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通武藝的王當年學藝的時候可沒少沾染上這種草莽習性。平日裏他還能把這種習性給隱藏下來，但是一遇到這種讓他惱火的局面，這種草莽習性就免不了地暴露了出來。
當然，古一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模樣，所以她雖然有些詫異，但是卻也不至於因此而對王說出什麼苛責的話來。於是當下的，她就對着王這樣苦笑到道。
“我要你的腦袋有什麼用？好了，別說這種沒用的廢話了。我們還是說正事要緊。”
“對，說正事，我也懶得和這些個混賬置氣！”搖頭晃腦地嘟囔了一聲，如今已經是發福起來的王就直接是倒了一杯茶，牛飲了起來。
當着古一的面，他也不在意自己的禮數問題，一口喝乾了茶水，隨手地抹了抹嘴巴之後，他就擺出了說書的架勢，再度說道起來。
“我剛剛說到哪裏了，對了。說到九頭蛇的厚積薄發了。說真的，要不是這個組織總是幹一些喪心病狂的事情，以他們的底力和能耐，說不定還真能在如今的國際局勢裏建立起一個新的國家來。要知道，南亞那裏可是過十億的人口，哪怕是在覈打擊下折損了不少，也依然是一個天文數字。而憑藉九頭蛇的實力，再加上這些人口爲根基，只要他們願意息事寧人，老老實實地以一個國家的身份存在着。相信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國家也不會這麼拼命地想要和他們爲敵。不過，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的是什麼東西，總是想要幹那種要舉世爲敵的事情來。真是讓人想不通，想不通啊。”
“舉世爲敵的做派？”心裏嘀咕了一句，古一就給九頭蛇這個組織打上了一個需要着重觀察的標籤來。
自古以來，幾乎沒有什麼勢力能夠做到這種可怕的程度。如果說硬要找什麼實例的話，那麼當年自中東崛起的“爲了真主榮光，殺盡一切異教徒”的黑衣大食大概算是一個，另外有些類似的天主教歐洲地區也算是一個。
當然，哪怕是這兩個以宗教爲根基的勢力也根本做不到舉世爲敵的程度。他們最多是施之以暴烈的手段去鎮壓、盤剝。以殺雞儆猴的方式來讓所有非我族類的傢伙畏懼臣服。不是說他們不想做，被愚蠢宗教思想洗腦了的傢伙是不會有不敢想的事情的。他們真正被限制的原因是他們根本做不到這一點，不論是從內還是從外，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九頭蛇是怎麼做到的呢？它是怎麼頂住外界的可怕壓力，控制住自己內部的聲音的呢？古一對這個問題很好奇，這也是讓她產生了想要進一步瞭解九頭蛇祕密的想法來。
當然，這種想法想要付諸實踐恐怕還要放在後面，眼下的要務，還是要繼續聽聽王的看法纔是。
“九頭蛇的作亂只是其一。按照我們的說法，這是外患。除此之外，還有着內憂這個問題。而什麼是內憂呢？照我看來，說的其實就是這些政府之間的腌臢營私，骯髒手段纔對。”
“就拿印度來說吧。雖然說這個國家又破又落，乍一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個要飯的。但是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一個人口過十億，幅員遼闊數百萬平方公里的大國。論起潛力來，哪怕是遍數整個世界也足以排到前五之中。而縱使是印度阿三再怎麼愚蠢不堪，遇到外敵入侵也不至於頃刻間就國破家亡的吧。但是事實偏偏就是這樣，一年不到的時間，整個印度就是灰飛煙滅，你說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內外勾結？”這種例子從來都是不少見的，所以古一隻是一皺眉的功夫，就已經是給出了一個答案來。
“沒錯，就是內外勾結。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內外勾結。眼看着人神教坐大，本來的情況應該是印度政府聚集所有的力量來一個雷霆一擊，直接把他們扼殺在搖籃裏的。但是卻想不到，印度軍方最大的一個將軍卻是九頭蛇暗地裏埋下的間諜，他們不僅僅沒有能及時給予打擊，反而是讓人神教的勢力不斷壯大，以至於拿下了印度的經濟重心。而那個間諜，則接着養寇自重的功夫，不斷地攀爬地位，以至於到了幾乎能觸及印度最高長官的地步。”
