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看在眼裏,居然小屁股一甩,頂了我一下,讓我走到了中間。
我也當仁不讓的成爲了拉着三個人行李的老黃牛,看倆女人隔着我這個柱子,聊得很開心。
到了候機室,我看着時刻表,只希望今天千萬不要航班延誤,我跟肖冰玉真是尿不到一個號裏。
“飛往牡丹城市的客機即將起飛,請就座的乘客趕緊登機。”客服發出提示,肖冰玉優雅的站起來說:“我也該離開了,我先去衛生間補個妝,回見。”
我霍的站起來,如釋重負的說:“快,飛機要起飛了,冰玉咱們下次再見。拜拜!”
終於擺脫了肖冰玉,我拉着嫂子,趕緊往登機口走。
嫂子還揪着我的耳朵,恨鐵不成鋼的問:
“你剛剛那是什麼態度,人家對你態度那麼好,家境又好,學歷那麼的優秀,人也溫柔,一點也沒有什麼教授的架子,多好。反倒是你小子,說話粗魯不說,是不是踩到人家的鞋了,真是沒禮貌,多好的一個姑娘,你就要這麼錯過去嗎?”
我看着嫂子,苦笑的說:“嫂子,說真的,我覺得咱家就你和我,還有佳佳三個人就夠了,不需要再加一個人進來,不和諧。”
“哼,那如是不也在咱家好好的嘛,反正我已經決定了,如是就留咱家了,佳佳和秀秀一起長大,多好的事情。”
嫂子一邊走,一邊拉着我的胳膊,帶着一種我說不清的感覺的跟我說:“嫂子不可能這輩子都陪着你,阿正啊,你遲早是要娶一個優秀的女人,把這個家傳下去的,嫂子覺得吧,你應該找個像冰玉這樣的好女人,各方面條件都好,就是咱有點高攀不上。”
“對,高攀不起啊,嫂子。”我撫摸着嫂子的手,說:“我還沒有做好那個準備,您就別問了。”
“切,那那個姓甌的是怎麼回事,說出來還不是你小子太花心,你就不能好好追一個姑娘嗎?”嫂子翻着白眼。
我看這事兒是必須掰扯個清楚,我就直接說:“我捨不得喝你的牛奶。”
嫂子頓時臉就紅了,她踉蹌了幾步,突然伸手掐着我的腰,羞怒十足的罵我:“臭小子!居然敢調戲你嫂子,看打!”
我連忙躲開,趕緊指着前面說:“飛機要起飛了,快點走吧,別鬧了。”
拉着行李,趕緊過了安檢,然後上飛機,我和嫂子的座位是連號,在最後一排,嫂子坐在窗子邊,我坐中間,旁邊還有一個空位。
“來,喝吧。”嫂子說着,從書包裏面拿出了一杯牛奶。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意有所指的問,臉上露出了是男人都懂的笑容。
嫂子臉一紅,笑罵我:“當然是真的,爲了回去這兩天,我準備了兩瓶呢。”
看是所謂“真”的牛奶,我就咕咚咕咚的喝了半瓶,還是那個味道,是真的沒有錯。
笑鬧完,嫂子拉着我胳膊問我:“你準備怎麼處理就是家裏面的事情,你二爺家那邊,有倆叔,三個姑姑吧我記得。”
我安慰着嫂子,其實心裏面也有點驚訝,我是牡丹城市人,結果現在人際關係全都在吳松市,回一次老家,跟出差似的。
“1102,1102。”前面走過來一個女的,她手裏面拿着機票,一個座位,一個座位的找。
而她擡起頭,看到我們的時候,她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怎麼姑奶奶您也坐這架飛機的啊,你不是姑蘇市人嗎?
愣了有兩分鐘,嫂子拋下了剛剛的傷感,歡喜的對肖冰玉打招呼說:“來來,冰玉快坐,沒想到咱們居然這麼有緣分唉!”
嫂子是真的很開心,我是真的很難過。
我的座位是中間,在家看兩個女人又要跟隔着我展開聊天大戰,我也難受啊。
也不知道肖冰玉有沒有聽到我和嫂子剛剛說的話,她面色平靜的站在我身邊,踹了我一腳,“死鬼還坐着,幫我把行禮放上去。”
這略帶親暱的一聲死鬼,惹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嫂子反而眼前發亮,好像又找到了我和肖冰玉有機會在一起的證據。
我把行禮放上去,一回頭,這女人竟然十分悠閒的翹着二郎腿,坐在了椅子上。
“你讓讓呀。”我推了下肖冰玉。
肖冰玉擡頭飛我一白眼,反而躺着更舒坦了,她靠在椅背上說:“我不讓,你想個辦法,飛進去。”
嗨,你說這女人,得了便宜還要咬我一口,有沒有一點文明素質,有沒有一點身爲碩導的文化人的羞恥心?
但是沒辦法,你看我嫂子在那邊笑得像個孩子,胳膊肘盡往外拐,我看肖冰玉趟得舒服,我就抓着椅子,擡起腿往裏邁。
肖冰玉這女人突然高跟鞋一擡,在我另一隻腳上踩了一下。我頓時失去了平衡,壓在了肖冰玉身上。
“你幹嘛?”我氣惱的質問這女人,過分了吧你?
肖冰玉卻捂住了我的嘴,小聲的指了指斜對面的那個座位。
“看,那是誰?”
“我什麼都看不見,你讓我看她是誰,你腦子有病啊。”我還是氣得不行。
肖冰玉看我這樣,她嘲諷道:“果然是男人,腦子都被下半身控制,你先坐下,我再跟你說。”
我發現肖冰玉居然煞有介事的很認真,我就艱難的坐下。
然後肖冰玉趴在我肩膀上,在我耳邊說:“就咱們斜前方,倒數第三排中間的那個女人,我知道你看不到,但我給你指指位置,你不是耳朵很靈嗎?聽聽她們在說什麼。”
“她誰啊?”我奇怪的問。
肖冰玉按着我的肩膀,低聲的,忽然說:“她叫陳雁秋,你懂了吧?”