛剛割傷自己的手腕,她當時不在書桌跟前。
她傷口流出的血滴在地上,沒有沾到手指尖上。
這血又是誰的?
我拿出手帕,墊着抽屜把手將它拉開。
裏面只放着一盤CD,盒是透明的沒有封皮,盒裏除了有一張CD,還夾着一枚戒指。
戒指上的鑽石太大,因此CD盒沒有扣嚴。
“哦吼,原來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