“九頭蛇已經在印度紮了根，並且不斷地繁衍壯大。這兩年的時間裏，同盟國的軍隊幾乎是已經無法再繼續地立足在南亞大陸上。也就是各國之間在軍艦還有遠程火力上佔有絕對的優勢，能夠讓九頭蛇的勢力暫時頓足在南亞大陸那，不然說不定它們的觸手就已經是順着印度洋，滲透到了其他的一些小國上面了。”
王說的雖然不多，但是古一卻是能聽得出來，這其中到底隱藏着多麼龐大的一份信息。這讓她神色頓時就是凝重了起來，並且很是鄭重地對着王問道。
“局勢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危急嗎？”
“當然，閣下。別忘了，這裏是香港。距離那裏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地方。海上出個門左拐，繞個圈就能打上門來的事情，你說我能不重視嗎？我手裏可是有一大票子人在時刻監視着南亞那邊的動向。在這種事情上，我是絕對不會危言聳聽的。”
古一也相信王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什麼玩笑，說什麼大話。所以自然的，她對這個問題也是越發地重視了起來。而在心裏稍微地思量了一番之後，她就已經是拿定了主意來。
“如果事情真的像是你說的那麼糟糕的話，我想從這裏入手，率先解決這裏的問題就是我們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了。王，你要陪我走一遭嗎？”
“閣下，你要親身去處理這種事情。這種插手凡人政治的事情？”
古一的說法着實是有些出乎了王的意料，以至於他立刻就是不可置信地反問了起來。而對於他的這個問題，古一則是抿了抿嘴，悵然嘆道。
“現在已經不是我們插不插手的問題了，王。我們的使命是守護整個世界，而不是坐視它走向滅亡。當初我立下這個規矩是不希望法師隨手地插足於常人的事件，以不該有的力量去幹涉整個人類的正常進程。但是從你的說法來看，如今的我們插不插手，其實對整個世界來說已經是無所謂的事情了。你說的超級英雄，還有這些可怕的邪惡組織，根本就不是人類正常進程中該有的存在。而現在他們既然已經大張旗鼓的出現了，如果我們還抱着教條不放，那麼和自縛着手腳和別人打拳擊有什麼區別呢？你要知道，我還沒有愚蠢到那種程度。”
“是的，是的。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閣下。偉人說過要與時俱進才能不被淘汰，你這麼做絕對是個正確的做法，我肯定是會擁護的。只是......”
話鋒一轉，搓着手的王就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說道。
“只是，恐怕您就算是下了這個決定，也沒辦法改變得了什麼了。說真的，我並不看好你的這個想法，因爲今天的印度，實在不是我們法師能夠插手的地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本來還想着振臂一揮，從者如雲，帶着法師團掃蕩一下那個邪惡的組織，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他們存在的古一一聽這話，臉色直接就是一變，然後就以有些不樂的語氣反問了起來。
而王面對着他這樣的質問，雖說不至於被嚇得提心吊膽，但是卻也是難免有些忐忑地回覆了起來。
“這麼說吧，閣下。之前我也說過，有些法師早就受不了這種教條，想要去一展身手和抱負了。而南亞那個地方，作爲世界上最亂的所在，自然也是他們的首選。但是，當他們涉足到了這個地方之後，他們才陡然發現，憑他們的本事，根本就不可能再那裏逞什麼威風。”
“受輻射變異也影響的異形怪物，還有九頭蛇製作出來的生化士兵都不是尋常的法師能夠對付地了的。別說是大開殺戒了，就算是一對一，恐怕都有些難度。而法師才一共纔多少個，就算是我們這些年廣招學徒，也不過才幾百個而已。而那裏的九頭蛇士兵呢？隨便一個基地，恐怕都有幾千上萬個。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根本不是敵手，所以一來二去的，那裏也就成了法師的禁區，再也沒有誰會妄想着，能夠在那裏豎什麼大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