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凡手中的金色匕首上滴着新鮮的血液,陰沉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溫度。
“白常德,礙眼的人都走了,到咱倆之間做個了斷的時候了。”
葉小凡望着白常德,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說道。
白常德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身體不斷的顫抖着,向身後退去,同時滿臉驚恐的哀求道“葉,葉先生,你不能殺我,只要你說句話,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千萬不要殺我!”
葉小凡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你以爲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那麼在乎那些臭錢嗎?在你找殺手暗殺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白常德的身子猛地一軟,眼神變得異常絕望起來。
忽然,他的目光轉向一旁不願意現身的白若,像是一條喪家之犬一樣向着白若的身邊爬去,嘴裏不斷的哭喊哀求道“女兒,你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你跟葉小凡說,叫他不要殺了我,我是你爸,我可是你爸爸呀!”
不得不說,白常德嘴臉變化的也太快了,就在二十幾分鍾之前,他還想要用白若來威脅葉小凡,甚至還擺出一副跟白若不共戴天的嘴臉來,誰成想現在竟然又恬不知恥的哀求着白若出面替自己說情。
白若看着面前的這一切,眼中滿是愁容。
其實眼前的這一幕,曾經不止一次的出現在過她的夢境之中,她一直都在懼怕,逃避着的事情,如今真的眼睜睜的在眼前發生了。
這個風光無限,好似得到了上天獨寵的明珠般的女人,被每一個局外人所羨慕嫉妒着,但是誰又能真正知道此刻她內心無盡的苦楚呢!
白若的目光轉向跪在地上的白常德,她的欣賞那把匕首彷彿又被向前狠狠的推進了一寸,令她心如刀絞。
“爸,你爲什麼不能早點放下這段恩怨,其實我們白家跟他之間,原本哪有如此的水火不容呢,爲什麼你跟媽媽要這麼寵溺我弟弟,爲了他的任性非要趕盡殺絕?你們把一切都做絕了,爲什麼不早點聽我的勸告呢!”
白若說着,早已泣不成聲。
其實白若自始至終都沒有真正的怪罪過白常德,哪怕是今天白常德父子用她作爲人質來要挾葉小凡也是如此。
生養之恩大於天,白若已經是欠着白家的,她又怎能忍心看着自己的父親落得如此的地步。
只見白若的兩彎柳眉微微的蹙起,霧濛濛的目光讓人見了不由得心裏一陣心疼,一步一步,極其艱難的向着葉小凡的方向走去。
“白家所做的一切錯事,可否讓我代爲受過,我願意用我自己的命,去換回他們的命。”白若小聲的說道,她甚至都不敢去看葉小凡的眼睛。
她低着頭,目光掃向地上的白常德和白淵身上,一顆本就破碎的心彷彿在滴着鮮血一般。
平靜,這樣的一幕,早已是他曾經預料到的了。
“白常德今天必須死!”葉小凡語氣堅定的說道,並沒有因爲白若的求情而動搖分毫。
白若聞言,身形一個恍惚,眼中的餘光瞥向了葉小凡那張凌厲的臉上,在他那雙深邃的目光中,只是看到了深深的決絕。
“若是我,鐵了心的要攔着你呢?”
白若的嘴脣已經被她咬破,血絲慢慢的茵出來,染紅了她的薄脣,同時她張開自己柔弱的臂膀,擋在了葉小凡的面前。
如果說,這個世上有絕望二字的話,那麼現在的白若,她的心裏便是透骨的絕望了。
葉小凡的心猛地一顫,他漸漸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在這一個瞬間,他甚至開始有些動搖了。
但是葉小凡是個嫉惡如仇的人,白常德父子已經突破了太多他的底線,絕對不是白若一個求情便能夠隨意消解的。
“那就對不起了,白若姑娘,我已經決定了,今日我便做個壞人吧!”
隨着葉小凡的話音落下,他的身影猛地一閃,從白若的身前閃過之後,手中的金色匕首毫不遲疑的向着白常德脖頸而去......
白若的身子猛地一顫,望着那個從自己身前飛過的身影,無能爲力的大聲喊道“不要!”
鋒利的匕首閃着寒芒,冰涼而刺骨。
白常德只覺得自己的脖子處傳來一陣讓他眩暈的涼意,讓他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白常德下意識的低頭望去,只見那柄利刃生生的停在他的喉嚨處,只要再近一分,便足以取走他的性命。
白常德活了六十年,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面對死亡,在這一刻,他清楚的嗅到了死亡的味道,眼中的恐懼漸漸化成了一絲空洞和徹骨的絕望。
“等等,容我說句話!”
白常德顫抖着身子,近乎乞求的說道。
葉小凡沉着臉,匕首抵在白常德喉嚨上,冷聲說道“怎麼,這是要交代遺言嗎?”
白常德揚起一隻手,向着自己的臉上扇去,同時涕淚俱下的說道“葉小凡,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將白家所有的財產都給你,只要你能放了我白家一條生路!”
“現在才知道告饒,是不是有點晚了?當初你找人暗殺我的時候,爲何沒有想過要放我一條生路?”
葉小凡的眸子一片黯淡,周身散發着令人倍感壓抑的氣息。
“我已經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請你,求你,求你了!”白常德將自己的腦袋使勁的撞向面前的土地,像是小雞在啄米一般。
“小凡,我也求你,放過他吧!”
就在這個時候,白若緩緩來到葉小凡的面前,“噗通”一聲,雙腿一彎,給葉小凡跪了下來。
葉小凡見狀,攥着匕首的手終於緩緩的垂了下來,他長嘆一口氣,說道“好吧,從今日起,我不希望在燕城再看到你,包括白淵,否則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