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不,您繼續,我什麼都不知道!”司機最喫這一套,趕緊扭頭踩着油門加緊開車。
“現在怎麼辦?你給李老八打電話問問。還有那個韓博宇,他到底是什麼身份?”我皺着眉頭問蘇輕煙。
“韓博宇是餘杭的土霸王,你不知道,他以前是村子裏面的遊手閒漢,剛開放的時候自己拼了一把,出去當倒爺,雖然被抓起來關了兩年,但出來之後儼然是餘杭的風雲人物。”
蘇輕煙青着嘴脣,尷尬的說:“李老八和他合作開酒店,是因爲韓博宇前幾年觸怒了安慶幫的人,被送到局子裏面,關到了去年才放出來,李老八想和他合作,一起和安慶幫對着幹,纔有了現在的這個奧斯特大酒店。”
“也就是說,李老八真的把人家給坑了?”我哭笑不得,這種事情,真得是李老八這號嘴甜心黑的黑道人物才能做得出來。
“現在看來是的,我估計李老八是根本沒有準備支付下一筆尾款了。”蘇輕煙抿着嘴說:“就是不知道她爲什麼要讓我過來?”
“恐怕是想怎麼把你處理掉吧。”我冷淡的說。
李老八這號人,夠狠的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臉上看着挺有點人氣的,對蘇輕煙也足夠的關心。
這生了孩子,就準備把人處理掉了?
“不!怎麼可能,李老八他.......”蘇輕煙自己也不確定了。
萬一李老八真的想把她處理掉呢,看着蘇輕煙陷入驚慌,我淡淡的搖頭。
李老八真得是一個狠人啊,這都能做的出來。
事情已經非常明瞭了,李老八八成爲這次的事情準備了兩個後手,第一就是那個李梅,正好蘇輕煙見過她,她也知道蘇輕煙的樣子,如果蘇輕煙沒有清理掉,還可以讓李梅出手栽贓在韓博宇的頭上。
如果韓博宇把人扣押下來要挾要錢,那李老八就順勢把韓博宇的事情告訴甌楚菁或者其他閨蜜,反正可以處理掉韓博宇,如果韓博宇把人給弄死了,那李老八更爽,可以直接把韓博宇送去喫花生米。
我心裏面真得很感慨啊,李老八這心思真得已經絕了。
一石三鳥都不止,還想再從蘇輕煙和韓博宇身上喫肉喝血,把他們敲骨吸髓到死爲止。
“什麼都別說了,咱們下去吧。”
車停在了一個小巷子裏,司機師傅滿頭大汗的指着外面的民宅說:“這裏是一個私人小旅館,30塊錢一晚上,別說是我介紹過來的啊!”說完,司機馬上開車走了。
我靠!
司機暗想,本來以爲是小白臉殺富翁的劇情,誰知道居然是黑幫老大追殺情婦的劇情,下次見到老培,可得好好吹一波牛!
目送司機走了,我拉着蘇輕煙走到旅店裏。
老闆娘是一個身高體重成正比的二百多斤的大姐,性格惡劣,我拍了一張百元大鈔之後,人馬上就圓滑了起來。
“你放心,我什麼都懂!”
大娘貪婪的把大鈔舉起來在陽光下看了看,然後趕緊把錢塞到了兜裏,帶着我們來到了三樓的主臥裏。
“您隨便住,呵呵,有事叫我!我就不打擾你們的好事了!”
老闆娘說着,關上門走了。
蘇輕煙坐在牀邊,目光有點呆滯。
我把手機拿出來,對蘇輕煙說:“給李老八打個電話吧。”
“什麼?現在還要給他打電話嗎?”蘇輕煙愣住了,她不明白的問:“李老八不是已經對我們......”
“總要試探一下他的態度。”我沉了一口氣,說:“以前在工地上打工的時候,有一條規矩,傷了的人,先找隊頭,隊頭要是準備抵賴,在想着別的辦法,現在李老八的態度還不明確,咱們也不能直接就說他是罪魁禍首。”
“嗯。”
蘇輕煙現在早就沒了主張,所以她老實的撥通了給李老八的電話。
“你告訴他,咱們現在正在開車前往吳松市,讓他準備人來接咱倆。”我對蘇輕煙說。
電話接通,蘇輕煙沒有來得及問我爲什麼。
“老八,完了,那個韓博宇想囚禁我,跟你要錢!我跑出來了,我現在就在餘杭前往吳松的高速路上,我該怎麼辦?”蘇輕煙慌張的說。
這個慌張可不是作僞的,她是真的非常慌。
“寶貝你別急,我這就派人在路口等你,韓博宇那混蛋,我待會兒罵他,好了,你在福昕休息區等我派人接你啊!別到處亂跑!”
李老八安排了幾句,然後安慰着蘇輕煙掛了電話。
“難道不是他?”
蘇輕煙雖然不是一個傻女人,但我發現她腦子轉的很直,就很少有能夠馬上明白道理的地方。
我嘆了一口氣說:“蘇姐,我們現在有兩個辦法,第一是給甌楚菁打電話,第二是求助安慶幫。”
“什麼?李老八不是答應過來接咱們了嗎?”蘇輕煙傻傻的說。
我蛋疼的說:“雖然我大學等於白讀,可工地就是一個小社會,蘇姐,我問你,都囚禁人了,是罵幾句就能解決的問題嗎?”
“不是。”蘇輕煙愣愣的說。
我又問:“福昕休息區咱們出來的時候也路過了,是不是就在荒山旁邊?”
“是。”
“那他爲什麼不在高速路口派人接你呢?這還用想嗎?”
我此言一出,蘇輕煙渾身冷若冰窟。
她抱着腿,像個無人照顧的,可憐的小女人一樣蹲在牀腳,沉默着。
我知道她心情很不好,於是我煩躁的摸摸口袋,我不吸菸,但煩躁的時候咬個口香糖吧。
誰知道我剛轉過身,蘇輕煙就從背後緊緊的摟住了我,她嘴脣發白,有些顫抖的說:“阿正,別走。”
“怎麼了?”
蘇輕煙把我的臉擺正,然後突然親了過來,她說:“原來你纔是我那踩着五彩祥雲的蓋世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