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米高的碩大鐵架，上面擺滿了鮮花和紮帶，光是這些就要花幾萬塊吧，周圍一圈的男女滿臉‘真誠’的圍成一個心形，他們都是一男一女，穿着潔白的西裝與婚紗，捧着碩大的九十九朵玫瑰。
站在前面的，是一個一身灰黑色西裝的型男帥哥，身高估計有一米八，腿長人瘦，臉上塗脂抹粉，星光益彩，像極了電視裏的某吳某李那種小鮮肉。比先前在吳松機場狗皮膏藥一樣貼過來的楊棟還要有型。
況且這裏可是首都機場，佔着路就已經不是用錢能解決的問題了。看看周圍那些保安，真要是違規，他們早就把這個鐵架子拆除了。
“你怎麼了？”
甌楚菁似乎發現我的表情不太對勁，她的手握了握拳，卻很好的掩飾了過去。
其實吧，看得出來，甌楚菁分明就不喜歡樓下的那種看起來十分浪漫的場景，當然了，我也不喜歡。
她握拳，證明她也覺得很麻煩。
我說：“聽起來，機場裏面好像很吵，是不是又從哪來了流量小花蹭熱度了？”
我說到了流量小花，甌楚菁笑道：“你對這個還挺有研究的嘛，快說，沒看不見之前，是不是天天在外面跑的真花惹草？”
我搖頭，機場總有流量小花蹭熱度，已經是非常套路化的專業運營了，那些個什麼網紅，大家互相蹭一蹭，流量就到手，然後發大財，徒留一羣粉絲在自嗨，還以爲自己的粉絲想會有多愛自己。
“沒什麼，我在養生館工作時間不長，但是見識了這麼多的美女。尤其是您在內，那些膚淺的流量小花，整天靠整容、緋聞維持名氣，我看不上。”
我當然對流量小花，沒什麼好的。畢竟我是做醫生的，這些靠整容博出位的女人，外表固然美麗，靈魂卻可能很醜惡。
而且我認識的這些女人，隨便找出來一個都可以吊打一圈所謂的美女明星，看看那些活在ps和美顏鏡頭下的明星，再看看養生館裏面的高質量女人，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沈木瑩，別的不說，只要讓她站在那裏跳一下，多少所謂的大胸美女明星都要退避三舍，羞愧不已，再比如和我關係很不好的肖冰玉，她那天生就瘦的身材，不去當維密實在是太虧了。
她居然讀書讀到了碩導纔出校園，簡直不敢相信；如果還要說的話，那我身邊的這位甌楚菁，簡直不能再牛，光是這份高貴的氣質和她控制住自己情緒的能力，上臺隨便表演一下，就能讓無數的腦殘粉們馬上跪舔。
“你看不上，那就是說你還有看上的了，老實交代，都看上了誰？”
拐過彎，我和甌楚菁走到了貴族vip通道里。阿香在前面探路，周圍四個人雖然說是在觀察地形，但實際上耳朵都豎了起來。
果然，中國女人喜歡八卦的，這一點從來沒有變過。
我撓了撓額頭，說：“哪有，我這個人，別的都不好，唯一一點好的就是，我這人牛嚼牡丹，不解風情。”
“哼，老實交代，你在養生館裏面都有哪些客人？是不是都是美女啊？”
我發現，甌楚菁似乎非要把我身邊的那些女人都比下去才罷休。但是我又沒辦法作掩護自己都認識過誰。
我只好說：“倒也沒有那麼誇張。不過客人收入水平都比較高，保養做得好所以美女比較多是真的，比如劉楚媛，她經常在我們養生館這裏做保養護理，而且你也知道，那個收費有多誇張。”
甌楚菁應該也明白這些事情，但當我提到劉楚媛的時候，她的手頓時震了一下。
“不要再提她了，說點別的。”甌楚菁冷淡的說。
我心裏好奇，但也沒表現太多。
劉楚媛是上海灘第一名媛，和她牽過手的有錢有勢的男人大概是如過江之鯽。看劉楚媛和甌楚菁的年紀，劉楚媛大概是甌楚菁小媽一樣的年齡，所以這是甌楚菁的老爹犯了錯？
我不清楚。
她問我：“別再跟我貧嘴，那我問你，你有沒有對某一個客人動心過？”
電梯逐漸向下，到了這裏，往後似乎就是單獨的vip 通道，所以我看了看周圍，說：“有嗎，有趣的人有不少，不過動心的，還是算了吧。”
“那就隨便講講那些有趣的人吧。後面還有很長的路纔到出口呢。”甌楚菁看似無聊的說。
我知道，她說的不感興趣，但應該是很想聽聽吧。這種做生意接待客人，然後有很多故事的生活，對於甌楚菁來說是很遙遠的日常。
我點頭說：“既然剛剛已經提到了你不想聽的人，我就說說她的徒弟吧。一個很傻的女人，叫柳如是。”
甌楚菁冷哼一聲：“她每年從全國挑選三十個人訓練成名媛的事情，當我們不知道嗎？但是名媛不是那麼好當的。一期三十個，能走出來的纔有區區幾人？”
我點點頭，說：“當然。我的這位客人，被一個香港富家子弟騙了愛情，傻傻的生了個女兒。被拋棄之後，還想帶着孩子照顧她到長大.....等等。”
我還沒說多少，卻聽到前邊有讓人感興趣的對話。
“怎麼了？”正在聽故事的女人紛紛愕然。
我憑藉過人的聽力聽了一會兒，笑着說：“福伯，你放心！我們陳家不會就這麼被那個上海婆娘給吞了的，看我的手段，不出三天，我肯定讓她對我俯首稱臣！”
“少爺，要不咱還是回去吧，何必這麼冒險，再說甌楚菁也不是普通的女人！”
“福伯，我陳家，難道以後就當個安穩的寓公，我的車呢，我的房子呢，我還想步入政壇，老爹要是沒了陳氏藥業，我拿什麼去參政，所以我要讓甌楚菁愛上我，讓她跪在我面前，求着把她的錢給我，抱着我的大腿喊我的名字！！”
我側過臉，甌楚菁的表情好似什麼都沒發生。
但我的手摸了過去，握住了甌楚菁緊握的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